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果然驚人的相似。
上次在學校餐廳,他也是這樣勾著唇對她笑著問,滿意嗎?
她就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
這次,又是一模一樣的對話。
呵,真是太壞了。
傾城不滿地腹誹。
當時她躲起來偷看到的照片,全都是她自己的。
有模糊的背影,有微側著臉的,有大笑的,有不開心的。
不多,但他的相冊卻只保存了這幾張相片。
再無其他。
車剛好開到路口,有紅燈,停下了。
四目相對,傾城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直逼極限。
他漆黑的眼眸被車窗外倒映的霓虹燈光折射著,斑駁著流光。
蔡徐坤瞇了瞇眸,忽然笑了。
砰砰砰。
他湊近她,與她平齊視線,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她耳邊輕吐,聲音柔軟的像是在故意捉弄她,
蔡徐坤那你打過電話了嗎?
傾城瞪著眼,完了……
自己光顧著看相冊傻樂,連那個最最最最重要的打電話竟然都給忘記了。
從小時候起,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情商很高。
但擱現(xiàn)在和身邊的某人一對比,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情商廢的典范。
蔡徐坤見她不作聲,好心地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就這樣,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外。
傾城下了車,一陣涼涼的晚風掠過,她茫然地打了個噴嚏,再抬起頭時,就看見有人正緩緩走近自己。
她走得很急,步子卻有點怯,視線緊緊地鎖著自己,那雙極漂亮的眼睛此刻染了層極其隱忍的愧疚。
傾城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耳畔似乎隔離了外界的聲音,轟轟作響,有些恍惚,聽不太真切。
媽媽?
恍惚間,她看見一年未見的媽媽紅著眼圈,自責而哀傷地喚了她一句,
傾城媽媽……傾城。
她抿了抿唇,心里一陣晦澀。
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后,她全然看不清景象。
傾城流了滿臉的淚,重重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跑走。
這一刻,不停往下落的淚讓眼睛酸脹無比,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
一年多啊。
她那年剛考上臨川,欣喜到不行。
轉眼,又跌至谷底。
腦中像開了走馬燈一樣,過往一年多的畫面匆匆劃過。
她跑的太急,在樓梯轉角處直接撞了住同一幢樓的林清。
林清正好上課回來,帶了很多書。
傾城直接從臺階那磕了下去,她下意識用手肘一撐,撐在了林清散落一地的書本上。
鉆心的痛從她的手肘向上蔓延,傾城痛到出了一身冷汗,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淚水更想往外落了。
林清慌到不知所措,蹲下身子詢問她,
萬能龍?zhí)?/a>(林清)傾城,你怎么會突然從樓梯跑上來???你怎么樣了?……
一陣風順著樓道口襲來,傾城突然清醒了一些。
確實是很痛。
傾城在想,無非是心更痛罷了。
緊接著,在恍神間,有人近距離地在她面前蹲下來,她聞到一股很熟悉的清冽味道。
那是能讓她無比安心的熟稔味道。
蔡徐坤皺眉,看著蹲在地上的小孩,抿了抿唇,沒說話。
傾城穿了件淺粉的外套,顯得很乖巧,此刻疼到一張小臉都是煞白的,哭的滿臉淚痕。
看起來慘透了。
他心頭一緊,煩躁到極點。
傾城臉上全是淚水,伸出手肘沖他說,
傾城……手好疼。
她攤開手,手肘破了,掌心也被硌破了皮,動了動,整只手都是微麻的。
蔡徐坤我送你去醫(yī)院。
蔡徐坤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傾城啊——
傾城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摟住少年的脖子。
許是兩人的距離近到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距離,她清晰地看見他的一雙桃花眼,眼尾的弧度非常冷冽。
里面盛滿了平時少有的緊張情緒。
蔡徐坤直接讓李叔開車去了私人醫(yī)院,做了一系列常規(guī)檢查。
左手手肘因為用力過猛,突然磕在重物上,有肌肉挫傷。
好在是傷在左手。
傾城嘆了口氣,現(xiàn)下更清醒了。
蔡徐坤靜靜地掃了她一眼,
蔡徐坤醫(yī)生,她這種挫傷需要怎么護理?
醫(yī)生要是不怕的話,我給她打個針,后期再回去好好養(yǎng)養(yǎng),應該能恢復的快一點。
傾城……
她從小到大,除了恐高,還有一件事也非常的怕。
打,針。
少女磕磕巴巴,揪緊了自己的衣擺,看向醫(yī)生,
傾城醫(yī)生,能輕一點打嗎?
醫(yī)生淡定地看了她一眼,
醫(yī)生你覺得呢?
呵呵。
我不敢覺得。
可是不打針就好的慢,必然會影響到生活起居和生活。
蔡徐坤默了一瞬,看向醫(yī)生,
蔡徐坤醫(yī)生,我們同意打針。
非常的不假思索。
傾城??。?/p>
誰說同意了?!
她要報警。
有人虐待自己女朋友!
她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這都是些什么破事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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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不想打針,就要被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