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小燕子有孕的緣故,長樂宮的禁足算是免了,然而太醫(yī)吩咐不許隨意走動,皇上又下了令不許旁人隨意進出,這長樂宮仍是冷清不已。
小燕子倚在床榻上,自那日之后,自己的日子倒是過得清閑。正是晨起的時候,卻不見織月來侍奉,小燕子想了想這段日子似乎總是不見織月,不免心下存疑,便召了巧玉來問話。
小燕子“巧玉,織月呢?”
巧玉行了個禮,忙道。
巧玉“回娘娘的話,織月姐姐是被太后召去了,這段日子太后掛念娘娘,所以常常召了織月姐姐去問話?!?/p>
小燕子抿了抿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低聲道。
小燕子“毒蛇現(xiàn)身之前,太后可曾召過織月?”
巧玉皺了皺眉,猶豫道。
巧玉“似乎……是有的,除宮規(guī)外,娘娘您每日為太后所抄佛經(jīng),每每也都是織月姐姐送去的?!?/p>
小燕子心底一凜,聯(lián)想到織月的不忠,再想到太后之前的警告,更是覺得有寒氣直直地侵入五臟六腑。
巧玉看著小燕子的樣子,擔(dān)憂道。
巧玉“娘娘?娘娘!太醫(yī)說了,孕中不宜多思?!?/p>
小燕子定了定神色,道。
小燕子“往后織月再有些什么舉動,你只管悄悄的告訴本宮?!?/p>
巧玉“奴婢知道了?!?/p>
……
景仁宮 存清閣
永琪因著毒蛇的事情心煩,查了許多天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放眼后宮也唯有宜貴人最是善解人意,最能寬慰永琪些許了。
不只是因為太后的緣故,連永琪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個兒不知什么時候竟將宜貴人當(dāng)成了知己一般。
這一天永琪用罷了午膳,便到了宜貴人處略坐坐,沒想到宜貴人端出了一副白玉棋盤,要與永琪對弈。
棋局過半,永琪看著自己的白子被黑子圍得水泄不通,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愛新覺羅·永琪“宜貴人棋藝甚佳,朕甘拜下風(fēng),這便認(rèn)輸了吧?!?/p>
珂里葉特·晚歡“皇上這心思顯然不在這棋局之上,是嬪妾鉆了您的空子?!?/p>
晚歡捏起永琪的一枚白子,略一思量往棋盤上一處放去,頓時本是死局的白子,又多了一線生機。
永琪撫掌笑到。
愛新覺羅·永琪“沒想到你精通詩詞,更善于下棋,這白玉棋盤果真配得上你。”
晚歡微微垂眸,音色清冷。
珂里葉特·晚歡“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局勢看在眼里雖說變幻莫測,找不到原因,可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定數(shù)的?!?/p>
永琪聞言,笑容漸漸凝在嘴角。
愛新覺羅·永琪“定數(shù)?”
珂里葉特·晚歡“是啊,皇上,您相信命運嗎?”
愛新覺羅·永琪“朕……不信?!?/p>
晚歡淺淺一笑,道。
珂里葉特·晚歡“嬪妾也不信,所謂命運如此,不過是抓不到那始作俑者罷了,亦或者是抓到了,卻不愿相信而已?!?/p>
愛新覺羅·永琪“你在提醒朕?”
晚歡微微失神,似笑非笑。
珂里葉特·晚歡“嬪妾只希望皇上能寬心?!?/p>
永琪默然片刻,心里多了幾分感動。
晚歡張了張嘴,她本想提醒皇上不要因為宸妃的事情與太后作對,更想提醒皇上不要因為太后是他的額娘就不去懷疑,可見到永琪陰郁的神色,千言萬語也只能咽進肚子里。
她只盼著能為永琪解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