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但笑不語,眼中卻盡是了然。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半點要為自己辯解的打算,當(dāng)所有人幾乎都已經(jīng)肯定他就是主謀時,站出來推翻這個結(jié)論的居然是易烊千璽。
晚歌“二哥你說什么?”
晚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歌“你是說,寧若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睿王不是要殺你的人?”
易烊千璽易烊千璽慢慢走出一步,沖晚歌笑了笑:“不,除了主謀之人是睿王之外,他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p>
寧若“公子?”
寧若蹙眉苦思,她不知自己哪一步推敲錯了。可既然沈昱說睿王不是主謀,那么睿王就一定不是。因為他是易烊千璽!
#易烊千璽“事情還是得從十七年前說起。楚王和太子奪位之爭如火如荼,睿王雖與太子交好,對朝廷之事卻毫無半點興趣,他更不希望看到親兄弟自相殘殺。因此,他拒絕了幫太子對付楚王。前太子為人溫和坦蕩,但生性多疑。睿王拒絕他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擔(dān)心睿王遲早會倒戈向楚王那邊。于是他在睿王身邊安插了眼線,這個人,便是如今的三夫人??深M跏呛蔚嚷斆鞯娜?,那時候的他年少氣盛,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將三夫人驅(qū)逐出府了?!?/p>
王俊凱聽完易烊千璽一席話,王俊凱似乎也明白了,遂接下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三夫人雖然流落煙花之地,但京城第一舞姬的名聲在外,一大群王孫公子還是對她趨之若鶩。太子覺得三夫人雖被睿王逐出府,但是還有利用的價值。于是,他便趁機把三夫人安插進了楚王的左右臂膀沈侯爺府中?”
#易烊千璽沈昱搖搖頭,聲音溫和:“不是太子刻意安排,是三夫人自愿當(dāng)這顆棋子,因為她要報太子之恩。”
易烊千璽這句話,好似在湖中投入了一塊石頭,掀起漣漪陣陣。
晚歌晚歌第一個發(fā)問:“太子對我娘有恩?”
#易烊千璽“是?!?/p>
三夫人“呵呵,公子不愧是公子,你早就派人去我家鄉(xiāng)去調(diào)查過了吧?”三夫人索性不再隱瞞,“不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因為欠了人賭債沒錢還,他一狠心就將我們姐妹二人賣入了。若非太子相救,我們怕是一輩子都無法跳出那個火坑?!?/p>
她似是陷入了沉思。
那一年她八歲,姐姐十二歲,年紀(jì)雖然小,可她們知道進了意味著什么。她不甘心一輩子當(dāng)男人卑賤的玩物,在一個大雨的晚上,她和姐姐逃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總之她很累很累,已經(jīng)沒有一點兒力氣了。她想,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再接著跑。
可就是這么一下的時間,她們被派出的打手抓住了。那些兇惡的打手們絲毫不留情,揮起鞭子死命抽打她跟姐姐,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就在她們奄奄一息的時候,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三兩下打跑了那群打手,救了她們,而他的主人站在傘下,一襲白衣宛若天神。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前太子姜允。
太子幫她們贖了身,給她們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還找最好的老師教姐姐彈琴,教她跳舞。那是她第一次有被種人重視的感覺,她在心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報答太子。哪怕她知道太子之所以對她們好,是因為她們有利用價值。
#晚歌晚歌咬了咬嘴唇,問三夫人:“那么,你的姐姐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三夫人“她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當(dāng)年太子敗落,她便在房中懸了三尺白綾,跟著去了。”
#晚歌“她……”
三夫人“她就是前太子的側(cè)妃,蓮夫人。”
說這話的時候,三夫人不再悲涼,她臉色浮現(xiàn)出的是靜謐的微笑。這個秘密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怕是聰明如易烊千璽也猜不到吧。
時光流轉(zhuǎn),精致的容顏在她和姐姐臉上漸漸綻放。姐姐不僅美麗,而且特別溫柔善良。在姐姐十六歲那年,太子給了她安排了新的身份,并娶了她。那以后太子對姐姐一直很好,這讓她感到欣慰。她姐姐是太子最寵愛的側(cè)妃,她們不再是卑賤,她們總算可以不用被人看不起!
三夫人“太子對我們姐妹恩重如山,就算是死,我也會還了他這份恩情?!?/p>
寧若“所以你見我們懷疑睿王,干脆將計就計,把一切罪名都推到睿王頭上?!睂幦裟?,似笑非笑,“你目的是為了保護真正要置公子于死地的那個人吧。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就是前太子之子,姜呈?!?/p>
三夫人“不錯,皇孫殿下他沒死,當(dāng)年是睿王救了他?!?/p>
睿王話題再一次被引到睿王身上。睿王坦然承認:“不錯,姜呈的確是我救的。事發(fā)那年他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他是無辜的。我不忍心看他成為皇位之爭的犧牲品,便派人將他交給了太子的舊部,讓他們帶他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p>
寧若“可他并沒有遠離紛爭,而是在前太子余下舊部的幫助下展開了他的復(fù)仇行動。”
寧若喃喃地吐出這句話。這只是她的猜測,可她知道,即使是猜測,也絕對是正確的。
到了這一步,所有的謎團抽絲剝繭般被一層一層揭開,真相呼之欲出。
沈霆沈霆問三夫人:“那么,姜呈如今在哪里?”
三夫人“他很好,他一直很……”
#晚歌“娘——”
晚歌眼見不對,猛然抱住了三夫人,利刃地從她左背穿過,那一瞬間她沒感覺到疼,只覺得一股冰涼澆遍全身,抽干了她全部的力氣。
寧若“晚歌——”
三夫人“晚歌!”
驚叫聲四起,與此同時夜離劍速如飛,直直刺向書墨。誰也不曾料到,三夫人突然放開晚歌,撲上去將書墨一把推開,夜離的劍就那樣生生穿透她的身子,胸前露出的半截劍還在不住地往下滴血。
沈霆沈霆一聲長嘆:“夫人,你這又是何苦!
三夫人“別,別殺她……晚歌,晚歌,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