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走廊。
向易學(xué)(以一種高高在上,興致盎然,將眸中的厭惡和鄙夷不屑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嘖。真他媽煩,又差點跟那個居肆碰著了。
晏清(微微縮著眉毛,嘴角卻帶著一些笑意)我的天。你還好吧?她那么多天不洗澡,身體肯定臭死了。
毫無疑問的,我就是她們話里的中心,那個永遠(yuǎn)遭人厭惡的,與自己在一起似乎就會感到恥辱的對象。
我抬起頭來,目睹她們故意地撞我,手里想要送給老師的資料散落在地的全過程,不由地嘆氣一聲,卻又一聲不吭地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資料來。
居肆(嘟囔)可惡……
孤立無援,說的,不就是我嗎?
???(抿嘴不語,低下頭幫你收拾東西)……
居肆(發(fā)覺他的存在,帶著謝意,卻有一些內(nèi)斂)……謝謝。
還不來得及看到他的臉,他就將收拾好的資料交給我走了,我只依稀只知道是個可能跟我一樣沉默寡言的男生。
我也不繼續(xù)去想那個男生,匆匆忙忙就去了教室辦公室,因為比起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居肆(進辦公室)老師好。
具老師像是發(fā)現(xiàn)你的存在,向你點點頭,示意你過來。
居肆(抿唇,對于老師總是很怕)……
具老師是我一直以來都很尊敬仰慕的老師,不僅是因為她談吐幽默,講課思路清晰,還是因為她對學(xué)生都特別的關(guān)心。
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即使我早已麻木了同學(xué)之間對我的冷暴力和時不時的冷嘲熱諷。
可我還是,想盡可能的,融入這個班級。
我將資料放在老師桌子上,老師卻喊住了我。
具惠善(用雙手撐著下巴,直直看向我,卻帶著一些攙雜、難以看破的情緒,時而注意你的臉色變化)居肆——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情況。
具惠善叫你過來,也是順便跟你談心的。
居肆老師……
具惠善(看到你臉色幅度不大繼續(xù)往下說)我知道同學(xué)對你做的事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你要想想他們?yōu)槭裁催@么對你呢?有這個結(jié)果那就必定有開始,對嗎?
聽到這,我的心徹底涼了一大截,對具老師的那份好感也消失殆盡了。
我緊緊咬著牙,手反復(fù)搓揉著衣角,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具惠善老師不是說你做錯了什么。不過凡事都要思考一下自己。
具惠善(提了提眼鏡)若是你多多注意個人衛(wèi)生,同學(xué)們還會這樣說你么?
居肆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多多注意的。(僵硬生分,生拉硬扯,眸眼終是垂垂變得黯然失色)
哪里是什么個人衛(wèi)生?無非是對我的不滿罷了。
無非是……睜一只閉只眼罷了。
具惠善(點了點頭,又提了提眼鏡,面不改色)嗯。那就好,你回去吧。
希望破碎的那一刻,我沒有一點情緒,無限的名為冷靜的潮水麻木了我的內(nèi)心。
是啊——
我好像一支在雪虐風(fēng)饕中輕裊裊的羽毛,飛舞在空中,失去了力量和堅持的勇氣,任由沒有載體的流言蜚語狂風(fēng)大作刺痛我的每一片肌膚,最后鮮血淋漓,或許一生都無法治愈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
而我每走的一步輕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來的,我揉了揉眼睛,一滴清淚悄然而下。
可能是…還沒睡醒吧。
那么,醒醒吧。
結(jié)束回憶。
也是。
謝淮南也許身子孱弱沒變,有時候不尊重人也許沒變,對韓池魚一往情深或許沒變,但不代表他什么都沒變。
……
謝淮南(有點不可思議地瞧了你一眼……尷尬……后悔……糾結(jié)……稀里糊涂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這么說的。
居肆(沒好氣)你沒有這個意思又怎么會說。
謝淮南……你要這么理解我也沒辦法。
咔擦一聲,包廂門口的門竟在此時緩緩?fù)崎_,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偉岸挺立的男人。
空氣中瞬時溢滿了一股尷尬難堪的味道。
我頓時想罵街裸奔的心情都有了,因為這張臉對于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居肆(內(nèi)心鯨波鼉浪,外表從容鎮(zhèn)靜)……
……我望了望之前謝淮南的位置,咽了咽口水。
果然……空無一人。
……不是我竟然有點疑惑,這家伙之前還一臉頹喪,他是怎么做到悄無聲息地臨陣脫逃的?
我又在心底里把謝淮南全身上下罵了個遍。
居肆(面無表情但由于太緊張不禁揪了揪裙角,下意識地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明明這句話應(yīng)該由他來問我,畢竟人家來KTV還能怎么樣,唱歌娛樂唄。
葉一生(清冷的眸眼只是僵冷地脧了我一眼)堵在我包廂門口鬼鬼祟祟,按理說,我應(yīng)該問你吧。
居肆我是有點急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韓池魚是不是在里面?
葉一生嘖。見到你我很不好,所以我不想告訴你。
居肆幾日不見,嘴欠的功夫又長進了呀。行。你不說那我就不走了。
葉一生(冰山般的臉終于微微顯露了一絲憎惡)你不走關(guān)我什么事?
居肆有事,很大的事。
本來我沒想強按牛頭,跟葉一生對著干,畢竟告不告訴都無所謂,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什么價值,只是我想進一步確認(rèn)一下而已,但是葉一生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葉一生(忽的笑了,笑中卻有些嘲諷的意味)那你這跟強人所難逼良為娼不知廉恥奇丑無比的小人……有什么區(qū)別?
居肆……你有必要這么說我么?
葉一生(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葉一生(想要往左走)……
居肆(往右偏)……
葉一生(往右走)……
居肆(往左攔著不肯放他走)……
葉一生似乎有些厭煩地蹙著眉,張口想要說什么,不料卻被一個女聲打斷了。
韓池魚誒?阿葉?
韓池魚(站在包廂門口,看見我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兩行干凈純白的牙齒表露在外,盡量地讓自己顯得溫良謙恭)是居肆啊。找一生有什么事情嗎?
居肆(探口而出,疑惑)阿……葉?
葉一生(挑挑眉,對我竟然不可思議地抿嘴笑了一下)沒什么事池魚,就是老友敘敘舊而已,對吧居肆。
韓池魚(笑容倏地變得有些僵硬)…………這樣啊。
敘舊?我瞪了一眼葉一生,沒想到他正“笑意盈盈、深情脈脈”地看著我,讓我直起雞皮疙瘩。
居肆(清了清嗓子)池魚,我找你有點事情。
韓池魚(有些急惱地?fù)狭藫隙系陌l(fā)絲,臉上透露著一絲疲倦,卻仍是笑臉迎人)有什么事明天說好嗎居肆?我實在太累了,沒有心情聽你說話,很抱歉居肆,明天來找我吧。
居肆好吧,那我明天再跟你聊聊你跟謝淮南的事情吧。
韓池魚(驚訝)我跟謝淮南?我跟謝淮南是朋友啊,有什么事情呢?
這下輪到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那么,到底是韓池魚在說謊,還是謝淮南在說謊?
可若是謝淮南,高中時他們也確實是幾乎全班都知道的情侶呀,難道他們分手過?
葉一生行了。
葉一生池魚她累了,居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完全可以明天早上問她不是嗎?
葉一生我們走吧。明天見,居肆。
居肆……
我沒有說什么,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們離開。
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