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衣僵了幾秒,她剛剛出神有些嚴重了,現(xiàn)在法力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于是就有了這千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堂堂拂華上神犯花癡被小小女奴當場捉包。
清衣:“……”
也不知道這扇面是何時顯出這舊人面龐的。今世的君顏她還未見,不過看那女孩反應,長相應該是差不了多少的。
清衣放了心,手指輕拂過扇面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如玉面龐。
熟悉,是因為她曾經(jīng)日日夜夜念著、想著這張臉,也曾拂過那少年眉眼,笑盈盈地給他綰發(fā),調(diào)笑這面龐竟是連女子都自愧不如。
清衣,拂華上神,也許只有在失憶的情況下,才能愛上一個人吧。
然而陌生,似乎也不無道理,兩情相悅,卻終是翻飛的衣袂墮了云海,元神不滅,卻換得肉骨凡胎,什么前塵往事統(tǒng)統(tǒng)忘了個干凈,獨留清衣一人,尋尋覓覓,往來人間。
女孩心里翻江倒海,她一直以為這位天仙姐姐在等那小公子,她也曾因此羨慕與自卑,如今看來竟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位姐姐等的是小公子……身邊的玩伴?君顏?好吧,女孩心里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畢竟那君顏雖不及扇子上的人俊俏邪肆,其容貌倒也配得上,但門當戶對就不敢說了。
“姐姐,你一直沒有回答我一個問題。”女孩笑了,燦爛明媚。
“嗯?”清衣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底喜不喜歡牛郎織女的故事呀?”女孩很期待。
“……編這個故事的人,可能心智有障?!鼻逡聮佅乱痪錄]頭沒尾的話。
女孩:“……”
心智有障?這故事不……挺好的……
清衣在心里用術法滅了編故事的人至少一萬遍了。
天知道君顏會成為一個放牛的,清衣會成一個織布的。要她現(xiàn)在織布?她不把織布機甩天帝臉上就不錯了。
雖然曾經(jīng)她真的織過。
算了,至少這樣的故事不會帶給凡人君顏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當拂華上神與小女孩在謝府門前聊天時,在一個剛剛好的角落里,一群妖怪正在等待時機。
“謝桉怎么還不出來!老娘我都不耐煩了!”兔子精憤然道。
“大王莫要急,那小公子關了半年禁閉,還不喜歡出門,今天肯定不會那么早,我們先靜觀其變?!蹦侵浑u精提醒道。
“嗯,有道理?!蓖米泳λΧ?,雙眼放光道。
于是就等著大門一開,她一施法用風卷走謝桉,再威脅那女的離開,她就能抱得美男歸,事業(yè)和愛情雙豐收呀!
想到這里,兔子精不禁嘿嘿笑了起來。
雞精:老大怎么有些猥瑣……
于是,一個上神,一個女孩,一群妖怪,都在等那個大門敞開。
清衣一直在看那柄扇子,所以并未察覺出周圍妖怪的氣息。
此時正值晨時,前夜剛下過雨,地上多了些水洼,水面清澈地倒映著青瓦房影子。有些古舊的門晃了兩下,驚起了誰心底的漣漪。
之后,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