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嗎?
就是每天早上照片剛一進來時,就看到這個家伙一邊吹著口哨,一邊不懷好意的打量你,順便再抓住你的把柄吐槽幾句:
“早啊,尹同學?!?/p>
我沒理他,“身手矯健”地繞過他搭在另一張桌子上以便擋住我過路的腿。
就是這樣,這個討厭的家伙無時無刻不再給我設置“機關”。
我原本以為,對于這種無賴的最好辦法就是沉默。
嗯,沉默是金。
可這方法不管用啊!
我從書包里掏出早讀需要的語文書和英語書,假裝忽視他,真是自打沒趣。
“哎?!彼蝗粶惖轿业亩溥吳穆暤驼Z:“跟蹤狂,你就沒必要裝正經(jīng)了?!?/p>
“誰是跟蹤狂了?!”
“別激動。”他繼續(xù)悄悄說話:“想知道昨天那個女生是誰嗎?”
“不想知道。”我推搡著他。
“尹瞳,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嗎?”“什么事?”
“就是,那天你跟洛佩軒走我吼了你?!?/p>
“哦……”我故弄玄虛的怪叫了一聲,裝作沉思的樣子。
“無感。勞煩你以后別再插手我的事了,洛佩軒跟你有仇么?”
他沒說話,動了動顫抖的唇,微微一怔,便轉(zhuǎn)過了頭。
我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是不是自己說話太重了?
其實,每當看到他給自己帶一些好吃的,替自己趕走那些煩人的女生,上課走神給自己偷偷寫好答案的事,也覺得他人挺好的。
或許,自己也不是那么討厭他吧,只是看不慣他玩世不恭的樣子罷了。
我剛想開口安慰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還,還是算了吧……
第二節(jié)課是物理課,老師有事不在,班長讓我們做老師吩咐的卷子。
奇怪,平時做題也沒這么頭暈腦脹啊……
不知為什么,我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有一股熱流直往腦門沖,眼前也頓時一黑,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
我的卷子上,卷子上竟然有血!
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從鼻子往下流,我擦了擦,也是鮮紅的血珠……
“王俊凱,救,救救我,我……暈血……”我抓住他的胳膊,然后頓時沒了力氣。
閉上眼的最后一秒,是看到他詫異的眼神。
直到刺眼的白光侵入了我的眼睛。
“她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這光實在太強烈。
看到一處高挑的身影正向門外走去。
是王俊凱嗎?
我虛弱的坐起來,看到的是洛佩軒焦急的眼神。
“王俊凱!”我輕輕喚了一聲,那個背影愣了一下,隨即跑開了去。
眼角的淚滾落了下來。
“好些了嗎?”佩軒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有些束手無策。
我點點頭,向門外跑去。
“同學,先別走??!”校醫(yī)叫住了我怔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身。
“同學,我知道你們高中壓力大,可你不能就不要命的學習?。∧憧茨氵@樣天天熬夜,身體遲早會累垮的?!?/p>
“校,校醫(yī),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了。”我的聲音如同蚊吶。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彼齺G了把鏡子給我,然后又說:“你的鼻腔是因為鼻膜干裂破開所致,如果不好好愛惜身體的話,這種癥狀可能會一天出現(xiàn)兩三次。還有,剛剛出門的同學告訴了我你暈血是吧?”
“嗯?!蔽覜]耐心聽她啰嗦。
王俊凱,對不起,對不起!
“這可不好醫(yī)治,建議你去醫(yī)院看看,做一個防護什么的?!?/p>
“謝謝校醫(yī)?!彪S即跑出門外。
洛佩軒也緊跟過來。
回到教室。
基本上沒人關心我的狀況,佩軒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回去組織紀律了,也只有黛麗跑過來問候了幾句,便因為上課鈴的緣故又回去了。
也對,像我這種人,沒人關心是很正常的。
已經(jīng)習慣了王俊凱的碎語,今天卻沒有了,反而有些不習慣。
“王俊凱?!蔽倚⌒囊硪淼暮爸?。
他埋著頭寫作業(yè),沒有管我。
“對不起?!?/p>
他愣了下,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我有些語無倫次。
“好了?!彼桨晡ⅲp輕的打斷。
“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彼炝松鞈醒?,還是像以前那樣慵懶,不可一世。
“怎么樣,好些了嗎?真是的,流個鼻血搞得像要死了一樣……”
“嗯。謝謝你啊……”我笑了。
“謝什么謝,如果不是看你求我的份上我才懶得救你呢!”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發(fā):
“笨蛋,誰叫你熬夜了!”
“你都聽到了???”
“嘿嘿,躲在門后聽的,其實我還沒走呢,就是想聽聽你的病況,值不值得我端茶送水?!?/p>
“好啊你!”我笑著向他扔去一本書。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玩笑似的話,心里竟有些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