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又死人了！”

隨著一聲驚駭?shù)募饨校瑹o數(shù)人涌出來，視線接觸那具面目全非、死狀凄慘的尸體，膽小的人當(dāng)場就嚇暈過去，剩下的人也個個臉色蒼白，有人扶著墻壁吐了起來，剩下的人臉色也極差。

“這個月第二個了……”

“是啊，偵探社那幫老頭，什么時候才能破案？”

“這不是那家酒館的老板嗎……”

人們議論紛紛，酒館的老板娘撥開人群，只往地上的死者望了一眼，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緊接著，一個個子矮小的老頭撥開人群，帶著一個女孩擠進(jìn)了人群中，目光接觸地面的死者，他慌忙閉眼默默祈禱了一番，才睜開眼睛，示意身后的女孩，“快把時間記錄下來。”

女孩穿著粗布衣裙，聞言看了他一眼，才從隨身的包里拿出紙筆，低頭認(rèn)真地記下時間：“早上”。

老偵探?jīng)]注意她記了什么，低頭查看死者。

旁邊有人問：“老杰克，你抓人抓了幾個月了，到底有沒有線索？”

老杰克習(xí)慣性地抽了口煙斗，眉頭緊鎖看著地上的人，沒理會旁邊的人，自言自語道：“上個死者口鼻出血，皮肉被隔開，這個是被挖眼珠……刀都是銀的，兇手喜歡銀器？”

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見身后的女孩紋絲不動，不由道：“快記下來?！?/p>

女孩看他一眼，低頭繼續(xù)記。

安寧卻看得出來，這個老頭完全是個半吊子偵探。上次在偵探社里破一個案子，死者的家屬說死者是被謀殺，他居然皺眉推理道：“既然是他殺，說明一定不是自殺，這個可能可以排除?！?/p>

他當(dāng)時一邊說還一邊讓安寧記下來。

那時候，身為偵探學(xué)徒，安寧沉默一陣，在本子上記下：

“不是自殺，是他殺”。

結(jié)果案子到最后，老杰克依舊苦口婆心地說服了死者家屬，告訴他們那就是自殺，還舌燦蓮花地解釋，“既然是自殺，他的動機(jī)一定是不想活了。”

旁邊的安寧低頭記下：

“自殺，因為不想活了”。

——那種案子老杰克都沒有破過，更何況這種復(fù)雜的連環(huán)殺人案。

不過這個兇手，殺人的方法也太血腥了，就算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啊，這一點(diǎn)也不像報仇殺人，反而像是個純粹的變態(tài)……純粹為了滿足變態(tài)的嗜好而殺人……

安寧的視線掃向地上的死者，從上看到下，卻幾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掙扎打斗的痕跡，周圍的血液里也沒有腳印，看得出兇手不僅變態(tài)，而且細(xì)心。

什么痕跡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