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小服侍他的丫鬟，兒時玩樂，他硬拖著她扮那新娘，揭開頭上的紅巾，他歪頭看著她羞紅的臉，脆生生地道：“要不，以后我娶你為妻吧?！敝車⑿Φ拇笕嗣偷刈兞四樕?，她誠惶誠恐地跪下：“奴婢不敢?！薄盁o趣！”他扔下紅巾，轉(zhuǎn)身離去。

她已及笄，出落得越發(fā)秀麗，他帶著她出門，總會被同窗調(diào)笑。一日，他捧書閱讀，她在立侍在旁。墨香繚繞中，他忽轉(zhuǎn)頭問她：“你可愿嫁我？”她淡然而笑，垂目掩去眼底的苦澀：“公子莫要說笑了，奴婢還想再服侍您幾年呢?！彼聊瑹o言。

他到了弱冠之年，也有了功名，家中人開始為他張羅親事。一幅幅畫像送進(jìn)書房，他看著她：“你仍未想通嗎？”她淺笑，拿起身邊的一幅畫卷，纖手指著上面的名門淑女，輕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彼芍?，雙目微紅，半響頹然地?fù)]揮手：“就將這幅送到母親房中吧?！?/p>

成親當(dāng)日，他醉醺醺地被好友們退入洞房，挑開彩繡鴛鴦的蓋頭，愣愣地看著紅燭下新娘羞紅的臉，半晌搖頭喃喃道：“錯了......錯了......”眾人大笑：“當(dāng)真醉了！”她在窗外陪著歡笑，漸漸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