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漠北。漠河。
“吁~”蕭憶情迅速勒馬,秀眉微微揚起,似是不想多費口舌,卻“欲言又止,忽然毫不猶豫地俯身向后一仰,竭力控制身形,點足飄去。
黑影驀然一閃,那人明顯撲了個空,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愉悅,“嘿嘿,聽雪樓主,這匹馬,現(xiàn)在是我的了?!焙谟邦D了頓,好似在下什么咒術(shù),蕭憶情習慣性的用力扣住了手中的夕影,然后驚訝般的望見那馬抽搐的倒下,肉體迅速消散,徒留一副骨架,在黑色的夜幕下仿佛重生般有規(guī)律的律動,“迦若…你看這…”白衣公子下意識的回頭,卻黯然蹙眉,哪里還有迦若明河的影子?
耳畔再次響起詭異的語調(diào),此次則是孩童稚氣未滿的聲音,“嘿嘿……旋轉(zhuǎn)跳躍,綻放吧!白骨之花!”氣氛變得有些輕松活潑起來,夕影刀颯颯出手,刀面上泛起的光澤直逼那黑影而去,輕輕挑開那黑色的偽裝,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面目全非的臉龐,連是男是女都不能分辨,這就是八駿之首,追風使?
“滋啦~”一陣灼燒聲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與之俱來的則是死人獨有的那種氣味,血腥的腐爛味。
久經(jīng)沙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蕭憶情,霎時發(fā)現(xiàn)了那人的不對勁,怕光嗎?白衣在眼前一閃,衣袖中的夜明珠在真力的催化下肆無忌憚的給眾人展示出妖嬈的光澤,追風猛的一震,被光明所灼傷的傷口迅速蔓延開來,半晌那人重新用痛不欲生的正常語調(diào),咬牙切齒:“蕭憶情,拿命來!”
蕭憶情被他的激烈反應(yīng)所逗笑,感慨著不禁喃喃自語,“還真的有這種人???”語意仍盤旋在半空,蕭憶情則早已不在原地,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望著身下那人,“找死?!毕τ暗对俅纬錾?,淺碧色的芳華沐浴在冰冷的血泊中,顯得更加具有靈性,夕影刀微微上下晃動,示意這附近仍有暗藏的殺機。
蕭憶情閃電般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刀向身后西南處掃去。兩具尸體無聲倒下,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八駿其三身首異處。
可饒是如此,早早已不成人形的尸首,毫無生氣地倒在一旁,夕影刀上欲落未落的黑紫的血跡,微微閃爍著,如同那無聲倒下的三雙黯眸。
一陣陣微風拂面而來,蕭憶情迎風沉思低吟,好似在等什么成熟的時機。
當再次睜開眼時,明河訝異的察覺,他們?nèi)艘驯徊煌潭壬系母糸_,明河的江湖經(jīng)驗明顯不足,但仍凝神雙手結(jié)印,“是靖姑娘?早聽聞靖姑娘的武功不亞于當今武林霸主蕭公子。今日一見,可否讓在下驗證一下?”
明河并未反駁,只是在心中暗自嘀咕,她舒靖容如果如今能千里迢迢來此地蹦跶殺人,她還出山做什么?早和她的迦若一起去過清閑日子了,真的是……
見明河并未反應(yīng),那人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那今日,就讓我們來看看,術(shù)法與武學(xué)哪個才是至尊!”明河冷冷一笑,“在拜月教教主面前耍術(shù)法?我看你是活膩了!我敢打賭,你使用的術(shù)法,八成對我無效?!彼甙恋奶ь^,揚起那不可察覺的一輪淡淡彎月,那,是拜月教教主的象征,月魂。
“而且,這些年,我可不是吃素的,小輩莫要猖狂!”話音未落,明河銀白地頭發(fā)瘋狂向外生長,一眨眼便將那人牢牢裹住,“??!”一聲尖叫過后,那人便化為一攤血水混入泥土,明河淡淡搖頭惋惜,“真是,自不量力。”
“明河?蕭憶情?你在哪兒?”早早結(jié)束斗法的迦若漫無目地環(huán)顧四周,地下的四具尸體微微泛白,是的,迦若出手如鬼魅般的殺了剩下的人,名動武林的八駿,一夜之間,不,是一時之間,全軍覆滅。
這個消息,傳到江湖與西域上,不知又要蕩漾起多少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