樸燦烈慢慢的收回兩人牽著的手,等江易余僵直著身板走到他的身邊,他自然的微微彎腰搭上她的手,樸燦烈“嚇到了嗎?”
江易余本能的點了點,又飛快的搖了搖頭。
知道她倔強的總是逞強,樸燦烈笑著輕拍了她的頭,他習(xí)以為常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的身邊,樸燦烈“我們出去吧。”
江易余跟著他走出幾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吳世勛又落在了人群的最后一個,他的一只耳朵戴著耳機,另一只隨意的蕩在胸口,他垂著腦袋雙手插袋,又恢復(fù)了她熟悉的那份疏離與冷漠。
真是猜不透的一個人,江易余甚至不知道到底什么樣的他才是真的。
出了鬼屋的活動范圍,眾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盛柯低頭看著被邊伯賢這貨扯大了的衣服,狠狠的咬了咬牙,盛柯“也不知道是誰進(jìn)屋前口氣大的能把牛都給吹上天,還沒遇到鬼就原形暴露,縮的跟個一米五的小矮人似的?!?/p>
邊伯賢“咳!”
邊伯賢尷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上的冷汗,他心虛的躲避著她的視線僵硬的拍了拍一邊的江易余,邊伯賢“傻魚,害怕不是你的錯,是人的本性。”
江易余“……”
江易余抽了抽嘴角,她抬手搭上他的手將豬爪子從肩膀上拿開,江易余“膽小不是你的罪過,死皮賴臉就是你的不該?!?/p>
邊伯賢臉色一僵,他半張著嘴吃驚的看著說出這么一席話的某人,僵硬的連退了三步,邊伯賢“你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附身了?!快把我認(rèn)識的那個溫柔善良溫和的傻魚還回來!”
被邊伯賢這么一攪和,心中的余悸頓時消失不見,江易余憋著笑看向了樸燦烈的房間,她嘴角的弧度突然一頓,吳傾遲整跟樸燦烈聊得火熱,她親昵的抓著他的衣角,臉上的表情隨著暖意的陽光襯得更為的靚麗。
吳傾遲“燦烈哥,我們?nèi)ベI冰激凌吧!”
面對他的請求,樸燦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樸燦烈“好啊,我叫上小魚兒。”
吳傾遲“我們給他們帶就好了,看他們都嚇得不輕,讓他們緩緩吧?!?/p>
沒等樸燦烈付諸于行動就被吳傾遲扯著往前走了幾步。
他回頭不經(jīng)意的對上江易余呆愣的眼神,簡單的和她講明了情況,江易余來不及說些什么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高一低的身影沒入人群。
那一刻,好像…有點失落。
吳傾遲竊喜的走在樸燦烈的身邊,身邊的人群時不時的將他們擠在一塊,偶爾間肢體的接觸都讓她臉色一紅,這是她對樸燦烈的最大膽的一次主動。
只是兩人只是這么一直走著確實有些無聊,吳傾遲絞盡腦汁的努力思考著話題,對她來說,吳大小姐一直是被追捧著的,她還是第一次嘗試主動追別人的感覺。
想了想,吳傾遲撐著笑臉仰頭看向他的下顎,吳傾遲“我一直聽易余夸著自己的哥哥有多好,直到見到了你本人,才覺得她說的一點都沒錯?!?/p>
聞言,樸燦烈平靜的臉上終于填了幾分笑意,樸燦烈“真的嗎,小魚兒都說了些什么?!?/p>
吳傾遲“唔…很貼心很溫柔,讓人很有安全感?!?/p>
吳傾遲努力的思考著,她對任何話題都沒有再聽第二遍的耐心,除了那些都關(guān)乎于樸燦烈,她不止一次從江易余的口中聽說那些詞匯,但每一次,好像都有不一樣的新鮮感。
樸燦烈微愣,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唇角一揚,樸燦烈“因為她值得?!?/p>
吳傾遲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有些捉摸不透,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的意思或許是“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應(yīng)該對她這么好”。
不過說實話,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管是樸燦烈還是江易余,他們的五官都漸漸的張開,以前她沒覺得,現(xiàn)在一看,總覺得兩人的五官沒有半分相似,樸燦烈五官硬朗,江易余卻是柔和派的。
一個問題在她好奇心上徘徊了許久,想了想,吳傾遲在抵達(dá)賣冰激凌的店面時終于問出了口,吳傾遲“燦烈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等他開口答應(yīng),吳傾遲便率先問出了口,吳傾遲“你和易余為什么不同姓啊?”
樸燦烈正在挑選著冰激凌的種類,他一怔,有些驚訝的低頭看著她,樸燦烈“小魚兒沒有跟你講過嗎?我和她不是親兄妹啊?!?/p>
!?。。。。。?!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莫名都停住,這個震驚的消息對她還說就像是當(dāng)頭一棒讓她僵硬著全身愣在原地。
江易余和…樸燦烈…不是親兄妹?!
樸燦烈“我認(rèn)識小魚兒的時候她才13歲,也就是該上初中那會兒,當(dāng)時她遇到了些情況無家可歸,我就把她帶回了家——傾遲你想要巧克力味還是香草?”
樸燦烈盯著兩種口味難以抉擇,身邊的人又長久的沒有回答他,他不解的朝她看去,女孩面色有些發(fā)白的空洞的盯著前方。
他抬手拍了拍了她,她反應(yīng)夸張的一蹦,隨即神色渙散的看著他。
他無奈之下又問了一遍,樸燦烈“巧克力還是香草?”
吳傾遲“巧…巧克力…”
得到了答案,樸燦烈又偏過頭去跟店主講著什么,吳傾遲愣愣的盯著他的側(cè)顏還沒有從剛才的事實中反應(yīng)過來。
怪不得,他們不同姓;怪不得,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兄妹,怪不得…怪不得她會用那種眼神看他…
吳傾遲“燦烈哥…我覺得易余…她好像,很依賴…很喜歡你啊。”
她努力的藏著聲線之后的顫音,拼命的保持著笑意。
樸燦烈不以為然的付了錢拎過裝著雪糕冰激凌的袋子,樸燦烈“因為她只有我一個親人了,她或許是真的把我當(dāng)做了哥哥?!?/p>
哥哥?
她不知情之前也以為這是一種對哥哥的依賴,但是如今重新回憶起那種眼神…她才后知后覺的恍然大悟,江易余看樸燦烈的眼神就跟她看樸燦烈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哪里是依賴,這分明就是喜歡!
吳傾遲低下頭去,她暗暗的隱藏著自己沉下去的表情,身側(cè)的拳頭已經(jīng)被她攥到了極致。
為什么不告訴她?
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不允許任何人跟她搶她喜歡的東西,哪怕是單純的覬覦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