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幾天。
正巧大課間下課的時間。
姜夏坐在座位上伸個懶腰,把在物理課上剛寫完的數學卷子收回抽屜,看了眼杯子里的水。
空的。
她轉頭,想問溫離去不去打水,結果發(fā)現溫離不在座位上。
好吧。那她自己去。
姜夏站起身,拿起水杯便走向外邊。結果剛出了教室門外邊的走廊,也不知道今天是誰值日,很勤奮的拖了走廊,而她又沒留意,余光里只剩下正往這邊方向走來的江一銘,于是腳底一打滑,水杯脫離手,身體不受控制的就要往前摔。
完了。丟人要丟大發(fā)了。
她剛想接受這不幸的一切時,有人及時的接住了她。
對方一手托住姜夏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就這么半抱半扶的穩(wěn)穩(wěn)接到了姜夏。
她剛想道謝,結果頭頂上方傳來幾聲笑聲,緊接著就是帶著戲謔的薄荷音,“小班長,平地摔啊?!?/p>
她頓時明白過來,也不客氣,就很輕的推開了他,“怎么,今天你值日?地這么滑?!?/p>
“不是啊。好像是紀律委員,老蔣叫的吧,說是今天有領導檢查,要求弄干凈點什么的。”
“……”O(jiān)K,她自認倒霉。
“不過,小班長……”陳盡剛想說話,結果姜夏身邊多站了一位少年。
“你的水杯?!苯汇戇f出去。
“啊...”姜夏尷尬的接了過來,“謝謝啊?!?/p>
陳盡被打斷也沒生氣,反而就站在一旁,目光匯到少年身上,不由自主的打量起來。少年五官長的很立體,眼睛很深邃,明明是南方人,皮膚卻也很白。而穿的都是一樣的藍白校服,身形修長,校服領口一絲不茍的扣到了最頂,嚴謹又禁欲。他站在姜夏旁邊不說話的時候,沉默又冷靜。
就像一座化不了的冰山。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江一銘才抬眼看向陳盡。陳盡措不及防偷看被抓了包,也不心虛,就這么直勾勾的對上。而江一銘什么表情也沒有,什么話也沒再說,就看了兩眼陳盡后調了個方向就往教室里走了。
“哎...”姜夏小聲的叫了一下,目光在他的背影打旋,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但卻又說不上來。
特別是自從斷電的那個晚上以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
以前碰上面大多數兩人都是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指不定姜夏還要念叨兩句。
而現在呢。
偶爾在上學的早晨路上碰到,姜夏會隨意的對著他喊一聲早上好,而江一銘轉頭不看姜夏卻也會小聲的回個“嗯”。
像朋友卻又比朋友少了些調笑和親昵。
是同學卻又比普通同學還要普通。
實在是想不到什么詞來形容了。
姜夏低頭看水杯,皺了皺眉。
“小班長?小班長??”陳盡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示意她回神。
“啊...”姜夏反應過來,“怎么了?”
“你不是要打水?”他指了指姜夏手中的水杯,“快要上課了,還不去?!?/p>
“噢對對對?!彼琶c頭,抬腳就要去飲水房。
“哎,姜夏。”
姜夏往前走的腳步一頓。
嗯?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她回頭看向陳盡,眼中帶著疑惑。
可是對方卻一笑,虎牙露出來,抬手碰碰后腦勺,傻的不行。“沒事兒,我就想試試,喊小班長的大名是種什么感覺?!?/p>
姜夏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我不耽誤你,你快去吧,如果上課你還沒來得及回來,我給你打掩護?!?/p>
這下她是真的去飲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