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順著漆黑油亮的柏油路,漸漸擴散到綿長曲折的小路,從窗簾的縫隙直射我微閉的眼眸。
滴滴、滴滴,稱職的鬧鐘總會在規(guī)定的時間鬧著。因為有賴床的毛病,所以將鬧鐘又調(diào)到了二十分鐘后,接著蒙頭大睡。可即使是這樣,鬧鐘最后也只是在6.30至6.40之間徘徊。
接著又用軍訓般的速度洗好了臉、刷好了牙,順帶著秋風掃落葉般的解決了早餐。
雖是早晨,但我還是能從門口感受到了太陽的灼熱,初升的太陽像個紅色盤子般掛在那天上。
我叫歐伊汐,肉肉的身形總在瘦子堆中扎眼,平淡無奇的臉蛋是下一雙不大不小的雙眼,流星般的眉毛使整張臉增加了可愛的氣氛,微挺的鼻梁將整張臉柔和在了一起,嬰孩時期貪玩時留下淡淡疤痕也并不突兀,微微上揚的嘴角給人一種隨時隨刻都在笑的假象。
藍色,是我?guī)滋烨皬囊槐窘小渡市睦韺W》中測試出的屬于我內(nèi)心的顏色:在波瀾不驚的表面上,實則內(nèi)心已波濤洶涌。
我?guī)е荒樕铈i的表情,心中小心翼翼的盤算著怎樣將家與學校不到兩百米的距離拉長?我家離學校的距離很短,短到從不遠處就能清晰地看到大門的柱子上那不大不小的銘言,即使是我在心里怎么盤算也改變不了我只用了十分鐘就走到了學校的事實。
學校不大,仿佛兩三眼就能看完,郁郁蔥蔥的樹木將整個學校包圍,從不遠處就能眺望到教室,班主任還是像往常那樣來的那么早。所以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將今日新送的書報看掉了大半。
初三,是個表面繁瑣實則相對輕松的季節(jié),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輕松:,是因為對于不喜歡學校的人來說:“猶如刑滿釋放般說不出的快樂,仿佛呼吸都是自由的?!?;繁瑣,是因為在最注重外表的年齡整日熬夜受累的被這種定律、那種語法弄得蓬頭垢面、以至于留下了怎么敷面膜都祛不了的黑眼圈;憂傷,是因為對于學校的一些小情侶而言:可能再也不會相見,從整日的廢話連篇,到陌生人般的問候,再到武俠小說里描繪的那樣“曾經(jīng)的有情人從此相忘于江湖。”
常聽老師提起,初三壓力大。即使是經(jīng)常看到小板上的中考倒計時我也沒感到一絲的壓力。
星期三,是歷史早自習。而我,則因為驚人的記憶被班主任與歷史老師直接提拔成了課代表。雖然是開卷科目,但班主任還是規(guī)定我們將答案背熟。所以每次星期三我都無法愜意的坐在椅子上,聽著同桌傳來的八卦。
四十分鐘,仿佛彈指之間,一晃就過去了。
穿過教室外的走廊,正好看見和他男友正聊的火熱的顏雪,為了不打擾她,我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習慣性地朝小賣部走去。
雪碧,是我這幾年求學生涯的第一選擇,尤其是冰凍的那種。即使現(xiàn)在不喝了,也改不了在飲品里加冰的毛病,就像我總是會在夢中夢見槿軒那樣,即便到了現(xiàn)在,也是如此。
曾經(jīng),我以為時間可以慢慢淡化所有的事情,可是卻在時光的旅途中自動忽略了有些感情會因時間的侵蝕變得越發(fā)深厚。
時間因為記憶的渴求回到了2005年的夏天。
那時奶奶輩們身體還算健朗,經(jīng)常會帶著孫子輩的我們背著行李領略省內(nèi)的大好河山。
那時的天是如此的藍,小草花兒是多么的鮮艷,就連偶爾吹過的風也是如蜜一般又帶著青草味的甜。
那時的水清澈到可以看見魚兒產(chǎn)的卵,山坡上的樹木也展現(xiàn)著自己矯健的身姿。
映入眼簾的美景猶如畫家在畫布描繪的那般“風景伊人、景色秀麗”
因為還是小孩的緣故,所以我很快又對這看起來美麗的景色失去了興致。轉(zhuǎn)而去尋找另一處美景了。
穿過清澈的小溪,接著在栽!滿盆覆子的邊上看見了映入眼簾的一簇簇盛開的黃色荼蘼,幾株含苞待放的玫瑰給四周帶了點綴的效果,棉花糖般的大云漂浮在空中。
此時我就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那樣漏出了喜悅的笑容,歡欣鼓舞的朝只屬于我的美景里走去。
“我是一個粉刷匠,我粉刷本領強?!背两谙矏傊械奈覊焊鶝]注意我的腳下有一個微微突出的石頭,接著就是腳下一滑,而小腿剛好磕到了石頭上。
還是孩提時期的我根本就不懂忍著痛苦是為何物?接著就毫不顧忌的哭了出了,雙手還不忘揉著小腿上的傷。
“小公主,別哭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正處在悲傷時期根本就不理會如沐春風般的陌生男聲。
我就在那繼續(xù)的抽泣著,雙手揉著傷口。
“我的小公主,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傷口還疼嗎?”焦急的問話仿佛這受傷的是他自己,之后男生見我對他還是不理不睬就只得朝我身前蹲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替我檢查傷口。
“痛”沉浸在悲傷中的我突然被人碰到了傷口,隨即揚起了頭。只見一位長得如此美好的男生就蹲在我面前,自然色的短發(fā)下是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墨水般的劍眉下是一雙如黑曜石般盯著我保函溫柔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給整張臉蛋起了立體的效果,自然色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白色的T恤隱藏了經(jīng)常運動留下的腹肌,磨破的牛仔褲正好包裹住了他修長的大腿,從他蹲下來的角度看,他正好高了我一個半頭。
“對不起,弄疼小公主了?!蹦猩荒樉o張的說,“我先將創(chuàng)可貼貼在你傷口上,等你回家了你在用清水將傷口處理干凈,在貼上創(chuàng)可貼,等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了?!?/p>
“大哥哥,謝謝你。不過你是誰呀,怎么對我那么好!”我一臉好奇的盯著那個男生說道。
“記住了,我叫顧槿軒,木槿花的槿,氣宇軒昂的軒,你也可以叫我槿軒。”應該叫槿軒的男生對著我認認真真的做著自我介紹。
“叫聲槿軒聽聽?!?/p>
“槿軒,我叫歐伊汐,所謂伊人的伊,水中夕陽的汐?!?/p>
“汐兒,我可以叫你汐兒顧槿軒嗎?”
“可以的,槿軒。”
槿軒,是個在朋友眼里經(jīng)常在學??嫉谝坏钠ψ???芍挥形抑溃瑫r光荏苒那么久,能給我安全的只有他。
回憶被拉回了現(xiàn)實,我和顏雪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聊著,對我訴說她失戀的經(jīng)過。有時也會突然問我一句:“你還放不下他嗎?”
每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我都會感到難過:“如果能放下早就放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