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
我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幻覺。
???青鋒!
這一聲無比真切。我驀地真大雙眼,一道光直刺眼底。
緩和了許久,我才能勉強看清四周。我正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這哪里是什么洞穴,分明是一座孤島!
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不過十步遠,而四周環(huán)繞的是氤氳著濃濃水霧的水面,除了望不到盡頭的水,其余的什么也沒有,只有殷樞盤腿而坐,而此時我正枕著他的腿。
我一個猛子驚坐起來,心臟跳動得厲害,只能靠反復(fù)呼吸將這陣心悸壓下去。
青鋒這里是……哪里。
殷樞搖搖頭。
殷樞我尋見你時,你在這里昏迷不醒。
我實在想不通,記憶中自己并沒有昏迷的間隙,如何會莫名其妙地跑到這地方來。
殷樞這地方奇怪得很,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我站起身。
青鋒可這四周什么也沒有,我們該往哪里去?
殷樞我們分頭,看到陸地就互相通知。
殷樞也立起來,從袖袍當(dāng)中取出一只紅線穿了的金色小鈴鐺,鈴鐺小巧精致,上面雕著細小云紋。他將那鈴鐺戴到我腕子上,我晃了晃手,那鈴鐺搖晃著,卻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殷樞這鈴鐺是件法器,平日里不會響動,你若有事傳達于我,可用靈力催動,我就能知曉,我在里面也注了些法術(shù),若它自己響動,你便來尋我。
我點頭應(yīng)下,便動身向東邊去,臨去前看見殷樞彎腰在地上丟了什么。
這地方雖說陰森詭異,好在我的靈力還能使,我貼著水面飛,以確保能在濃霧之下第一時間看見陸地,但我飛了許久,周遭茫茫一片,除了空闊水域什么也沒有,這地方好像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海,我依稀覺得我已行了千百里,可就像寸步?jīng)]有向前。這地方好像一個沒有前后左右的巨大空間,只有下方是水,上方是天。
直到我告訴自己,再往前那么一會兒,如果仍舊什么都沒有,那就掉頭回去時,我在前方看見一個黑影,好像有一個人立在那里。
我朝著那個方向去,離得很近了才分辨出那人一身白袍,真是殷樞,他立在個先前差不多的小島上,神情比之之前更加凝重。
青鋒你不是往北去了么?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殷樞我確是一路向北。
青鋒這不對,我向的是東,沒有調(diào)頭,我們不可能碰見。
殷樞確實不對。
他舉起右手,手上捏著塊白玉佩。
殷樞我剛才將這玉佩留在我們出發(fā)的那座島上。
我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這四周卻是無比的眼熟,雖然這島上和這水面上依然什么東西也沒有,但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可我分明一路向前,從沒有折返或是轉(zhuǎn)向,怎么可能會回來?
我知道在凡人間有一種說法,有人在走夜路時將自己繞進死巷子,怎么也走不出去,他們叫這種現(xiàn)象“鬼打墻”,可是鬼再怎么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打到我與殷樞頭上來,況且這個地方也不像是有鬼的樣子。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動手腳,叫我們在一路向前的過程中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回到了原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