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余回去的及時,和吳霖一同完成了最后的敬酒工程,她后來才知道吳霖找的替身是沈吟恩,她驚訝了番卻是莫名替他感到開心。
至少…那句句誓言裹著真心。
江易余撒出去的魚餌終于在近兩個月后有了動靜,吳霖突然撤離了房地產項目讓鐘氏猝不及防的陷入低股風波,鐘京繹見利眼紅,當初一意孤行的要通過這項項目已經(jīng)引得董事會不滿。
如今風頭一轉,怕是要引起“眾怒”。
自從辦完婚禮,她和吳霖便住進了新房,對外說不上恩愛百分百總歸也有互動,至于對內,分房分地盤,明明白白。
男人一邊調整著領帶一邊從房間里出來,西裝外套搭在手腕上,看見飯桌上不緊不慢的享受著早餐的某人,不由皺了皺眉,
吳霖“鐘氏不用開股東大會嗎?”
江易余.“我對敲定結局的事情不感興趣?!?/p>
慢條斯理的給土司抹上薄薄的一層果醬,江易余拿著刀子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江易余.“吃早飯嗎?”
吳霖“不了?!?/p>
他套上外套快步走向門口。
江易余.“禮物在鞋架上。”
女人懶洋洋的聲音牽住他的腳步,吳霖偏頭看去,高級黑色的一個包裝盒正委屈的被放置在鞋架上,他正不解,江易余又開了口。
江易余.“提前的生日快樂。情侶手表,女式的我已經(jīng)以你的名義寄到沈小姐那了?!?/p>
拒絕的詞語燙嘴的堵在喉嚨口,吳霖最終還是拿下那個禮物盒,不冷不熱的說了句“謝謝”。
董事會開的比想象中的慢,江易余窩在沙發(fā)里看了集新聞聯(lián)訊之后才接到鹿晗的電話,總的意思就是進行的挺順利,雖然沒有推鐘京繹下臺但是那些死心塌地的余黨清除了不少。
男人聲調愉悅,總歸是好好利用了他的聲線特色,江易余當然知道原因,鹿晗從她告訴他這個消息開始就在籌備應對方案,她雖然不在現(xiàn)場也能猜到那是某人的高光時刻。
鐘京繹的余黨清除不少,他的信徒成倍增加,一捧一踩,天命兩端。
江易余.“恭喜哦,鹿總。”
口不應心的敷衍一聲,她都能想象到某人快到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鹿晗突然話鋒一轉,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
鹿晗“待會兒給你發(fā)一個地址,你到這里來,蔣靜茜的眼線抓到了。”
聞言,江易余頓時收斂了懶散,她坐直身體沉沉應了聲。
-
車子被停在一棟停工的建筑門口,江易余從車上下來,隔著幾米都能聽到里面的踢打聲,她砸上車門快步走進修羅場。
一個男人被三個保鏢裝束的男人圍在中間遭受著四面八方的拳打腳踢,但是全程他都埋著頭一聲不吭,要不是因為疼痛本能抽搐的身體江易余還以為揍得是一個死人。
鹿晗正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坐在不遠處冷眼旁邊,手指靈活的轉著銀色的打火機,半點沒有喊停的意思。
她皺了皺眉繞過現(xiàn)場的烏煙瘴氣也不阻止的走到鹿晗身邊,不忍的看了眼滿臉是血的男人。
江易余.“不怕出人命?”
鹿晗“他們有經(jīng)驗,死哪有那么簡單?!?/p>
咔嚓一聲收了打火機,鹿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鹿晗“金鐘仁,我的助理,當年你和燦烈沒有跑成功,就是因為他動的剎車和告知的行蹤?!?/p>
琥珀似的眸子摻雜了冷色,江易余沒有再說什么,任由那些肉體遭到摧殘的聲音傳入耳內,不知過了多久,踢打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一個男人上前一步見狀上前,“鹿總,人昏了。”
鹿晗“潑水?!?/p>
“是?!?/p>
如今已經(jīng)是十月份,天氣也漸漸轉涼,一通徹骨的冷水下去讓男人忍不住呻吟一聲,他打著顫在水坑里抽搐著身體,模樣著實是慘不忍睹。
空氣里渾濁的血腥味讓江易余胃里一陣抽搐,她皺著眉偏轉了身體。
鹿晗毫無感情的眸子冷然的落在金鐘仁的身上,半晌,他鄙夷的輕哼一聲,
鹿晗“要不是我這次早有防備,怕是我們經(jīng)營了那么久的計劃都要打水漂,不過就是蔣靜茜身邊視錢如命的一只狗,這幾年也不知道拿了她多少好處?!?/p>
對于他的話江易余沒有反對的成分,她沒有辦法對一個直接傷害樸燦烈的人產生怕那一絲的同情。
鹿晗瞇了瞇眼,他身體后仰靠著后墊,狠戾的情愫長久的留在他好看的眸子里,半晌,他幽幽開口,
鹿晗“給我割了他的舌頭。”
那些人顯然是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叫金鐘仁的男人開始奮力的掙扎起來卻輕易的被兩個男人雙手交叉扼制住,第三個人拿著匕首靠近,他粗暴的托起他的下巴用力的捏著他的兩頰強迫他張開嘴。
金鐘仁“呃!呃!”
金鐘仁絕望的折騰著卻無法動彈,那張看不清面容的臉驚恐的猙獰著,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閃著冷光的匕首慢慢逼近——
江易余難忍的顫了顫,等她回過神時已經(jīng)拉上了鹿晗的袖子,
江易余.“鹿晗——”
金知憶“哥!”
一陣帶著歇斯底里的女聲突然打破了恐怖的氣氛,江易余錯愕的看著門口的女人狼狽沖進,她發(fā)了瘋似的推開拿著刀的男人,又隨便撿起地上半截的木棍朝另外兩個男人揮去。
一時之間逼退了三人,她顫動的舉著木棍擋在金鐘仁的面前,黑色的發(fā)絲散落在臉頰,害怕從下而上包裹著她讓她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
金知憶“不許動他!你們…你們不能動我哥?。。 ?/p>
金鐘仁撐起最后的力氣,想要試圖站起卻因為被打斷了手腳重新倒回在地,他吐出一口血沫卻依舊依稀呢喃。
金鐘仁“知…知憶…走…快走…”
金知憶“哥我不會走的!我…我會保護你的!”
她眼圈發(fā)紅,不爭氣的帶上了哭腔,天知道她又多害怕,她連聲音都在抖…可是…可是身后的人是她的哥哥啊,那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會擋住她面前保護她的哥哥…
當她看到他滿身是血的模樣時,理智已經(jīng)碎的不堪入目。
她撕裂的嗓音震撼了每一個人,三人頓時沒有了舉措一致看向了高座上的鹿晗。
鹿晗自然是知道金知憶的,他一時沒有說話將最后的決定權將給了江易余。
江易余愣在原地,她腳下不穩(wěn)的后退一步,手下慌亂的抓著椅背才不至于摔倒,她看向滿身凌亂的女人,面部微微抽搐。
那天金知憶在辦公室里跟她說的話她至今記憶猶新,她說她害死了樸燦烈,是她告的密…她說她無可奈何,說她母親病入膏肓,說她很對不起她…
然而,如今擺在面前的事實…是他們兄妹都脫不了干系!江易余不管他們身后是誰在施力,他們就是拿刀的兇手的事實無可爭議!而現(xiàn)在…
又可笑的在她的面前上演著兄妹情深的戲碼。
理智正在分崩離析的邊緣,江易余大步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金知憶閃躲的不敢看她,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手上頓時失去了力度,棒子應聲落地。
金知憶“江…江——”
“啪!”清脆的巴掌顯然是下足了勁,江易余收回手時連手心都在狠狠的顫抖,她閉上眼沉沉的喘了一口氣,再睜眼看向她時已是滿眼通紅。
江易余.“這就是你說的對不起!”
一字一句都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她已經(jīng)說不上來到底有多憤怒。
金知憶捂著紅腫的臉忍著嗚咽,她顫抖的埋下頭聲若蚊蠅,
金知憶“對…對不起江副總…我…我沒有辦法…我媽媽——”
江易余.“夠了!”
她歇斯底里的打斷她,江易余上前一步狠狠的抬手戳著自己的痛到失去知覺的胸口,
江易余.“你沒有辦法就活該讓我為之心痛嗎!你有愛的人要守護就活該我只能在夢里悼念我愛的人嗎!活著是每個人的權利!人人生而平等!憑什么你們一句沒有辦法就讓我失去我愛的人!!我哥哥做錯了什么他又欠了你們家什么?!憑什么為了你們一家的幸福美滿要讓他為之付出生命?。?!”
最后一聲喊到沙啞,她轉身捂上酸澀的眼,空氣都靜默了幾分一時之間只有金知憶的哽咽聲和江易余平復的喘息聲。
許久,她慢慢放下手,低垂的眸子褪盡了一切溫度和光澤,她慢慢啟唇,短短的幾個字恍若聽者墜進地獄。
江易余.“繼續(xù)打?!?/p>
三個男人愣了愣,在看了鹿晗的臉色后重新圍了上來。
金知憶“不要!不要??!”
金知憶哭著沖上去攔卻被易如反掌的推倒在地,男人慘絕人寰的聲音恐懼的充斥著她耳膜,她泣不成聲手腳并用的爬到江易余的腳邊拉扯著她的衣角。
金知憶“江副總!江小姐!我求求您!我求求您饒我哥哥一條命!我求求您!”
江易余染上燥意,她揮手打掉她的手不耐的往前走去,突然腳上一種她抱住她的腿聲撕心裂肺的哭著求她。
金知憶“我哥哥是被逼的!他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我求求您放過他!有…有什么事您…您沖我來!不要再打他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江易余.“那就去死?。。?!”
江易余猛然掙開她的束縛,她踉蹌的退后幾近摔倒,一陣力度扶住了她的后背她堪堪站穩(wěn)。
江易余支撐在鹿晗的外力下瞪紅著眼看向呆住的女人,她諷刺的笑彎了腰,
江易余.“金知憶…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原諒你們?你拿什么作為評判標準認為我應該原諒你們?!”
江易余.“一命還一命不是天經(jīng)地義不是嗎!憑什么我要做好人!!”
鹿晗“……”
鹿晗不忍的蹙著眉,手臂漸漸收攏將處在崩潰邊境的她摟進懷里,江易余沒有哭,她緊咬牙關強撐著那抹顯而易見的悲傷將它化為不依不饒的怒意,誰勸都沒有用,世上沒有一則心靈雞湯能夠在她身上生效。
金知憶崩潰的哭啞了嗓子,她不顧疼痛的沖進拳腳之中又被推出,金鐘仁已經(jīng)只殘存著最后一口氣,如果再打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她瘋似的尖叫,突然她猛然睜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的沖到兩人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金知憶“鹿總…江副總!只要你們放我我哥哥!我能幫你們拉下鐘董事長!”
鹿晗“你發(fā)什么瘋?!?/p>
鹿晗不屑的撇開眼,顯然只是當她的話為權宜之策。
金知憶“真的!是真的!”
她顫抖的舉起三根手指起誓,
金知憶“我拿我的命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鹿晗并沒有要信的意思,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三人繼續(xù)。
金鐘仁終于難以忍受的發(fā)出一聲殘喘的呻吟,像刀似的扎進金知憶的大腦,將她的所有的神經(jīng)一根根磨斷!
她不顧一切的喊著,聲音尖利的幾乎快要震碎肝膽——
金知憶“鐘京繹殺過人!他和吳氏董事長一起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