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打開,發(fā)現(xiàn)時初緊緊地蜷縮在了床頭,單手抱著膝蓋,腦袋深深地埋在了臂彎里。
明明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躺下了呀?
顧傾璃?感覺頗為頭疼,心里驚訝地想到,自從把時初帶回來之后,不喝不吃不說話,好不容易才把她勸睡下。
默默地嘆了口氣,沒想到就剛剛那么一會兒的功夫,又變回了原樣。
顧傾璃她今天一直都是這樣。
紀景梧悄悄地走到床邊,而后坐了下來,觀察到她泛白的指尖,攥著膝蓋的褲子不放。
此時的時初已經(jīng)換下了病號服,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倚靠在冰冷的床頭板上。
紀景梧小時。
一聽到紀景梧的聲音,時初渾身一顫,整個人又往后縮了幾分,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足顯現(xiàn)出了她的緊張。
見時初沒有回答他,紀景梧的掌心覆蓋在時初的左手上,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頭,將她擁入懷中。
緊貼著溫暖的胸膛,時初的眼眶泛起淚光,劉海掩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在床頭倚靠這么久的時初,體溫也比常人要低得多,紀景梧貼心地將被子包裹在她的身上。
紀景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語氣輕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手上的力度又緊了幾分,時初表面的堅強被紀景梧瓦解。
人都是這樣,在陌生人面前可以偽裝得堅強樂觀,然而一到了熟悉的人面前,滿腔的委屈都能夠爆發(fā)出來。
溫時初為什么…我的手……
溫時初我好怕…好怕……
那一雙雙眼睛,無論是同情還是探究,仿佛都是在時時刻刻地告訴她,她和正常人不一樣。
時初極其平靜地抒發(fā)著自己的情緒,聲音中帶著幾絲沙啞,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紀景梧溫時初,你給我聽著。
紀景梧本少爺不允許你有事。
本少爺不允許你有事……
同樣的一句話,那次街頭網(wǎng)球場的意外,在被送往醫(yī)院的路上,紀景梧也對她說過這一句話。
紀景梧一臉嚴肅地蹙著眉,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時初的媽媽,一定要保護好她,盡管現(xiàn)如今他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游士星我們先出去吧。
游士星識趣地說道,既然人已經(jīng)找到了,他也就放下心了。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疾病,都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夠解決的。
按照時初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突然有一些擔心,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顧傾璃好。
有紀景梧在這里,顧傾璃也就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可以看得出,時初依賴著他。
兩個人雙雙退出了房間,門一關(guān)上,游士星無力地靠在了墻邊,目光暗沉地在思索某些事情。
顧傾璃你怎么了?
游士星老實說,按照小時現(xiàn)在心理的狀況,我擔心她……
游士星的眉頭越陷越深,欲言又止的話讓顧傾璃也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盡管有些震驚卻又有理有據(jù)。
顧傾璃你是說…憂郁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