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陽已藏匿到了峰巒下,熟褐色與青色交雜的一山被抹上了桔紅色的胭脂。
南妄俗翻了個身,附在眸子上交錯著的長睫微微分離,褐石色的眸子悵然的半瞇著。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知所蹤,她拿手附上了椅墊,還殘留著些淡淡的余溫,大概是走了沒多久。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才一個下午,身體竟然好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開眼,不忍心看她受折磨了。
這一覺睡的安詳,后背多了層汗,衣服黏膩的貼在身上,被汗浸濕的長發(fā)毫無生氣的垂在肩上。
南妄俗揉了揉眼睛,嗅了嗅身上,一股汗味。百般嫌棄下,赤腳跑到陽臺拿了剛曬干的衣服,急匆匆的跑到浴室洗了個澡。
今天莫名的高溫,如同夏暑,卻又不驕不躁,傍晚的風帶著暖意涌進來,夾雜著菊花香,拂過南妄俗的發(fā)絲。
拿出了吹風機,暖意烘托著,墨色的長發(fā)在不經意間就干了半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關了,趴在窗上,被陽光沐浴著。
也不知是由景生情還是芳香自擾,她竟鬼使神差的嘟嚷了一句。
南妄俗菊花很香呢!
話音還未在空氣落實,身后突兀的聲音傳來。
王俊凱是呢。
南妄俗下意識的坐在椅子上扭過頭,王俊凱的身影迎著光線浮動,青澀的臉龐被照的明亮,笑意瀲濺。
王俊凱頭發(fā)怎么不吹干,你感冒還沒好呢。
王俊凱走過來,指尖撩起她微濕的黑發(fā),眸子中多了幾分擔憂。
南妄俗把頭發(fā)別到耳后,不在意的笑了笑。
南妄俗沒事,等會就干了。
說罷,她把視線從少年身上收回來,重新趴在窗口垂眸看著樓下爭艷的菊花,不由得好奇了幾分。
南妄俗為什么只種菊花啊,別的花也很好看吶。
少年俯下身,手臂微微靠著噴了石碣色油漆的窗臺,低著頭望了眼樓下的菊花,微微蠕動嘴唇。
王俊凱你不喜歡菊花嗎?
南妄俗躊躇半天,緩緩開口。
南妄俗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感覺菊花太普通,不是很特別。
少年睨了眼她,隨后又看向了菊花,淡然。
王俊凱菊花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它長的很普通,但卻很有用,所以不要用外表來評判任何一樣東西。
王俊凱認真的看著她,眼里多了幾分嚴肅,南妄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只是迷然覺得少年的心里藏了件事。
白苜蓿無意中撇見少年的眉梢流露出的憂郁,便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南妄俗那個,謝謝你今天照顧我。
王俊凱把不經意流露的嚴肅和憂愁藏匿回心中,眸子回歸了風平浪靜。
王俊凱你算是我妹妹啊,照顧你理所當然啊。
少年回答的云淡風輕,白苜蓿的眸子緊了緊,故作隨意。
南妄俗那要是我真的成你妹了怎么辦?
王俊凱頓了頓,痞笑道。
王俊凱那不更好嘍,反正我剛好缺一個妹妹讓我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