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錦認真的問:“你清楚她的來歷嗎?我覺得她不簡單?!?/p>
吳邪搖頭:“我只知道她是和小哥,還有黑瞎子住一起。雖然我覺得她好像知道很多事,包括之前對‘它’的分析也跟你說的不相上下,但我相信依依!她不會害我們。”
“好吧,既然你們兩人都相信她,那我的意見也不重要了!”陳文錦說道。
“小哥,你最好檢查下依依的背,之前我們在死人泥潭經過,那里有小蛇會附在人的背上,吸收人的血液?!笨吹綇埰痨`拍著背,吳邪突然想起來。
張起靈不太放心,就道:“丫頭,我們去檢查下!”
沒等張起靈行動,我就手環(huán)上他的腰,頭悶在他胸前說:“靈哥哥,我背上沒有蛇,它們碰到我的血就會死的!”
張起靈想了想,直接用右手的兩根長手指,隔著衣服檢查背,幾乎把丫頭的整個背部都摸遍了才罷休。
我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無語。這是把我的背當成機關摸了嗎?
這時,就聽到我們做的屏障外,忽然有人輕輕地敲了敲石頭,一個人咳嗽道:“里面是不是有人?”
吳邪立即警覺起來,張起靈放開了我,靠過去,吳邪立即對他道:“小心,可能是蛇,這里的蛇會說人話!”
外面那聲音立即響起了:“是不是天真和依依妹子?”
張起靈讓吳邪放心,蛇不會和人對話,說著撤掉屏障,我們立即就看到一張滿是瘀泥的臉,原來是胖子。再一看,他后面還有好幾個人,都是吳三省的伙計,黑瞎子也在。
胖子一臉的瘀泥,道:“果然你們在這兒,呀,妹子怎么哭了?咦,小哥你也在,哎,逮住了?”
我胡亂的擦了下眼淚,黑瞎子來到我身邊,問:“怎么了,啞巴張欺負你啦?”
我搖頭說沒有,他又笑著問:“那是小三爺欺負你了?”
吳邪瞪了黑瞎子一眼,我調整了下情緒說:“瞎子哥哥,我沒事。只是……到時候,我可能需要你幫忙!”
黑瞎子拍了拍我,換上了正經的神情,道:“你說話,我辦事!”
我看著他,真的很慶幸有這么一個哥哥:“謝謝你,瞎子哥哥。”
黑瞎子又恢復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笑:“看來沒撞傻,是哭傻了,跟我還來這套,快收收眼淚,都成小花貓了!”
那邊,胖子正在問是怎么回事,吳邪告訴他說來話長,就問他們怎么了,怎么找到我們?他三叔呢?
胖子“哎”了一聲道:“我們看見有一條縫隙里塞著奶罩,我靠,這真是塔木陀奇景,我們撞了進去就發(fā)現了里面的縫隙和瘀泥,我教他們保護自己,不過你三叔沒趕上,被咬了,第一時間打了血清,在我們后面。我們聽到了有說話聲就來看看,我還以為是那些蛇?!?/p>
雖然陳文錦說現在的吳三省是解連環(huán)假扮的,但是一到情急之處,吳邪還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是假的,可見相處了這么久,感情還是很深的!
吳邪回頭看了一眼陳文錦,問她打算怎么辦,陳文錦朝著那個通道走去,說:“去看看?!?/p>
后面幾個伙計都不認識陳文錦,問這女的是誰。
吳邪道:“這是三爺的相好。”胖子立即就說:“叫大姐頭?!?/p>
那幾個人也嚇蒙了,還真聽胖子話,都開口叫了。陳文錦瞟了吳邪一眼,讓他少廢話。
他們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蓄水池里,這個蓄水池更大,而且?guī)缀鯖]有什么岔口,同樣長滿了樹根一樣的菌絲,這一次,人起碼少了一半,全部都面如土色。陳文錦又教他們堵住唯一的一個口子。
我們去看吳三省,不對,現在應該是解連環(huán)??吹剿牟弊雍透觳采隙加醒?,臉色發(fā)青,神智有點模糊。
“咬死了三個人后才咬的他,毒液干了,但還是烈?!闭疹櫵娜说?。
解連環(huán)微微睜開眼睛,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陳文錦,應該是看到了,因為他顫抖了一下,又看了看吳邪,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吳邪覺得心中發(fā)酸,看著一直叫著的三叔,根本想不到他會是解連環(huán),自從懂事之后都是和他相處的,即使他本身是解連環(huán),但此時腦海里大部分對于他三叔的印象都是來自解連環(huán),這一切也沒法改變。
陳文錦走了過來,坐到解連環(huán)的邊上,看著他,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么看著。解連環(huán)忽然吃力地朝她伸出了手。
陳文錦握了上去,輕聲道:“小邪知道了,你不用瞞了,我們都不怪你。”
解連環(huán)動了動嘴巴,眼淚一下泉涌而出,看了看吳邪,又看了看陳文錦,竭力想說話。
陳文錦好似有些動容,湊了下去,貼著他的嘴巴,聽完后緊緊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了,你歸隊了,這不是你的錯?!?/p>
解連環(huán)看向吳邪,吳邪也握住他的手,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可能接受不了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
即使是我,早知道這樣的結局,卻還是有點傷感。畢竟昨天幾人還在一起,吳邪更是三叔長三叔短,現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吳邪還是不由自主就叫了一聲:“三叔。”
聽到吳邪的稱呼,解連環(huán)忽然激動起來,動了一下,就慢慢失去了知覺。
吳邪以為他不行了,立即叫人。旁邊那個人過來看了看,就道:“放心,只是昏過去了。”
吳邪長出一口氣,這時候就聽到背后有人叫,“這里有道石門!”
我們過去看,解連環(huán)的幾個伙計,發(fā)現這個蓄水池的底部有一個石板,上面有兩個鐵環(huán)。
他們吆喝起來,用力去拉鐵環(huán)將鐵板抬了起來,就發(fā)現下面壓著一個洞。
張起靈看了我一眼,就和黑瞎子下去探路,不久便返回。黑瞎子說下面別有洞天,完全不是人工開鑿的,好像是一個溶洞,四周有很多的石門,好像是在開鑿這里的蓄水系統(tǒng)時候被發(fā)現利用了起來。里面空氣清新,好像沒有蛇的蹤跡,好像還能通到其他地方去。
我們來時的道路上可能布滿了蛇,從原路返回至少也要等到天黑,也許從這下面有路可以出去,胖子說要么下去看看。
一聽好像沒有蛇,這里的人都要下去,吳邪對他們說情況不明了,不要一窩蜂似的全部都下去,現在我們待的地方還是比較安全的。下面可能有機關陷阱,到時候比蛇咬還慘。
這么一說又沒人肯下去,最后還是我們幾個決定先下去看看,其他的人都是烏合之眾,下去也幫不上什么忙,就留下照顧傷者,等我們回來。
這次張起靈沒說讓我留在上面,可能怕我跟他們呆在一起不安全吧!
張起靈和黑瞎子再次下去,接著是我和吳邪,緊接著我們的是胖子和陳文錦。
下面是一個環(huán)形的巨大巖洞,用礦燈照了一圈,可以看到很多的石門,胖子甩下繩子就往一邊走去,道:“喲嗬,真的是別有洞天!”
吳邪趕緊把胖子拉住,轉頭看了看陳文錦,她正和一個伙計忙著揭開從繩梯上送下來的裝備,沒有注意到胖子的舉動。
吳邪就問那伙計:“你下來干什么?不去照顧我三叔?”
他咧開嘴巴笑道:“三爺有人照顧,我下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p>
哎,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幫人靠不住,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有危險作鳥獸散,有好處就窩里反。這家伙一看就有什么企圖。
很快,又有三個人爬了下來,看著這巨大的環(huán)形墓室,他們的眼睛里都冒出火來了。解連環(huán)估計在臨行前騙過他們,說這里如何如何肥斗,一路過來被蛇嚇破了膽,但是一看到墓室就什么都忘了,雖然全是新手散盜,但是盜墓賊就是盜墓賊,對于古墓的貪念比我們更甚。
陳文錦從繩梯上爬下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面有不善,對吳邪輕聲說:“讓他們去吧,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對‘你三叔’只是表面客氣,沖的只是財物,他們都有武器,和他們鬧翻了對我們非常不利,反正要是有摸到的東西,就給他們,我們現在也不能阻止他們。”
吳邪點頭同意,畢竟他三叔現在行動不便,就算他能威懾這些人現在也沒辦法,而這些人對于吳邪,雖然嘴上叫著小三爺,卻沒有一點尊重的感覺,完全成了調侃,一點也奈何不了他們。
胖子對這些非常敏感,已經緊張了起來,握緊手里的獵槍,對我們使眼色,讓我們走快點,擺脫他們。
一路過來這么多危險,我們都挺過來了,到了最后卻發(fā)現最大的威脅竟然來自自己人,真是莫大的諷刺。
如果這些人要財也就罷了,就怕他們心太黑,搞不好還要我們的命,對于他們來說,這輩子也沒怎么富貴過,什么道義什么積德都是屁話,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后顧之憂。
張起靈又回去帶著裝備,順著繩梯下來,我們不再理會那些人,開始摸索著向前走?!胺恰弊中蔚酿篮芸炀偷降琢?,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溶洞,甬道的盡頭有階梯,順著溶洞的壁修茸,盤旋而下。
礦燈在這里就不夠用了,解連環(huán)他們有著大量備用裝備,胖子立即打起了照明彈。
他們裝備了好幾種照明彈,胖子用的是低空照明彈,這是在洞穴專用的,射程不遠,火球飛入黑暗中不久就綻放開來,洞穴被照得雪亮。胖子又打了兩發(fā),把四周的死角也照亮。
這有點奢侈,不過我們從來就沒有裝備這么充足過,反正也到了最后的關頭,不用白不用。
胖子丟下彈殼,還要裝彈打一發(fā),陳文錦把他按住說:“家底再厚也不是你這么用的,而且已經夠亮了,再亮反而看不見了,小心把我們眼睛燒壞。”
胖子這才作罷,我們等最閃的那一階段過去,光線收縮,四周的情形才清晰地顯現出來。
這確實是塔木陀的城底最深的地方了,巖洞也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人開挖出來的,上面還有很高,看不清楚巖洞的頂部,卻能看到巖洞的四周如體育場的座位一樣被人修成了一階一階的,每一階上面全是黑色的一具具造型臃腫的雕像,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沒有一處是空的。
這些雕像因為是黑色,仍舊看不清楚細節(jié),一路過來好像也沒看見過。難道是秘密雕像,或是皇族特有的圖騰,外人不能看見,也不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