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少年都沒再來,安寧不知道他的名字,聯(lián)系方式,如果他不出現(xiàn)見她,她還真沒辦法。
好在那條路的路燈又亮了。安寧問了鄰居,電站確實在修,這幾天可能區(qū)域性斷電,不過問題也不大。
男朋友的事實在沒辦法,安寧問了原主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男性朋友,對方也挺熱心,答應(yīng)來客串一把。
安寧無奈。其實她明白老人有多擔(dān)心原主,要讓那人答應(yīng)自己來見,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拖著總不是辦法。總之,先讓老人放心了再說,她自己的事,以后還有很多時間能處理。
而張藝興看到他們,很巧合。
黑色的車與那兩個人擦肩而過,前座的人正恭敬地遞槍過來,少年正要伸手去接,眸光卻掃過大街上熟悉的女孩身影,旁邊是另一個男生。
男生在說著什么,她微笑著聽。
于是,伸出去拿槍的手,就這么頓在半空,前座的人微微訝異,卻也不敢問他在看什么,等了半晌,少年才輕輕接過了槍,慢慢戴上黑色的手套。
隊里的其他人,是第一次和這位年輕的殺手共事。然而也只這么一次,他們終于明白,這個在界內(nèi)代號為A的家伙,為什么會被稱為“人形殺器”。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
少年拿槍的手從來沒有一絲顫抖,沖上來的人無一例外地倒下,眉心一點血洞,汩汩地冒出鮮血。
黑色長靴不緊不慢的步伐,卻像是死神的鐮刀點在地面,心跳的節(jié)奏不由自主地被帶起來,如同擂鼓。
進(jìn)入最后一個房間的時候,對手已經(jīng)沒有了槍支,一個肌肉男咬牙直接沖了上來。
令隊友驚訝的是,年輕的殺手也隨手收了槍,一只手輕松抓住對方的衣領(lǐng),云淡風(fēng)輕的眸子,不帶任何情感,漠然地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血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濺到少年白皙漂亮的臉上,他卻毫不在意,依舊揪著人的衣領(lǐng),幾乎是碾壓式的打法,直到那人沒了氣息,才漠然松手。
黑色手套上已經(jīng)滿是血跡,黑衣上也濺了不少,少年淡定退后,摸出腰間的手槍,神色平靜。隊里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臉驚疑不定。
即使殺人,A也會潔癖般地保持整潔,不會把自己弄臟。但今天的情形太過駭人,和傳聞……一點也不一樣。
辦公桌后,女人漂亮的臉一片蒼白。
張藝興掃過去一眼,隨即微微瞇起眸子,又移開視線。
隊里的幾個人松了口氣。
看他剛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樣子,還以為會把女人也一槍爆頭呢。
有人走到女人面前,禮貌道:“鐘小姐,我們現(xiàn)在無法逮捕你,不代表以后不行,請您務(wù)必萬分小心。”
極具諷刺的提醒。
鐘麗的臉煞白,目光掃過幾個人,又看向一旁不聲不響的少年。
他剛剛還毫不留情地殺了人,現(xiàn)在卻漠然看向窗外,好像在發(fā)呆。
鐘麗想起剛剛掃過自己的那一眼……他分明是有些怔愣的情緒。
她的目光不由掃過一旁沒了生息的手下,剛剛殘忍冷酷的打法仿佛還在眼前,鐘莉從沒想過,殺人的方式,以及畫面,可以這么令人喘不過氣。
可他偏偏極好看,長腿包裹在黑色長靴里,精致白皙的臉,神情淡靜。
鐘麗微微瞇眸,表情有些微妙。
一行人下了樓之后,幾個男人甚至不太敢和A說話,最后才有人吞了吞唾沫,對他道:“我們局長說了,你想加入的話隨時都可以。為人民……”
一句話沒說完,少年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淺色的瞳眸漂亮淡定,卻讓人一下子閉了嘴,不敢再說什么。
張藝興隨手把槍扔給他,一言不發(fā)地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