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新月飯店會議室。
約定的時間到了,李家霍家,齊家陳家各位當(dāng)家都已經(jīng)等在那里,廳外,張日山整了整西裝扣子問一旁的聲聲慢:“解雨臣來了嗎?”
“還沒有?!?/p>
張日山微微一嘆不再說話,摩挲了一下腕上的二響環(huán),推開了會議廳大門。
見張日山進(jìn)來,陳金水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道:“人到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吧?”
張日山走到主位上坐下,淡然的掃了一圈:“人還沒到齊,再等等?!?/p>
“還要等誰?”齊案眉撫著懷里的貓,慵懶的道:“何老從來沒參加過九門會議,解老板是出了名的忙……”
陳金水接話道:“就他們忙?別人不忙嗎……”
“讓各位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陳金水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身黑色西裝的解雨臣和青色長袍的何老并排走了進(jìn)來,進(jìn)門后兩個人往旁邊各走了一步,露出中間那個穿著一身冰藍(lán)色刺繡長裙的女子。
早在解雨臣說話的時候,張日山的眼神就已經(jīng)熱切了起來,待看到云清寒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席走到了門邊。
“清寒……”
云清寒微微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叫自己。
隨著輩分越來越大,名字倒是真像是一個擺設(shè)了,有時候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叫什么。
云清寒抬眸,看著張日山淺淺一笑:“張會長,好久不見?!?/p>
張日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解雨臣聽清了,他往常只知道六奶奶姓云,第一次知道原來名諱是清寒。
會議桌旁坐著的幾個人起身,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恭敬的低頭朝云清寒打招呼:“六奶奶好?!?/p>
這一幕多少是有些搞笑的,云清寒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就長相上來看,在場的就連解雨臣看著都比她大,可是任誰面上都不敢流露出一絲的不恭敬。
云清寒越過張日山,走到會議桌前第六把椅子上坐下,笑吟吟擺擺手的道:“坐吧,別這么客氣?!?/p>
張日山收斂了心神走到主位上坐下,又看了一眼坐在他正對面的云清寒才把視線移到一邊的陳金水身上:“你有什么事可以說了。”
陳金水看了看身邊空出的位子又看了看臉上一直掛著淺笑的云清寒,態(tài)度跟剛才截然不同,面上陪著幾分小心道:“只是聽說了見奇事,沒想到張會長這么小題大做,竟然驚動了云家姑奶奶?!?/p>
“奇事?”云清寒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在十萬大山里住了這么多年,奇事不知聽了多少,不管真不真的都挺有意思,金水你也把你的奇事說說,再讓我開開眼界。”
“不敢不敢,”陳金水面上帶了幾分討好,笑道:“姑奶奶見多識廣,我一個做晚輩的怎么敢在您面前賣弄,只是這事實在離奇,就說出來讓諸位都聽聽?!?/p>
云清寒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也不說話,齊案眉忙笑了笑接話:“陳當(dāng)家有什么事就說吧,也讓咱們開開眼。”
陳金水輕咳了一聲提聲喊了個伙計進(jìn)來,“還是先讓諸位看一樣?xùn)|西?!?/p>
應(yīng)聲進(jìn)來的是陳家的伙計,名叫陳丁巨,他一進(jìn)門就把身后背著的巨大的包袱扔到了地下,規(guī)矩的站在陳金水身后。
陳金水笑了笑解釋:“這是黃巖,吳家的伙計,據(jù)說跟著吳家的小三爺進(jìn)了一趟沙漠回來就瘋了,不僅把自己劃成了這幅樣子,還在一個小孩背后刻了一幅圖?!?/p>
“這倒真是奇了,”李取鬧站起來看了看地下的尸體:“他到底在沙漠里看見了什么?”
“就是啊,”齊案眉抱著貓站起來湊過去:“這吳邪去沙漠做什么?”
云清寒勾了勾唇也不朝后看:“案眉啊,你抱著貓離他那么近不怕他詐尸么?”
說話間,齊案眉懷里的貓果然力氣極大的蹬了下腿想跳出去,齊案眉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急忙抱著貓往后退了退,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地下的包袱,白著臉坐回座位上。
云清寒垂眸唇角微勾,帶著幾分嘲諷,這就是現(xiàn)如今的九門啊。
老一輩人的風(fēng)姿和光輝已經(jīng)伴著他們的離開化為了塵土,漸漸的被人遺忘,如今的小輩這樣不濟(jì)事,真不知他們?nèi)掠兄獣骱胃邢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