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妙妙跳得滿頭大汗,擰開一瓶礦泉水,暢快地咕咚咕咚直灌。
她好累,好餓,好想有張床睡一覺。
夏見新走過來,“辛苦了各位,等下一起吃晚飯?!?/p>
一說到吃,妙妙眼睛一亮,
“那去吃海底撈唄?”
“沒問題。我先去開車,校門集合?!?/p>
“好嘞!夏老板真大方?!?/p>
一個正換衣服的男生笑著說,“哎,林妙妙,聽說你酒量不錯,待會喝點?”
妙妙連忙搖頭,
“算了,今天不想喝,太累了。”
其實林妙妙也不是不想喝,只是錢三一是個醋壇子,要是曉得她跟男生喝酒,估計能瞪死她。
哎,對了,今天他該回來了吧?
她算了一算,他們竟然有三天沒聯(lián)系了。
咦,手機呢?
等找到手機,妙妙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她皺了皺眉,最近手機電板好像出了點問題,用一會兒就電量不足。
上了車,趕緊先把手機充電,開機,然后攤在座位上,她竟慢慢睡著了。
等她醒來正好到了海底撈門口,迷迷糊糊地跟著眾人下了車,卻把手機忘記帶走了。
晚上十點半,一桌的年輕人,說說笑笑鬧鬧。
因為第二天是周六,大家都沒有課,吃完飯,一幫人起哄又去K歌了。
妙妙有點犯困,夏見新就提出主動送妙妙先回校。
沒有懸念的,妙妙的手機被粗心的主人落在了某輛車里。
而暫時也沒其他人發(fā)現(xiàn)車里有什么被落下了。
妙妙回到宿舍后沾枕就睡。
殊不知,在妙妙進入黑甜夢鄉(xiāng)、眾人狂歡時,遠在北京的錢三一,快要急瘋了。
孤零零躺在黑暗空間里的手機,屏幕燈亮了熄,熄了又亮。
一直到深夜,錢三一都沒聯(lián)系上人,簡直坐立不安了。
那只貓不會出事了吧?!
難以消化心頭堆積的焦躁,他不得不再次把電話打給昊子。
昊子已經(jīng)睡了,朦朧間被鈴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是錢三一,看了眼時間,只覺詫異。
“三一,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妙妙現(xiàn)在在哪里?”
昊子被問得一頭蒙。
聽他的聲音,似乎心情不好,蘊含了些許風暴。
他不由得暗自猜測,是不是兩個人鬧了矛盾,然后妙妙那家伙玩失蹤。
“這個點,她肯定在宿舍睡覺了啊。你從國外剛回來沒倒時差?”
“我一直聯(lián)系不上她?!?/p>
“多久了呀?”
“中午打她電話就沒打通。”
“這多十幾個小時了。你們,沒吵架吧?”
“我會跟她吵嗎?昊子,不會出事吧?”
“她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你別瞎想。要不明天再試試?“
“你有她宿舍人的號碼?”
“沒有。是不是她手機壞了?”
“你幫我去找找?”
“你倆可真有意思,以前你離家出走,深更半夜的她讓我去找你,現(xiàn)在你讓我去找她,我到哪找???不過,哈哈,你也有今天啊,錢三一!”
昊子有點幸災(zāi)樂禍,畢竟聽他那憋屈語氣,是真稀奇。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江天昊!”
昊子難以描述的恐怖笑聲從電話那頭傳到這頭,錢三一喝了一聲。
一陣可怕的沉默,昊子在這頭都能感覺到空氣似乎被凝固了。
他訕訕地止了笑,識趣地說,
“你稍安勿躁,等明天起床,我就去找她?!?/p>
“你現(xiàn)在就去找?!?/p>
“老大,你清醒清醒,現(xiàn)在凌晨一點,我出得了男生宿舍,也進不了女生宿舍啊。我白天還跟她一起吃過中飯。你趕緊睡覺吧,別杞人憂天啦,她又不是小孩子?!?/p>
“但是,為什么聯(lián)系不到她人?”
“可能……反正你現(xiàn)在急也沒用,如果出事,她們宿舍肯定會打給老師,老師肯定通知家長?,F(xiàn)在啥事也沒有,就說明一切正常?!?/p>
“算了,你睡吧?!?/p>
錢三一放下手機,也知道,時間確實太晚了,昊子也沒辦法找到妙妙。
聯(lián)系不上她,他竟無計可施。
他在空曠的客廳里踱步,感到越發(fā)不安,擰了擰眉毛,雙眸里布滿困倦。
點開手機,查了一下此時此刻的高鐵信息,果決地把藍色錦盒塞衣兜里,拎起背包,借著淡淡的天光,踏進了空空蕩蕩的大街。
在上高鐵之前,他決定再打一次,試試運氣。
這一次,或許皇天不負有心人,令他欣喜若狂的是,電話竟然通了!
但隨即,下一秒,他的心情反而更壞了,恨不能立即飛到江州問個究竟。
凌晨一點。
江州果嶺花ktv門口。
司機X送回其他人后,在車里撿到一部手機。
剛好夏見新在,他拿過手機看了看,
“這不是林妙妙的手機嗎?“
“那你給她吧,我先回去了?!?/p>
“好,給我吧?!?/p>
夏見新拿著妙妙的手機回了工作室。
當他洗完澡,走出浴室時,躺在茶幾上妙妙的手機很是歡快地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錢三一”,他頓了一下,手又縮了回去。
錢三一?
林妙妙的男朋友。
他猶豫了一會,直到鈴聲漸止,他詭異地舒了口氣。
然而過一會兒,手機又固執(zhí)地響了起來。
還是錢三一。
這次,他手指動了動,點了接通,
“喂,你好,我是夏見新,這是林妙妙的手機,但她現(xiàn)在人在不在這兒.......”
………
結(jié)束通話,對錢三一來說,確認了妙妙的安全后,卻更加煎熬了。
夏見新說林妙妙把手機落在車上,被他撿到。
這么私人的物品,無論是什么原因,被夏見新拿了,就讓他不開心。
問了夏見新的地址,他掛了電話。
坐上高鐵,隨之,困意席卷而來。
他微微合上雙目,高傲的鼻梁如山巒般挺立,長長的睫毛在山巒上投下陰影,錢三一抱臂進入夢鄉(xiāng)。
疾馳的高鐵一路向南,窗外漆黑一片。
第二天太陽升起,妙妙醒來習慣性地在枕頭下面摸手機,沒摸到,她才想起手機被落在車上了。
她此時還不知道錢三一已經(jīng)飛回了江州,手機也已經(jīng)到了錢三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