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錢三一重新振作了起來,每天除了均衡營養(yǎng)的飲食外,便是半個小時的復健運動。
林妙妙除了上課的時間,其余都陪著他,每每來到醫(yī)院,都會看到錢三一咬著牙流著汗努力在支撐自己起來。
她看得出他不可言說的疼痛,看的出他在煎熬中度過每分每秒來自腰椎的痛苦。
她想去攙扶,都被他堅決阻止,并且每一次,都在她面前強顏歡笑著說‘不疼,自己能行?!?/p>
疼不疼,林妙妙怎會不知道,每天的半個小時,無疑是在消耗錢三一的體力和神經。
估計這一個月,他把這輩子該有的痛都嘗遍了吧。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他在奇跡中雙腳能夠落地,恢復了一些知覺,就連醫(yī)生和所有人都感嘆他極強的意志力。
這無疑已經是一個驚喜,林妙妙在黑暗中看到那抹希望之光越來越亮。
這天復健的時候,林妙妙將拐杖拿給他,卻看到這個男人在注視了幾秒后,搖搖頭。
她問道:
林妙妙怎么了?
他躊躇了一會,抬眼看向她:
錢三一妙妙,我想試著,不用拐杖,就這樣走。
林妙妙不行,這樣你會摔倒的,而且有的是時間恢復,你沒必要這么著急。
才用了拐杖沒多久,他就想單獨直行,這要是再摔著碰著,豈不是得不償失。
錢三一無奈的笑笑,彈了彈她的小腦瓜:
錢三一傻瓜,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么摔倒,我總不能,就這么一輩子拄著拐杖走吧,而且我覺得我現在的腿有力多了,你就讓我試試,不會有事的,嗯?
驚他這么軟磨硬泡,林妙妙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他,但卻從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提心吊膽的,眼睛幾乎沒移開過那雙腿。
一步,兩步,看著他像棵歪脖子樹一步步歪歪斜斜,林妙妙隨時都做好‘沖鋒陷陣’的準備,雙手時不時的做出去攙扶的動作。
林妙妙你,你能不能行???
她忍不住出聲,雖然她很不想打擊這個男人的自尊心。
錢三一當然能行,我是誰,我是錢三一,不就是走個路嘛,有什么能難倒我的。
出于不甘傲慢,錢三一準備邁出一大步,誰料到不遺余力,身體失去了平衡力,眼看著整個人就要狼狽的撲個面朝地。
他下意識伸手去扶住林妙妙,但那小身體哪能承受的住他一米八大個子的身軀,連帶著林妙妙一起撲到了病床上。
身上突然被壓著一個重量,林妙妙半天都使不出力氣,只是在猝不及防的撞擊中覺得全身上下像是被座山壓得喘不過氣。
想要喊出聲,卻發(fā)現嘴里發(fā)不出一旦聲音,定睛一看,剎那睜大瞳孔。
這,這什么情況?嘴唇上怎么貼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而且,這張俊臉屬于加倍型的放大,那張臉上的每個毛孔每處五官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眼對小眼,在錢三一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強吻’了林妙妙后,一個激靈離開,還沒來得及說話,臉上就被砸上了一個枕頭。
林妙妙錢三一你這個流氓!
要不是看在他還是病人的份上,礙于對那雙腿的同情心,林妙妙恨不得把這男人一腳踢到宇宙去。
錢三一不是妙妙,這怨不得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過,嗯......回想起來,似乎很久沒有流連到這雙唇的味道了。
真是,令人戀戀不舍。
林妙妙你還想在我身上呆多久啊?
見到身下咬牙切齒的小貓,錢三一這才反應過來,但出于腿腳不太利索的問題還在慢吞吞的想著該怎么起來。
如此摸摸索索的模樣,林妙妙還以為他又要趁勢出什么亂。
林妙妙你又想干嘛?
錢三一你不是叫我起來嗎,我在想我怎么起來。
林妙妙起個身都那么麻煩。
白了他一眼,想了想一橫心用力把他的身體翻到一邊,再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這才得以脫身。
林妙妙行了,現在你老實給我拿拐杖走路,不行還逞什么強啊。
突然手腕被人拉住,轉了一個圈便將她拽入了一個懷中,她一低頭,發(fā)現自己正側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林妙妙我去,你干嘛!放開!
她在他懷中像只撲騰的小羊羔,雖然這人雙腿使不上勁,但這雙手的力量倒是練的走火入魔的大。
錢三一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錢三一將一張邪壞的臉湊近她,曖昧的在她耳畔呼氣,
錢三一你知不知道,男人最不能說的就是‘不行’,這可是禁語。
林妙妙什么禁語不禁,說不行又怎么了?
在這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沒準腦子真被門卡住了,反正她是不懂說了這兩個字怎么會讓他有這么大的反應?
錢三一別人聽了肯定想成是‘那方面’不行,那我豈不是連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都沒了。
林妙妙......
林妙妙更不懂了,這關尊嚴什么事?
隨后瞅著他,好奇的問:
林妙妙那方面是哪方面?
錢三一額......
錢三一竟然犯了難,一邊胡亂著手勢一邊支吾的盡量找婉轉的詞來解釋,
錢三一那方面就是那個......就是那個,懂嗎?
他用期待的眼神示意這個單純的孩子能懂,誰料遭來一番質問。
林妙妙我說你說話能不能明白點,到底是哪個?
顯然,林妙妙的腦子被他攪得一頓混亂,根本就是一臉懵懂。
最后,錢三一已經放棄了:
錢三一算了,這個到時候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笨!
惋惜的搖搖頭,又無奈自己的媳婦怎么在這方面那么單純。
林妙妙你說誰笨呢?
剛想給他一記警鐘,突然被一個尷尬的咳嗽聲打斷。
流炫那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流炫站在門口,別提有多尷尬,目光飄忽著,掠過呆滯的兩人。
下一秒,林妙妙突然如彈簧一樣從錢三一身上彈起來,先是理了理衣服,再撥了撥頭發(fā),皮笑肉不笑:
林妙妙學,學長,你怎么來了?
而錢三一,很不爽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流炫我來找你有些事,
轉而,目光放到錢三一身上,淡淡的問:
流炫錢三一,借你的女朋友一會,行嗎?
錢三一不行!
斬釘截鐵,根本不給任何余地。
流炫我說你怎么那么小氣,難道現在你還怕我把她拐走不成,這么看來你對自己也不是很有自信嘛。
略微不屑的瞟了一眼,卻是似笑非笑。
錢三一咳,那個,只有十分鐘,多一秒都不行。
不想在妙妙面前顯得太過氣度過小,錢三一還是很大方的答應了。
至少在他看來,這十分鐘已經是他最大的范圍內了。
流炫哦,那可能不行,我這次來是想請妙妙吃個飯,當然,不包括你。
流炫故意說得很平靜,在錢三一看來有些像故意挑釁。
錢三一你沒事請妙妙吃飯干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流炫你放心,吃完飯我立刻把妙妙安全無恙送到你身邊,頂多就是兩三個小時的事,別老是把別人想的那么陰險。
錢三一我現在還這樣,你就讓妙妙陪你去吃飯,居心何在?
錢三一的臉已經臭的不行,他還在是半個殘疾人,連一日三餐都是問題,這男人竟然還義正言辭的把妙妙帶出去陪他?
豈有此理!
流炫嘖,讓妙妙給你帶回來不就行了,磨嘰。
錢三一我們說了都不算,讓妙妙決定。
于是,兩人都把目光投放在了只靜靜看著他們的林妙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