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京郊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荒涼和清冷,遠遠地石亭之中一個瘦削單薄的背影獨自筆直地坐在那里,只見他對著眼前的棋盤時而停頓思索時而舉手落子偶爾傳來幾聲對寒夜不適的咳嗽聲,而棋盤的另一端卻空無一人,就這樣,他一個人氣定神閑地下著這一盤沒有對手的棋......
不知過了多久,表面上四周依然悄然無聲,那人依舊沉浸在自己與自己的較量之中,忽然,一個身影快如風,動作干凈利落地將一把閃著寒光的劍架在了男子的頸間站在了他的身后,而男子只是輕輕地咳了幾卻旁若無人般地繼續(xù)下著棋并不急著閃躲亦不急于了解來人的身份,很有默契地來人仿佛也很有耐心地等著他的反應,只是架著那把劍卻沒有即刻要了他的命的打算。
“五阿哥就不怕我的耐心用盡了劍稍稍這么一抹就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于你而言毫無用處,更何況你是名震江湖的俠客要殺我也不會讓我毫無反抗的余地的,再者我有傷在身,你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的”
“呵,好一個知己知彼,說到底還不是你已經(jīng)查清了我的底細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這里守株待兔”
“如今你我目標一致,我承認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盤棋今日想邀你一同參與”永琪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桌上的棋盤緩緩地移開頸間的利劍望著來人道。
“你就這么有信心我會參與?”
“因為你我想要守護的是同一個人”永琪抬手示意來人坐下道。
“她~過的好嗎?”
“她失憶了”
“難怪那日她認不得我”
“你放心,她現(xiàn)在很安全,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了,但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為何會受傷失憶”
“我知道現(xiàn)在沒有比皇宮更安全更適合她藏身的地方了”
“所以,你預備好告訴我一切了嗎?”
“我不能說”
“好,那我只問兩個問題”
“說來聽聽”
“你的家族多年來行事如此神秘,除了躲避西夜古國舊人的追殺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
“是”
“這個原因與我有關嗎?”
“有”
“當初是因為什么~”
“那就要問你那偉大的阿瑪了,他是如何對待替他打天下穩(wěn)江山的功臣的”
“那你的父親當年有過反叛之心嗎?”
“他有他就該死嗎?我們?nèi)乙话俣嗫诰鸵驗槟惆數(shù)囊宦暳钕录娂娙肓霜z,年長的年幼的有多少人死在了發(fā)配的途中,最終只活下來被判死刑的留在獄中的這些人,我們家族為了大清江山出生入死,鞠躬盡瘁,到頭來竟然落得這么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自古以來,君臣有別,君是君,臣是臣,如果身為臣者越了矩便不能抱怨為君者的不仁,如果你的父親真的有了反叛之心,亦或者有了恃寵而驕的心理,便不能怨皇阿瑪?shù)男暮?,他在那個位置有他需要守護和不可侵犯的權利,那個紅線是旁人觸碰不得的,別說是你的父親,就是他的親兒子,他也不會心軟的”
“你們皇室的人都這么冷血無情嗎?”
“或許吧!”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為何還會邀我與你合作?”
“因為只有我能幫你”
“還不如說我對你來說有利用價值”
“可以這么說”
“你不要太過自信了,我可沒說會答應你”
“不急,我給你時間考慮,開門見山,我要收服江湖一眾勢力需要你這樣一個人來幫我,你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威望,加上名劍山莊過去的地位,這于我而言會省掉很多的心力,而你,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報仇”
“我為何要做你爭權之路的一顆棋子?”
“你可以選擇拒絕,那你以后便再也見不到妹妹了”
“不要以為我會受你的威脅,那個小小的宮墻未必攔得住我”
“就算宮墻攔不住你,小燕子也不會跟你走,于她而言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陌生人”
“你不要太過自信~”
“我答應你,只要你答應幫我,我會讓你們兄妹團聚的”
“我~要考慮一下”
“好”
永琪話音剛落來人便起身想走,就在這時,永琪語氣沉重眼帶殺氣地問道。
“我要知道是誰傷了小燕子”
“我也不清楚”
“什么?”
“那日我護她離開,她一個人逃開了,那些人要抓小燕子是有目的的他們不會殺她,所以我也不知那日她遇到了什么”
“在她的夢里,有個蒙面人拿劍指著她,提劍向她刺了過來,每次夢到這里她都會驚醒,全身顫抖地哭泣,可她就是想不起那人的面貌,我想她失憶的原因是這個傷她的人”
“我會查清楚此事的,還有替我好好照顧她~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起她,讓她吃了這么多的苦”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四川總督鄂弼的女兒,五阿哥的嫡福晉”
“你們~我終究還是沒能及時阻止她嫁給你”
“我是真心愛她的”
“呵,皇室的人有資格言愛嗎?你們這些個阿哥,哪個不是喜新厭舊妻妾成群的,你口中的所謂的愛的承諾又會是多久呢?你敢承諾嗎?”
“我不需要做任何的承諾,這輩子她都會是我愛新覺羅.永琪的福晉,我不是來征求你這個兄長的同意的而是讓你明白她如今的身份”
“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你違背了你的諾言,我會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簫劍言畢后氣憤地拂袖而去,留永琪一人站在寒風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在心中道。
“我希望你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
“主子爺,夜里涼,咱們該回了”幻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永琪身旁道。
“可有人跟蹤咱們至此?”
“還是四阿哥身邊的那個親信”
“可有他人?”
“沒有,主子爺?shù)囊馑际恰?/p>
“看來皇阿瑪還是信任我的”永琪喃喃地道。
“以你對四阿哥的了解,他會派這么粗心大意的人來跟著我嗎?”
“屬下也不解,此人每次都會暴露行蹤,可以屬下對他的分析,又覺此人并非故意暴露的”
“也許,他是個高人”
“是”
“你一定也不解我為何會如此和簫劍交涉吧!”
“主子爺做事一定有您的計較,并非是屬下愚鈍之人能夠看懂的”
“我是希望在簫劍的心中我是個惡人,這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能夠毫無顧忌地帶小燕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開始新的生活”
“主子爺,您~”
“我的身體我清楚的很,我身上的毒怕是又深了,雖然你們這些日子都小心翼翼地深怕我看出來,尤其是小燕子,她掩藏的很好,但她眼中的憂慮我都看得到,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心有不甘,我不會輕易放棄,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都會爭取,今日所為也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
“是”幻影明白,主子爺不是個輕易吐露心事的人,今日他會對自己說這么多其實是希望有人能夠明白他的安排,他的話不過都是在安慰自己不想大家都替他擔憂罷了,主仆多年,主子爺了解他們,他們又何嘗不了解他,每每這個時候都更心疼這個萬事都替他人顧慮周全不想著自己的人。
“咱們回宮吧!一晚上不見我,福晉怕是要著急了”永琪滿含柔情笑著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