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棋正慢條斯理地清著沈鳴鸞的遺物。
似著猶豫又躊躇,其實(shí)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為什么要突然清理她的遺物。
或許是因?yàn)橐呀?jīng)三十多年有余了,除了這間房間,他處再無她的痕跡。
怕似都是要記不得她的臉了,只好過來沾染沾染,可不想?yún)s上手開始整理了。
這房間不大,哪落的都是灰。他想。
也是,是自己不讓傭人進(jìn)來打掃的,也罷了。
他走到書柜邊,突然看到她平時(shí)無事就最愛捧著的一本薄伽丘的《十日談》。
他沒看過,也沒興趣看,只是想與她似做相同的事,畢竟,已經(jīng)沒有什么機(jī)會(huì)了。
忽爾間,在書頁的嘩嘩聲中蹭地摔出一張箱式相機(jī)拍的照片。
他拾起來仔細(xì)看了看,是南京大屠殺。
這是讓他不愿記起的,可無論自己的病情加重多深,總是忘不了最深刻的東西。
記憶開始翻騰起來,刺激著唐棋的大腦,最后翻過照片,端詳著照片的背面,眼中的最后情景也只有一句話:
“這思念必然是無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