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叫平安?”在拓跋璿緊緊的擁抱中,我出聲問他。
“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李氏一族如此有名,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你的名字?”拓跋璿輕輕的吐出我的指尖,隨手將他的手絹拿來給我包扎指尖的傷口。
“……那這么說,其實你什么都知道對嗎?”我有些驚慌了起來,對啊,他是西域的王者,怎么可能什么調(diào)查都不做?一直以來,是我對他太掉以輕心了吧。
“你指什么?平安,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當(dāng)然都知道?!彼麑⑽冶У杰涢缴希紫聛砥揭曃?,綠色寶石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漣漪,溫柔動人。
“比如說……你知道些什么?”我也注視著拓跋璿,他的眼神始終是那樣,溫柔堅定,即使是在作戲,我還是會被他所打動。畢竟,我的心不是石頭,而他的愛和呵護,又是那么的濃烈。
“比如說,我知道你今年芳齡二八,有一個比你小一歲的弟弟,你家中還有一個叫芙娘的侍妾,你身邊那個和你年齡相似的女子,是你最信任的人,叫綠枝,你還想知道些什么?”
他緩緩摩挲我的頭發(fā),說出的話卻讓我心驚。
“阿璿……”意識恍惚間,阿璿已經(jīng)從我的嘴里脫口而出,什么時候?qū)λ姆Q呼已經(jīng)從西域王變成了拓跋璿,然后又變成了如此自然而又親密的阿璿?
如果說,對他沒有一點心動,那是假的。畢竟,在無人可以依靠的陌生環(huán)境,他是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無論真心亦或是假意。
甚至連小四都不像他這般對我,因為拓跋璿他從未強迫我干任何事情,所有都是隨我的心意來,只要是我想的事情,他都會同意,我甚至懷疑,如果我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樣,他會不會真的剖開胸膛,給我看看他的心。
但是他對我的感情,又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那個比我更美貌,活在傳說里的玫瑰。如果我沒有這張和她相似的臉龐,是不是我早就被他棄之一邊了?
想到這些,我的心里又充滿了苦澀,說到底,我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我在利用拓跋璿回到中原,而他,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去追尋那些記憶?
“平安,你肯叫我阿璿,我很開心。”他眸中的漣漪越來越多,也徹底攪亂了我的那顆心。
“我……”我才意識到我剛剛下意識說了些什么,我的耳根在慢慢泛紅。
“綠枝,你很信任她對嗎?”拓跋璿突然轉(zhuǎn)換語氣,嚴(yán)肅了起來。
“怎么……”我不明白為什么話題突然轉(zhuǎn)到了綠枝身上。
“我希望你還是要小心一下她,平安,她很危險?!?/p>
拓跋璿的神情不像作假,可是我為什么要小心綠枝?她對我,跟母親父親一般,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對我最好的人了,我到底為什么要小心她???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綠枝和我之間的來往,所以才會這么說?
“綠枝對我很好,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以外對我最好的人?!蔽彝匕檄v,堅定的說。
“平安,你知道嗎?世界上的人不是對你好就不會害你,你難道沒聽說過,溫柔刀,刀刀致命嗎?”
拓跋璿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這么說綠枝,綠枝她又怎么可能會害我。我耳根的炙熱散去,激動的對他說:
“綠枝她根本不可能,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不可能?!蔽矣憛捰腥诉@么造謠綠枝,如果可以綠枝恨不得將整顆心都給我,她怎么可能去害我?
“罷了,平安。反正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即使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的?!?/p>
拓跋璿看出我的堅定,淡淡的笑了笑,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可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覺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自動結(jié)束話題而消失。
“那么,玫瑰呢?你……到底還是把我當(dāng)成她的替身吧?!蔽胰淌懿涣怂袀G枝,直接戳破了我與他之間那層窗戶紙,我知道這是禁忌的話題,但是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話語從我的嘴里脫口而出。
話語一出,我就后悔了。平安啊平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之所以能在這里待著,全是因為你和玫瑰相似的臉龐啊,無論你是不是替身,這都無所謂啊,你難道忘了你自己真正的目的嗎?如果拓跋璿被激怒,把你扔回拉蘇里你該怎么辦?
空氣靜謐著,拓跋璿好像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一樣,靜靜地望著我。
半晌,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將我拉到他的懷里,堅定的吻上了我的嘴唇。
這次的吻不似之前那般,溫柔如水,而是像火一般炙熱,就像要把我灼燒一般。
風(fēng)從窗戶的縫隙里吹了進來,挾著花香,吹拂在我的臉上,是曼陀羅的香氣,在夏天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曼陀羅絢爛的開著,它的香氣讓空氣都如此醉人。
香爐升起的裊裊香煙,和曼陀羅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刺激著人的情欲。
紫色檀木的大床上,我看著自己的一件件衣裳被拓跋璿輕而易舉的脫下來,然后被他扔在地上,衣裳在空中劃過繚亂的弧度,正如我現(xiàn)在紛亂復(fù)雜的心。
我什么也不想,用手輕柔的扶上拓跋璿因為常年征戰(zhàn)而鍍上金色的胸膛,我的手冰涼而又柔軟,而他的胸膛強硬而又燙人,我們彼此是敵對的,但又是相互融合的。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如此的燙人,卻暖不進我的身體。他的吻落滿我的全身,勾勒著身體的美好線條,然后挺身進入我的身體,讓我們兩個的身體完全融合。
我在劇烈的顛簸中忍不住輕呼出聲,因為我的輕呼出聲,拓跋璿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炙熱,越來越炙熱,直至將我們兩個人都完全燃燒。
簪子被丟在梳妝臺邊,無所謂了,今天已經(jīng)用過一次毒了,這次就算回報他吧。
一次沒有那么多目的和心機的歡愛,我也第一次投入了進去。
他的愛像火,我沒有辦法分神。
“平安,明天我們就舉行封后大典,我要讓你成為我唯一的王后?!?/p>
他在劇烈的顛簸中,俯到我的耳旁,緩緩說。
我呆呆的望著他,不知道做何反應(yīng),他輕笑一聲,呢喃了一句什么話,太過模糊輕微,我沒有聽清。
拓跋璿扯開紗幔,只留下我們兩個纏綿的朦朧身影。
里面的人影,分開,動搖,重合。
紗幔里的呻吟聲,慢慢蔓延到整個屋子,不曾停歇,直到夜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