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她們,張日山回身攬著云清寒的肩笑道:“我們走吧?!?/p>
“好?!痹魄搴⑽⑻ь^笑著回他。
若不是地點不對,張日山還挺喜歡現(xiàn)在這種氛圍,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過了前面的宮殿群,后面完全跟前面是兩個世界,不僅亂石密布,岔路叢生,還有一個超大的水潭,水潭旁似乎還有一間石室。
兩個人的腳步聲似乎驚動了水潭里什么東西,只聽嘩啦啦一陣水聲,一條身形巨大的白色大蛇忽然探出了水面,銅鈴大的一雙豎瞳死死地盯著兩個人,巨大的蛇信發(fā)出滲人的嘶嘶聲。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它,張日山心里還是抑制不住的緊張,畢竟多年前他們夫妻就在它手里吃了大虧。
他小心翼翼的把云清寒護在身后,又悄悄握緊了手里的槍。
云清寒唇角勾起了進了這里第一抹笑,輕輕拍了拍擋在她前面的人,示意他放心,接著從袖口摸出一根碧綠色的短笛。
看她有把握,張日山才小心的把人讓出來,就見她拿出了蠱笛放在唇邊,菱唇微動,略顯尖利的笛聲傳出,只見在云清寒身上帶著的布包動了動,緊接著有一條通體金黃色的小蛇游了出來。
這條小蛇通身都是金黃色,細長的身體上覆蓋著一層細細的鱗片,一雙豎瞳也是金色的,除了顏色,它與其他蛇不同的就是這蛇頭上竟然還長著一對金色的小角。
云清寒看著金色的小蛇勾了勾唇角,五十多年前要是有小神龍在身邊,她大概也不會在這里吃了虧。
它爬出布包落地后先是繞著云清寒游了一圈,接著徑直爬到了大蛇對面,身子高高昂起,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雖然體型相差太多,但看著絲毫不落下風。
一大一小兩條蛇就這么對峙著。
忽然,大蛇粗壯的身子動了動,腦袋朝后轉了一下,云清寒心知它這是想跑,又拿起蠱笛吹了一下,就見金色的小蛇在原地幾乎彈射而起,直奔大蛇的眼睛飛了過去。
波翻浪滾,寒氣濤濤,水潭邊被大蛇攪動的滿是水汽,只見小神龍金色的身體鉆進了大蛇的眼睛后不見了蹤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大蛇白色的蛇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了青黑色。
大蛇的死亡已經成了定局。
果然在掙扎了一刻鐘后,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小神龍從它的眼睛里鉆出來歡快的繞著云清寒轉了一圈后又鉆了回去。
心知這小玩意是看上了大蛇的蛇膽,云清寒也不去管它,看了看周圍沒什么異常,她和張日山相攜進了水潭邊的石室。
其他的事她做不了,一炷香總是要上的。
云清寒從貼身的布包里拿出一把線香,許是剛才走路的時候沒有注意,能用的已經不多了,她從里面揀出三根完好的點上,插進了隨身帶來的小香爐里。
五十多年前,張日山奉了佛爺?shù)闹噶钊チ柙普埬胰顺錾?,她不放心,便隨著一起進了古潼京,在這里遇到了剛才那條白化的燭龍,她失了孩子,還因為失血過多差點把命搭在了這里。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橫在兩個人中間的刺,每次想到,便隱隱的疼一疼。
她這次出來,就是來拔掉這根刺的。
線香燃起,本來平靜的石室忽然起了一陣輕風,像是在回應著她。
張日山緊了緊攬在云清寒肩上的手臂,看著徐徐升起的青煙道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歉意。
“對不起?!?/p>
為他曾經沒有做到的諾言,為這許多年妻女的殷殷期盼,為這八十年因他而缺失的夫妻父女情分。
為……這個孩子。
云清寒輕輕搖了搖頭,身子一歪,靠在了張日山肩上沒有說話。
說什么忠義兩難全,張家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在與命運相博,當初既然選了他,那這些便是她該受的。
兩夫妻間,道歉太過生分,但愿從今后能云銷雨霽,萬事順意。
慕容婉清明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