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炫?莫非這兩個是流炫的家人?
她想了想,走過去問道:
林妙妙你好,請問你們是流炫的家人嗎?
她被對方以幾秒的目光上下審視了一遍后,男人才點點頭,臉上出于紳士的緩和:
流千塵對,我們是他的父母,你,認識流炫?
父母?
林妙妙征了征,這,這容貌跟氣質(zhì),比自己爸媽要年輕幾個頭,但又看了看兩人,尤其是這個男子,和流炫極為相像。
想著也不可能是騙人,也就實話實說:
林妙妙我是流炫學長的朋友林妙妙,叔叔阿姨,我?guī)銈冞^去吧。
說實話,叔叔阿姨用在他們身上,確實顯老了,但又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流千塵好,有勞了。
林妙妙沒事。
領(lǐng)著流炫的父母來到病房,正見流炫在病床上看書。
他臉上一目了然的傷勢,讓這對夫妻瞬時緊張起來。
流炫爸,媽,你們,你們怎么來了?
流炫的詫異還未消失,母親容雪便已經(jīng)奔到他床前,心疼的問長問短:
容雪小炫,你,你怎么傷成這樣啊,疼不疼?
林妙妙總覺得這兩人在一起就跟姐弟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年齡差。
流炫媽,我沒事,就是打了一架。
由于想去安慰,他忘記了將斷指的那只手藏起來,被包裹的半截小指也就生生在容雪的面前一展無遺。
容雪被淚氤氳的雙眸滯住了,她小心翼翼又慌措的抬起這只漂亮的手,以為自己眼花,真正看清楚了仍然不可置信。
她呆呆的望著,卻驚詫的說不出半個字。
一旁未開口的父親流千塵一眼犀利的看到了斷指,走過去冷聲問道:
流千塵小炫,你的手,怎么回事?
相比起容雪的不知所措,見過風雨的流千塵雖然比妻子平靜,可是呼吸也開始凝滯。
誰能想到,流炫的手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就是千金也買不來。
面對父母的質(zhì)疑,流炫只是自然的將手抽回,用另一只手蓋住,隨意吐出幾個字:
流炫沒什么,就是斷了。
容雪什么?!斷,斷了!
容雪原本忍回去的淚又一涌而出,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容雪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的手,好好的......好好的怎么斷了呢?
流千塵只是閉了閉眼,再睜眸,充滿了心痛,以及不忍。
他除了表現(xiàn)出臉上心疼以外,便只是沉默不語,咬肌抽痛,聲音變得很沙?。?/p>
流千塵小炫,跟我們說實話,你的手,到底是怎么斷的?
也許在旁人看來他的反應太過冷靜,可有些心傷,是埋在心底壓抑的宣泄不出來。
流炫斷指,等于是斷了自己的前程!
林妙妙叔叔阿姨......
正當流炫想逃避,林妙妙的聲音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
他像是預感到林妙妙要說什么,朝她的方向搖了搖頭。
這對夫妻將目光轉(zhuǎn)向林妙妙,看著這個普通的女孩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林妙妙對不起,叔叔阿姨,流炫學長.....
她垂頭,咬著牙,鼓足勇氣說出實話,
林妙妙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人砍斷手指的,真的對不起.......
流炫妙妙,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
雖然意料之中,流炫還是怕自己的父母會為難她,又向父母解釋,
流炫爸媽,這完全是我和風嘯的恩怨,風嘯只不過是拿她擋箭牌把我引出來,想報三年前他被我戰(zhàn)敗之仇,所以這跟妙妙無關(guān),你們千萬別怪她。
容雪我問你,我們小炫斷指,到底是不是因為你?
容雪冷冷的看著林妙妙,出于對兒子斷指的心痛,看起來冷靜的外表瞬時崩塌,但她還是極力在忍住自己的情緒。
林妙妙看了一眼流炫的眼神,卻也不想再逃避,直接點頭:
林妙妙是,叔叔阿姨,我知道這都是我不好,所以我會照顧好學長的,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容雪你照顧他就能把他的手指換回來嗎?
容雪已經(jīng)完全失態(tài),撕心裂肺,
容雪你知不知道他的手相當于他的命,你這是在毀了他的前程?。?/p>
沒錯,流炫的那雙手就是為了鋼琴而生,他出生于鋼琴世家,繼承了母親的優(yōu)良基因,曾獲得無數(shù)的獎杯,他天賦異稟,悟性極高,他的夢想也是成為一個著名的鋼琴家。
他們還在等待著親自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國,站在最大的舞臺上,自那雙修長的手下彈奏出世間一曲曲悠揚的悲歡離合。
可是現(xiàn)在,流炫的突然斷指,無疑成為了鋼琴世家里隕落的一顆流星。
容雪無力的靠在丈夫的懷里,絕望中透出怨氣盯著林妙妙。
流炫媽,你別怪妙妙,我就是斷了一根手指,可這并不影響我彈琴啊。
流千塵小炫,這件事你無需再解釋,我來跟你的朋友說。
流千塵一邊安慰著懷中的妻子,一邊將嚴凜的目光投向面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女孩身上。
流炫爸,你要做什么?
流炫生怕自己的父親為難到妙妙,因為他太清楚不過,自己父親的做事手段。
流千塵你放心,我不會為難她,只是和她談談而已。
安撫好容雪,流千塵只是淡淡的一瞟:
流千塵林妙妙,你跟我出來一下。
林妙妙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只能跟著流千塵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