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迸袛喑瞿齼核谖恢玫娜~陵立刻趕了過去,因著林紓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所以這個(gè)帳子外面也沒有士兵守著,葉陵便進(jìn)來了,但是他一進(jìn)來看見的便是凝兒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緊緊靠在床邊。他便下意識(shí)的叫出了聲。
“葉陵?!甭犚娺@聲音,凝兒抬頭,看見葉陵正站在帳門處。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喊道:“葉陵,你快跑。”可是葉陵像是沒聽見似的,站在那里也不動(dòng),也不理她,只惡狠狠的盯著林紓。
“靖王殿下不好好在你的唐營待著,跑到我這梁營作甚?莫不是主動(dòng)送上來的人質(zhì)。”林紓看著惡狠狠的葉陵打趣道,可任誰都聽的出來,這話中不含一絲溫度。
“來找本王的人。”葉陵一字一字的說道。
“靖王殿下只身闖我這梁營,就不怕沒命回去?”林紓依舊是冷的不見一絲溫度的語氣開口說話。
“來都來了,有什么好怕的?!比~陵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冷哼了一聲。隨即拔出佩劍直指林紓。
林紓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側(cè)身躲過了這一劍,繞到了葉陵身后,趁機(jī)撿起剛剛被他扔到地上的劍,與葉陵對(duì)峙。
二人都怕傷著了凝兒,打著打著便出去了,還沒剛出去,葉陵就被聞聲趕過來的梁軍圍的水泄不通。
凝兒見二人出去,便立即跟了出去。見葉陵被圍,凝兒想要闖進(jìn)去救他,可是卻被林紓死死抓住,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葉陵與那些人打斗,她知道葉陵身上本就有傷,堅(jiān)持不了多久,而且那些人又在他身上留下了新的傷,可他好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依舊與那些人打著。凝兒看著他身上多出來的那些新的傷口,想要幫忙卻根本掙脫不開林紓,哭的差點(diǎn)兒失了聲,只能抓著林紓的袖子,求他,求他放了葉陵。
凝兒也不知道自己求了林紓多久,只覺得自己頭腦昏昏沉沉的,仿佛隨時(shí)都會(huì)倒下去,才看見林紓揮手示意那些梁軍住手,她的葉陵得救了,昏迷前她好像看見了好多個(gè)葉陵在朝著她喊“凝兒”。她想應(yīng),可是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最終沒有了意識(shí)……
次日 唐國軍營
逸軒扶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坐了起來,也不知道葉陵這小子下了多少藥。
“來人?!毕肫鹱蛞沟氖拢蒈幫蝗灰庾R(shí)到什么,急忙喚人。
“元帥?!眮砣斯ЧЬ淳吹男卸Y道。
“靖王呢?”逸軒趕緊詢問,生怕會(huì)出什么事。
“屬下不知?!?/p>
“今日可曾見過?”
“不曾。”
“你先下去吧。”逸軒讓來人先下去,可是他自己又怎會(huì)不知,昨夜葉陵將自己迷暈,定是孤身一人去了梁營,現(xiàn)在還未歸,定然是兇多吉少??伤F(xiàn)在是一軍主帥,他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若是他先慌了,那么整個(gè)唐軍就會(huì)瞬間垮掉,所以他要盡量逼自己冷靜。
“咣?!弊雷由系牟璞灰蒈帓呗湓诘?,他再怎么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又有何用,如今自己的妹妹與葉陵都在敵軍手里,他要怎么冷靜……
“凝兒,你終于醒了。”看著床上的人兒漸漸睜開眼睛,守在床邊的林紓終于舒展了一直皺著的眉頭。昨日凝兒暈過去時(shí),林紓便急急忙忙的將她抱回了自己營帳,連夜傳喚了軍醫(yī)。
可凝兒一睜開眼看見是他,便將頭別了過去,不愿看見他。
“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沒關(guān)系,等我打敗了唐國,到時(shí)候,我就向唐國皇帝求親,讓他將你賜婚與我?!绷旨傋灶欁缘恼f著,語氣中滿是憧憬。
凝兒干脆閉上眼睛,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看不見他,聽不見他說話。
“你難道不想知道那葉陵怎么樣了嗎?”見凝兒對(duì)自己不搭理,林紓故意說道。果然,凝兒在聽見葉陵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立刻睜開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林紓,虛弱的開口道:“他在哪兒?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難道就只關(guān)心他嗎?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嗎?”林紓不解的問。
“是?!蹦齼嚎隙ǖ馈?墒蔷褪沁@樣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林紓。
“我去殺了他,看他還怎么在你心中占著位置?!绷旨傉f著便拿起一旁的佩劍,要沖去殺了葉陵。
“你若是殺了他,那便連我也一起殺了吧?!贝旨偦仡^,卻見凝兒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支簪子,此刻正抵在自己的脖頸處,正心如死灰的強(qiáng)撐著坐了起來,看著將要沖出去的林紓。
“你瘋了?!绷旨倹_過去從凝兒手中奪下簪子,即便是奪下來了,但是在奪的過程中還是不慎劃傷了凝兒,剎那間,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凝兒的脖頸處,急得林紓立刻找藥給敷上了。
“好,我不殺他,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絕對(duì)不能再傷害自己。”林紓妥協(xié)了,他實(shí)在看不得她再受半點(diǎn)兒傷。
“好。”聽見林紓說不再殺葉陵,凝兒懸著的心暫時(shí)落了下來,應(yīng)了的那一瞬間便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