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蘇順“皇上,奴才派人去太醫(yī)院仔細查了這段日子各宮小主所領(lǐng)藥材的記檔,只有長樂宮的織月姑娘來領(lǐng)了幾回附子,說是近來有些風(fēng)寒濕痛?!?/p>
永琪聞言面色冷凝。
愛新覺羅·永琪“長樂宮?”
蘇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永琪冷哼道。
愛新覺羅·永琪“太醫(yī)院的人不可信了?!?/p>
屋外響起了幾聲悶雷,蟬鳴更甚,這天氣愈發(fā)讓人喘不過氣來。
蘇順將身子又伏低了幾分。前面宸妃遇蛇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如今又出一樁,他只覺得額頭上都在冒冷汗。
蘇順“還有……景仁宮的下人在嚴刑拷打之下,都在大呼冤枉。”
愛新覺羅·永琪“冤枉?若是沒有里應(yīng)外合,他們能真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再去給朕查!”
蘇順“奴才遵旨?!?/p>
永琪瞇著眼睛望向窗外昏昏暗暗的天空,喃喃道。
愛新覺羅·永琪“要變天了?!?/p>
蘇順站了起來,壯著膽子道。
蘇順“這往后該越來越?jīng)隽?,皇上仔細著身子?!?/p>
蘇順話音剛落,外面雷聲大作,大雨瓢潑而下。
蘇順“皇上可要去長樂宮?”
屋外人聲寂寂,只有大雨傾盆而下,仿佛有一塊大石壓在人的心上,讓人煩躁不堪。
永琪冷眼看著窗外。
愛新覺羅·永琪“你的差事當(dāng)?shù)糜l(fā)好了?!?/p>
蘇順定了定神,陪笑道。
蘇順“皇上您平日里最愛去長樂宮了,如今宸妃娘娘有了身子,您倒是反而很少去了。今日雷聲大作,悶熱不堪,想必宸妃娘娘更是難熬罷?!?/p>
永琪抿了抿唇,又思量了一會兒,道。
愛新覺羅·永琪“內(nèi)務(wù)府的人呢?今兒個的綠頭牌怎么還沒呈上來?”
蘇順一怔。
蘇順“皇上前些日子您吩咐了,這個月都不必呈了?!?/p>
愛新覺羅·永琪“那就召博爾濟吉特貴人來。”
蘇順“您是說長春宮那位?”
蘇順對皇上的吩咐感到驚訝不已,卻還是諾諾地應(yīng)了。
蘇順“奴才這就去,只是現(xiàn)下雨大,怕是……”
愛新覺羅·永琪“那就將她抬了來?!?/p>
永琪不耐煩的轉(zhuǎn)著手上的玉扳指。
愛新覺羅·永琪“去告訴博爾濟吉特氏,也不必準(zhǔn)備些什么了,朕不喜歡?!?/p>
……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博爾濟吉特氏便來了。
永琪抬了眼去看她,雖說是坐著轎子來的,衣裳卻也難免被大雨打濕了些許。她額前的碎發(fā)貼在臉上,更襯得她容貌姣好,艷麗大方。她一身胭脂紅的繡裙,青云華髻上綴著步搖金釵,讓人絲毫看不出是夜晚匆匆趕來的。
博爾濟吉特·殷墨“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p>
殷墨緩緩行禮,聲音卻是慵懶酥骨。
永琪笑意淺淺,立刻擺了手讓她起來。
愛新覺羅·永琪“原以為你是個安靜的性子,沒想到竟是這般的明艷?!?/p>
殷墨起了身,獨自尋了個繡凳坐了,她的唇揚起優(yōu)美的弧度。
博爾濟吉特·殷墨“母親自小期盼嬪妾安靜沉穩(wěn),可嬪妾偏偏不愿從,若是每個人都束手束腳的,那還有個什么趣兒?”
永琪聽著這話倒也覺得好笑,也就沒有追究她的失禮。
愛新覺羅·永琪“那日家宴上,你說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朕記得。”
殷墨笑容一僵。
博爾濟吉特·殷墨“話趕話到了,嬪妾是說著玩兒的,皇上竟還記得。”
永琪閉了閉眼。
愛新覺羅·永琪“那日宮里頭人人都在說宸妃的不是,只有顧氏在為她說話。朕也明白,若是宸妃被罰了,后宮里人人都多了一份承寵的可能,博爾濟吉特氏,你當(dāng)真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