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旦福利吶
作者小心獸化注意——輕微ooc注意——
作者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擁有新的幸福??
~~正文~~
深秋已經(jīng)過了,陽光卻遲遲不愿離去。暖冬的微風徐徐的吹著,不緊不慢,挪著稍顯拖沓的步伐,敲開了清晨的門。
伽羅有些煩躁的將水倒入陽臺的盆栽里,險些將花淹死。那在旁人看來無比美好的陽光,他半點也不想觸及。一年,他失去雙腿,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和灰心星球的那場戰(zhàn)役,他至今仍無法忘卻。機槍坦克的轟鳴聲似要震破將士們的鼓膜,遍地的尸體,縱橫在骯臟的鮮血里。他作為上將,身先士卒,跟著軍長凱撒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眼看戰(zhàn)爭就要結束,他們即將凱旋。
騙局才拉開帷幕。
冰冷的囚室,凱撒諷刺的笑容晃得他睜不開眼,日復一日的酷刑,不僅折磨著他的肉體,同樣踐踏著他的精神?!澳悴皇菓?zhàn)神嗎?怎么連戰(zhàn)友是否忠誠這種可笑的事,都察覺不出來呢?”
他最終被阿卡斯帶著一眾軍士救了出來。雙腿卻早早被凱撒斬斷。那種骨肉相連的痛,卻慘不過昏迷之前,看到凱撒逃跑時留下的別有意味的譏笑。那是一種多么不屑的鄙夷。
醫(yī)生委婉的告訴他,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阿卡斯一直試圖寬慰他,跟他啰哩啰嗦重復著戰(zhàn)場上他英勇殺敵的種種細節(jié),有些他自己都記不大清了;神秘兮兮的跟他咬耳朵,最近追查凱撒到了什么地方;硬憋著不笑出來,把一堆美女的圖片搬到他面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讓他給挑個嫂子。統(tǒng)統(tǒng)被他拒之門外。
這種痛苦,是誰都沒辦法緩解的。他是個軍人,戎馬一生,只為守護,只為不負。戰(zhàn)場上的刀光劍影并不是他所渴望,卻是他向前的動力。而現(xiàn)在,他連照顧自己都異常費力,這副殘破的軀殼,也保護不了任何人。他現(xiàn)在與一個廢人也沒什么兩樣了。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軍人是他一輩子的信仰,此刻卻已不復可能。凱撒的確夠狠。
他主動提出搬來這個偏僻的山腳下,一是為了躲開別人異樣的目光,和親人朋友過度的關懷。他無比厭惡這種關懷。二是為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平靜自己的心靈。他的身體倒下了,精神不能倒下。
獨自一人的生活異常孤單和寂寞。他經(jīng)常望著鏡子前,坐在輪椅上滿臉滄桑的自己。望著望著,突然一伸手打破了鏡面。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飛舞著飄落在地上,閃著暗淡的光,殷紅的鮮血順著手背上的傷口流淌,催下一滴晶瑩的淚。經(jīng)??粗b遠的天幕,有幾只大雁成群結隊飛過,他也會不由自主的羨慕,羨慕那遨游的矯健翅膀。世間的一切仿佛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你就是個廢物,不如趁早結束。
這天,下雨了。雨很大,像要淹沒連綿的群山,滔滔不絕。
伽羅縮在輪椅里,膝關節(jié)斷裂處隱隱約約傳來刺骨的痛感。每次到陰雨天,斷腿處的傷口總是開始復返發(fā)作,能將他痛得發(fā)狂。正欲轉(zhuǎn)身翻出一盒止痛藥,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斑鳌?/p>
聲音極小,極弱,像是將死之人最后的輕呼。伽羅費力的挪著輪椅,有些遲疑的打開門。門口躺著一只小黑貓。小貓瘦的幾乎只剩骨頭了,黑亮的雙眸里垂著黯淡的昏光,背脊上是一道一道的血痕,猙獰著,觸目驚心。
伽羅沒有多想,輕手輕腳的抱起小貓,摟進懷里。觸感是冰涼的,冷的心都有些發(fā)寒。似乎碰到了傷口,小貓又痛苦的嘶吼一聲,好看的眼睛也因過疼而緊閉。略有些歉意地頓了一下,伽羅著手翻起了柜子里的紗布和碘酒。他沒有養(yǎng)過貓,不知道貓受傷了應該用什么藥,姑且用人類被抓傷時涂得藥湊合一下吧。
蘸著碘酒的棉簽剛剛觸碰到小貓的傷口,全身的軟毛立刻豎起來,落在毛上的水滴被震成精巧的碎瓷滑到地上。如臨大敵般兇狠的表情,被小貓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齜著牙虎視眈眈地盯著伽羅,像要直接把他撕碎。伽羅盡量放柔語氣,小心翼翼地搓了搓小貓的下巴?!斑馈悬c疼,忍著點?上了藥就好了,乖?!?/p>
絲毫不顧形象的白了他一眼,小貓又病怏怏的躺下來。它現(xiàn)在的確沒什么力氣再叫囂了。伽羅覺得自己拿槍都不帶一點含糊穩(wěn)如泰山的手此刻抖得像帕金森綜合癥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弄疼了這個小家伙。夜很快深了,窗外的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模糊了冷月的清輝。
小貓已經(jīng)趴在伽羅懷里睡著了,長長的胡須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小鼻子一抽一抽,爪子不老實的扒拉著伽羅的襯衫,幾乎要把扣子扯掉。一瞬間不由得失笑,伽羅揉揉小貓的腦袋,是潮的,看來淋了不久雨。從柜子里摸出一條毛巾,包裹住小貓毛茸茸的腦袋,不輕不重的搓揉著,惹得小家伙在睡夢中差點又一巴掌呼過去。
一個藏在脖頸處的掛墜,隨著小貓的動作滑落出來。伽羅手急眼快的接過,細細研究了一下。是一塊上好的玉,質(zhì)地精良,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模模糊糊的刻著一個單詞——careful
“careful……小心?”伽羅自言自語著,突然苦笑出來。“有主人了啊……真可惜?!?/p>
費力的摸索上床,伽羅挪開棉被的一角,將小貓裹住是綽綽有余了。軟綿綿的毛,貼著伽羅的臉,很舒服,還很溫暖。寂靜的夜晚,心跳聲是最好的催眠曲,兩顆心彼此相依,那是最近的距離了。
第二天伽羅醒的很早,身邊的小家伙卻明顯起的更早,正饒有興趣的搖著尾巴,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心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柔軟,摸摸小貓的頭,伽羅的聲音異常溫和。“小家伙,今天感覺怎么樣?”小貓點點頭,舒展了一下小胳膊小腿,示意自己好多了,同時舔了舔伽羅的手背,算是……感激吧。伽羅連蒙帶猜的想。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快回家吧,你主人應該很著急了。”
小貓呆呆的愣了一下,像是不解,幅度極大地搖搖頭?!笆恰瓫]有主人?”小貓點點頭?!澳强梢愿易鰝€伴嗎?”話一出口,伽羅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這什么沒有腦子的破問題,你伽羅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去管一只貓?然而沒等他再作出反應,小貓已經(jīng)點了頭。
……現(xiàn)在騎虎難下了。
伽羅只好試探性的問,“那我可以叫你小心嗎?”
小貓頓住了。無神的沉默了好久,才慢慢點了頭。小爪子習慣性的伸向自己的脖頸,摸索到玉那那一剎那,落寞的表情才有所緩和。揚起黑黑的小臉,沖著伽羅半撒嬌性的叫了一聲?!斑鳌?/p>
以后,請多關照吧。
伽羅自此之后,就不再整日對著迷茫的天幕胡思亂想,他有他要忙的事了。自從小心在他的身邊扎根,整個人的生活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開始笨手笨腳的學習,怎么給小心順毛;怎么樣把小心費勁巴力抓回來的魚做成可以入口的東西;在被小心暴打了一頓后,總算知道了貓不可以喝牛奶。
生活被各種各樣的顏色填滿,苦澀的,香甜的,平淡的,無數(shù)點點滴滴徹底掃除了籠罩了伽羅許久的陰霾,他開始愛笑,開始憧憬以后的日子,開始每天打開窗簾,抱著小心坐在陽臺邊,欣賞著滿天的繁星,在璀璨的夜河里蕩漾,灑下陣陣漣漪,美的令人陶醉。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可上帝似乎不太眷顧這種美好。
又是一個夜晚,阿卡斯固定要來串門。伽羅照常來到房間韓小心吃飯,卻無人回應。不好的預感立刻涌上心頭,大力推開門,除了地板上拖著的長長爪痕,零落的幾縷黑毛外,什么都沒有。巨大的恐懼和痛苦一瞬間占據(jù)了伽羅的全部思緒,腦中無數(shù)雜念被切割成混沌的暗影。胸口處一陣鈍痛,差點意識不清的倒下。門口突然飄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一個,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
“伽羅,真是好久不見了?!?/p>
凱撒。一瞬間的憤怒幾乎凝固血液。伽羅僵硬的轉(zhuǎn)頭,果然看見凱撒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右手卡住小心的脖子拎在半空。小心無助的掙扎,卻無力一般,奈何不得。一瞬間目眥欲裂,伽羅的手重重砸在輪椅邊緣?!皠P撒,你還想干什么?!”
“噗嗤”一聲,凱撒隨手將小心甩到墻角,一把提起伽羅的衣領,臉朝下?lián)ピ诘厣?。手指隨即揪住伽羅冰藍的發(fā)絲,強迫他低下頭。
“當然是,想看你徹底被毀掉的樣子啊?!?/p>
“上次是雙腿,這次……要不要試試雙手?”
鋒利的剔骨刀閃爍著冰冷的光。不輕不重的壓在手腕上,恍若漫不經(jīng)心道,“這手真美,太可惜了。”眼看著就要發(fā)力,伽羅解脫般的閉上眼睛。如此,死了便死了吧。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個陌生的黑發(fā)少年,正牢牢地握住凱撒的手,用力將他掀翻在地。墻角的小心,此時已消失不見。
少年生的極好,星目瑤鼻,墨發(fā)如稠,粉唇若櫻。雙眸中不可忽視折射出清冷的寒光,令人不敢攀附。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少年速度極快的沖上去,沖著凱撒就是一拳。凱撒也不遑多讓,刀鋒筆直刺向少年咽喉。刀光劍影,一時間二人打的難解難分。
剔骨刀突然改變方向,呼嘯著奔向伽羅。少年瞳孔一緊,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一把抓住刀尖。手掌頃刻間血肉模糊,殷紅的痕跡落了一地。僅僅這一瞬,凱撒已經(jīng)攻了上來,一個干脆利落的側踢直接將少年踢翻在地。隨手奪過剔骨刀,抵住少年的脖頸,語氣奇異的平靜,甚至帶了點誘哄。
“不錯,是我小看你了。只不過……你還太嫩了。”
聲音戛然而止。脖子旁的威脅掉在了地上。阿卡斯面色沉重的走過來,手中的槍仍然冒著白煙。凱撒的胸膛上仍血流不止,莫名的笑容,在臉上凝固。
伽羅一直沉默著。那邊阿卡斯連拖帶拽的將少年拉去上藥,他也只是靜靜地坐在門口,屋檐的滴水落下,沾濕了半邊俊臉。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無聲無息的立在伽羅身邊,一言不發(fā)。
“你是小心。”“……”少年沒有回答,但無異于默認了??諝庥行擂蔚哪蹋ち_卻突然笑出了聲。扯過少年的袖子,徑直將人拉入懷里,緊緊的抱住。少年整個人已經(jīng)懵了,臉色微紅的盯著伽羅,醇黑的眸子隱匿著局促的光。
下一秒,富有磁性的聲音便纏繞在耳邊。那是小心一輩子聽過最動聽的天籟。
“既然說好了作伴,就不準再離開了?!?/p>
既然余生一人注定寒冷,那不如就此,相擁取暖吧。
【小心視角】
很小的時候,總能看見父親疲倦的背影。實驗室燈整夜整夜的兩個不停,經(jīng)常在看星星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父親憔悴的面龐。他總是很忙,忙到吃飯的時候,經(jīng)常飯還沒咽幾口就匆忙地奔進實驗室里,徹夜未出。即使這樣,他對我們五個孩子的愛,卻不比別的父親少。
那時候太小,記憶模模糊糊的,卻總能記得三哥把自己扛在肩上,牽著四哥的手,二姐纏著大哥,父親摟著母親,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在游樂場里穿行。父親總會買來大把的甜筒,我們一人一個分著吃了,有時候大哥還會和我玩鬧似的搶一個,卻被三哥一巴掌打回去。我嘴角殘留著冰淇淋的甜,笑的格外開心。
母親一直是個溫柔的人,父親忙于研究,她在外地奔波采訪的同時,也時刻操心著家里的情況。記得有一次自己發(fā)高燒,燒的很厲害,卻硬撐著不讓大哥打電話給母親,只肯讓二姐喂點藥,半夢半醒的睡了。我知道母親忙,這點小事,就不用讓她煩神了??砂胍剐褋?,母親正坐在床頭,綴滿了霜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那一層略厚的老繭,讓我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我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平淡的過下去。
可我錯的徹底。
陰雨綿綿的早晨,三哥剛剛連哄帶騙的把我從床上叫起來,全副武裝的軍警突然轟開了家門,面色沉重的立在門口。軍事部司令逆光而來,臉上是森然的微笑。父親盡力護住母親和我們,勉強掛著笑容,神色卻是緊張的?!八玖铋w下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嗎?”微微嗤笑一聲,司令的表情更加捉摸不透?!安┦浚瑒e那么緊張,球長只是想請您攜帶家屬去做客,全當休假好了。”
莫名其妙的被帶進一個幽深的房間,那種封閉的感覺,像是扼住了林間翠鳥的喉嚨,美麗的嗓音再也無法流轉(zhuǎn)出半分。真是……令人惡心。我這樣嫌棄的想著,任由身強體壯的士兵揪著自己的衣領,扔垃圾一般扔到墻角。
之后的每天,父親,母親,大哥……總會有一個人被帶出去,傍晚才能回來,掛著一身猙獰的傷痕和滿臉的麻木。大哥原來那么愛笑的一個人,此刻連粉飾太平都懶得做,只是沉悶的縮在角落里,寒風從牢房的縫隙里鉆入,在傷口處又狠狠捅了幾刀。扭曲了好看的臉龐。
輪到自己的那天,出乎意料的沒有人來。牢房里的氣氛格外壓抑,大家像在努力隱忍什么,又像在割舍什么。最終,父親長長地嘆了口氣,將我拉到一邊,掏出一顆藥丸,和一枚玉?!靶⌒模@是父親做的藥,吃下去你可以變成貓。玉佩是解藥,默念你的名字就可以恢復原狀。答應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p>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止不住的搖頭。這哪里是什么活下去,這是意味著我要親手奪去我最愛的人的命??!這又如何能做到。我?guī)缀跏乔笾愕耐蚱渌?,可他們?nèi)急荛_我的目光,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下,落在黑灰的地上,撕碎了千瘡百孔的心。門口傳來“噠噠”的腳步聲,父親臉色大變,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狠狠將我抱在懷里,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
“小心,我們都愛你。要帶著我們的份,好好活著。”
扔下這句話,父親狠狠將我推到一邊。推門而來的司令冷冷抽出刀,劈頭向大哥斬去,父親一把撲過去,刀鋒自脖頸橫過,瞬間身首分離。大哥頂著一頭鮮血,眼神像是要吃人,卻沖我做著微妙的口型
快跑
未等我再做出反應,大哥已經(jīng)赤手空拳與司令交戰(zhàn)起來。二姐也開始推我,仍然重復著那兩字。
快跑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丸和玉,撒腿向門口狂奔。我不能讓他們白死……我一定要逃出去……身后母親尖利的哭叫,三哥憤怒的嘶吼,催下了無數(shù)眼淚。我那一刻真想回頭,哪怕什么都做不了,跟家人死在一起……也值了。
但我不能。今日我若沒有逃出去,丟掉的不僅是我這條無足輕重的命,更是我的家人們最后的希望,和對我最后的愛。若我連這都丟了,哪怕九泉之下,我也無顏再面對他們。
我所能做的,只有逃。
身后的追捕是甩不掉的陰影,我一路顛沛流離來到阿德里星,卻仍擺脫不得追兵。無奈之下,我只得掏出藥丸,一把塞進嘴里?;鹄崩钡耐锤辛⒖套匝屎砺又寥恚澜玳_始旋轉(zhuǎn),骨骼磨合拼接的過程幾乎可以把人折磨瘋,我盡全力克制著,但還是逐漸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沉默的望著自己毛茸茸的爪子,那種迷茫的感覺又一次涌上心頭。嘗試著開口說話,得到的卻只是一聲微弱的“喵~”
……看來接下來的路,也沒那么好走。
追兵是甩掉了,但作為一只無害的小黑貓,我也難免被一些天敵所盯上。鬼知道阿德里為什么允許那些兇猛的食肉動物到處亂逛,不過一個月,身上就到處遍布著凌厲的傷痕,我勉強支撐著,只想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一個雨夜,我終究沒挺住。倒在水坑里的時候,我冷的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卻幾乎有些解脫的意味。我想他們了,真的很想見他們了……真的,很想和他們在一起了……
遠處的一縷燈光點燃了最后的希望,我一點一點咬著牙爬過去,是一幢很小的房子。我拼盡最后的力氣叫了一嗓子,實在沒撐住睡了過去。隱約間仿佛看到了一抹純凈的冰藍色,好美,是大海的顏色。
醒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好看的男人,躺在我的旁邊。冰藍色的長發(fā)懶散的零落在枕邊,如玉的臉龐泡在晨曦中,柔和又細膩。我傻傻的愣著,尋思著有沒有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人。
也是那天,我記住了一個名字,叫伽羅。
我的人生,又來了一次驚天地泣鬼神的變化。
伽羅對我真的很好,即使是對寵物的喜愛,或是對傷員的照顧,但我依然很滿足。每天蹲在他的膝頭,任由他擺弄著自己的毛發(fā),每天晚上縮進他的懷里,與他共同游覽星河之壯麗,兩顆同樣寂寞的心,緊緊貼在一起。我有時候會傷感的想,這樣好的一個人,老天竟如此不眷顧,還奪去了他的雙腿。
這天,我照常在他的房間里閉目養(yǎng)神,后頸卻突然一涼,再睜眼時,一個陌生的紫發(fā)男子,毫不客氣的卡住我的脖子,對我擺出一副譏笑的樣子。我奮力掙扎著,可傷還沒有好透,加上這次小身板也是不出多大勁,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看著伽羅被那么粗暴的摁在地板上,我的心底有什么破碎了。我已經(jīng)失去過一次家人,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幾乎沒有猶豫的摸出玉,默念出那個稍顯生疏的單詞——careful。身體的力量在一瞬間恢復,我立馬沖上去,堪堪奪過那把刀。雖然擒拿格斗我并不似大哥那么精通,但對付眼前這個人綽綽有余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伽羅做籌碼。想都沒想直接沖上去,像當初大哥那樣,直接徒手接住了刀子。真疼啊,不知道那時候大哥怎么忍過來的。后來出現(xiàn)的紅毛,聽伽羅的語氣應該是個認識時間不短的友軍,姑且放過他一回。
那天晚上,伽羅什么也沒問,只是緊緊把我抱在懷里,像是在抱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他對我說,我們會一輩子不分開。
我自那年后,第一次笑了。
我知道,我的余生不會再感到寒冷了。
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可以相擁取暖的男人。
作者這是作者寒假前的最后一篇文啦,元旦之后作者就要閉關修煉準備期終考試了
作者寒假鐵定回來
作者等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