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只覺得,心里的那塊石頭越發(fā)沉重了,她甚至,被壓得幾近快要窒息。
一種復(fù)雜的聲音在心底喧囂,若不是錢老爺子繼續(xù)說話,恐怕她一時都回轉(zhuǎn)不過來。
錢守中如果三一已經(jīng)聯(lián)姻,你會這么做?
錢守中的試探,林妙妙打了個機靈,抬起不知所措的眼,身體陷入了極度的僵硬中。
林妙妙我......我.......
她支支吾吾,或許,是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也因為,她不能輕易的下決定。
也可以說,是不敢,她明明可以直接大膽的回駁,但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少了勇氣。
錢守中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怎么做,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錢守中也沒再逼她,只是沉重的嘆了一聲:
錢守中只是我想提醒你,凡是做任何決定,都要考慮到三一的感受,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讓他放棄本該去追逐的目標(biāo)。
他頓了一會,索性直接說出了一個事實:
錢守中或許你還不知道,清華大學(xué)的物理學(xué)教授點名讓三一做代表去和國外的學(xué)生交流,但他卻為了你放棄了這個唯一的名額,選擇了江州大學(xué),這些,他應(yīng)該都沒告訴你吧。
他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可在林妙妙聽來是為之震驚的事,除了感動,便是難以撫平的心情。
那日,他還在義正言辭的說著來江州大學(xué)的謊言,她毋庸置疑的相信了他,卻看不到他在背后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今,聽得錢三一放棄前程只為陪著自己,她感到幸運,同時又倍感自責(zé)耽誤了他。
林妙妙爺爺,若讓我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在江州陪我的,他還能,還能再回去嗎?
錢守中他已經(jīng)申請了退學(xué),怎么可能回的去,
錢守中將唇抿成一條直線,鏡片下的眼睛深不可測,漸而,意味深長的看著林妙妙。
錢守中現(xiàn)在能挽回他前程的只有一個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勸他了。
林妙妙您說,只要是為了三一的前程,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的林妙妙,毫不猶豫的便做出了這個承諾。
錢守中現(xiàn)在美國有一所大學(xué)向三一遞出了橄欖枝,愿意給他一次進修深造的機會,只是這國內(nèi)突然發(fā)生那么多事,導(dǎo)致他走不開,但是我知道,這些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人。
林妙妙什么人?
恍然,她見得這雙犀利的眸緊盯著自己,她大概猜到了結(jié)果:
林妙妙爺爺,您指的,是我嗎?
見到錢守中點頭,那份愧疚感越發(fā)強烈,她甚至,在心里罵了那個家伙‘笨蛋’幾百遍。
錢守中我們誰勸他他都不聽,雖然也想著任他去,但這關(guān)乎著他以后的發(fā)展,所以,對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勸勸他,
回轉(zhuǎn)到兩人感情的問題上,看著她的失落錢守中也不好再去繼續(xù)打擊,只是輕描淡寫留下一句話:
錢守中孩子,至于你和三一,我就不多說了,我也希望,你可以把眼光放長,好好的去想想。
錢三一妙妙。
林妙妙還在沉思中,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傳入耳膜。
回頭見得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來,她竟然在一瞬間不知如何去面對他,在那人來到身邊的那刻,她的腳步往后退了退。
隨后,她轉(zhuǎn)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錢三一摸不著頭腦,只在她離去之時看的那眼里的淚光,頓覺不對勁。
錢三一妙妙,你去哪兒啊?
轉(zhuǎn)頭問錢老爺子:
錢三一爺爺,你們聊什么了?
錢守中接下來你們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錢守中看了看他,滑著輪椅,留下一個筆直且清瘦的背影而去。
而錢三一已經(jīng)來不及去思尋,回頭就去追林妙妙。
夜深,又冷,林妙妙出來時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病服,突如夜風(fēng)入襲,她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抱著被孤寂環(huán)繞的身子,在微涼的風(fēng)中形單影只。
這個時候,她真的希望那個人在自己身邊給予慰藉,卻又在躲避中徘徊,她不知道如果現(xiàn)在面對他會怎么樣?
亦或者,在他面前失了方寸......
原來,她還可以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享受著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對自己的寵溺,無時無刻不像一只小野貓一樣對他張牙舞爪。
可是今天,就在剛剛知道他為自己付出所有的剎那,那一刻,她真正覺得自己曾經(jīng)真的好任性,卻也感覺沒有資格再在他面前囂張。
他為了自己放棄前程,可她在他身邊,卻只是一個麻煩。
一向視所有酸甜苦辣為糞土的林妙妙,在此刻突然變得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此時,冷風(fēng)似乎吹得越發(fā)張揚了,毫不憐惜的刮在這具嬌小的身軀上,絲絲涼意劃透這張蒼白的小臉。
不知道是否又被吹得著涼了,林妙妙只覺的頭疼,腳步也變得有些沉重。
單薄的身體搖曳在風(fēng)中,稍不留意仿佛一觸就倒。
‘嘭’的一聲,她突然撞進了一堵墻上,這堵墻帶著屬于人的氣息,她本能的想到了那個人。
“妙妙......”
作者大家來猜猜,妙妙碰到的這個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