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李司睡熟了,知曉他不喜與人同寢,流芳輕手輕腳的起身,又拉過被子給李司蓋好,整理好衣裙,便出了書房。
初夏的夜晚仍微微有些涼意,一陣微風(fēng)輕拂,流芳攏了攏身上的衣襟,外頭候著的貼身丫頭翠竹趕忙給她披上了提前準(zhǔn)備的披風(fēng)。
回含香苑的路上,流芳很沉默,心中好奇 : 到底是何人做了此物?不管是何人,都是解氣的,從來都是男子變著花樣磋磨女子,如今也有人替天行道,教訓(xùn)那些拈花惹草的浪蕩子!若是有機(jī)會還真想見一見!
如此又過了幾日,李司依然沒有還是硬著頭皮入了宮。
到了含涼殿李司剛行過禮,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楓便給了李承鄞一個鄭重的眼神,李承鄞心領(lǐng)神會,把李司叫進(jìn)了小書房。
李承鄞“李司,你也不小了,你看看李囂……”
把門一關(guān),李承鄞開始了小楓交待給他的嘮叨。
李司“看看李囂,第二個孩子都快落地了,你連個王妃也沒有,每日同些個紈绔廝混,誰敢把女兒嫁與你……”
李司小聲給李承鄞做著伴奏,這番話他聽了不知多少遍,耳朵都磨出繭了,也就是他父親還能如此聽話,每次都照著他母親的原話背一遍。
李司“爹!您有話就直說,您背的不累,我聽的都累了!”
李司懶散的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李承鄞“你阿娘過幾日要給你辦個選妃宴!你這次不能再推脫,再推,咱們倆都不好過!”
最后一句話特意加重了語氣。
除了李熠,李承鄞最疼寵的莫過于李司,李司性子灑脫不拘小節(jié)又才氣縱橫,與李承鄞相處不似李稷恭順,李囂拘謹(jǐn),李顥倔強(qiáng),更像是朋友,雖為皇家父子,卻比普通百姓家更隨意幾分。
李司“您告訴我娘,不用白費(fèi)力氣了,上京好人家嫡出的貴女們躲我還來不及,哪里會同意給我當(dāng)王妃!況且,我現(xiàn)在也不想娶妻……”
李承鄞的臉色越來越差,還沒等李司說完便打斷他:
李承鄞“夠了!就這么定了,你說什么都沒用!我怎么有你這么個兒子!”
李承鄞最近幾年沒少因為李司的風(fēng)流遭小楓白眼,只要說到李司最后一定會扯到“兒子隨爹”這個問題上來,便會拿出前世一堆亂七八糟的萬年陳醋喝上一壺,幾日都不給他好臉色。
說來李司也是兄弟中的異類,除了李熠還小,對男女之事很懵懂,其余三個卻都如李承鄞一般鐘情專一。
世人皆知天家父子長情,民間甚至傳為佳話美談,且大有效仿之意,男子娶妻之后不再納妾者與日俱增。
而李司卻完全不同,他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當(dāng)然也包括女人。
隨著幾個兒子逐漸長大,李承鄞雖然未敢明目張膽的同小楓言明要給他們安排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卻也旁敲側(cè)擊的提點過。小楓也怕孩子們被心思不純的宮女帶壞了去,精挑細(xì)選了幾個身世清白,家中無靠,樣貌清秀卻不妖媚的女子安排在了兒子們身邊。
哥哥弟弟都潔身自好,只有李司照單全收,兩個宮女都成了他的侍妾,然而他并未因此收了心性,經(jīng)常外出往返各地監(jiān)察工程,每到一處都能惹出幾段風(fēng)流官司。
更是秦樓楚館的常客,包過淸倌兒,養(yǎng)過歌姬,去年還不顧李承鄞的反對收了出身不好的流芳入府。
是個上京的貴女們唯恐避之不及,聽了名字耳朵便要懷孕的浪蕩子。
李司“爹,您就從來沒動過選妃的念頭?”
李司聽李承鄞抱怨他,很想給自己的風(fēng)流找到依托。
李承鄞“這也是你該問的?李司,你不挨打便不知道教訓(xùn),是不是?”
從小李司沒少因為淘氣挨打,倒也不怕李承鄞嚇唬人這一套。
李司“那是您沒體會過不同女子的好,這可是您的損失……哎呦……”
李司口無遮攔的正說著,后背便挨了李承鄞一巴掌。
李承鄞打完他,往門口撇了一記眼神,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門后可能有人在偷聽。
李司心領(lǐng)神會的吐吐舌頭,兩手一攤,很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
李司“好好好!娘定好了日子我入宮便是了,我餓了,午膳還沒好嗎?”
起身便往門口走,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似乎走的時候還撞上了什么東西。
午膳的時候,看著一直揉膝蓋的小楓,李承鄞恨不得再給抱著碗偷笑的李司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