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妹,怎么能落到你這個老妖怪手中?”
離琛只感到身后一陣刺痛,一聲痛哼,身子開始踉蹌后退,一把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長劍徑直從背后插入離琛的心臟。
桐夜趁離琛不備,一把將瀟瀟攬入懷中。在觸碰到那纖弱的身體的那一刻,桐夜只感到體內(nèi)有一股暖流自心底疏泄而出,化作眸中溫熱的淚,瞬時間潤濕了眼眶——他永遠都不會再放手了。
離琛失去了瀟瀟這一絕佳的人質,不得不與楓堤桐夜正面交鋒。一聲怒號之下,以離琛的身體為軸,發(fā)散出八道玄色光芒,那極強的勁氣將楓堤的那致命一劍反沖了出去。
離琛低頭望著自己流淌著綠色液體的心口,抬頭環(huán)視自己被桐夜與楓堤兩面夾擊的處境,突然狂笑起來:“機關算盡,終究落得這般下場!我離琛,妖族之王,若是今日壽數(shù)將近,也要拉整個鬼域陪葬!”
他的狂笑戛然而止,只余下一陣撕肝裂肺的咳嗽——楓堤的那一劍刺得太深,幾乎帶走他的全部生機。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化作獸形的離琛在虛空之間展開那巨大的鳥翼,一開一合之間,有玄色的勁風在鬼域上空呼嘯,那充滿血腥氣息的勁風似有極強的殺力,肆意摧毀著一切弱小的鬼域生靈,無數(shù)妖兵宛若草芥一般被凌空裹挾而起,霎時間,慘叫聲不絕于耳,充斥著整個鬼域大地。
那血腥的氣息愈發(fā)濃烈,被裹挾進妖風中的妖兵們不過轉瞬之間便化作森然白骨,如雨點般自天宇之上的那團玄色妖風中零零散落。
“他在做什么!”楓堤望著眼前這死亡地獄一般的慘象,試圖召喚劍氣之龍以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氣受到那妖力的抑制,根本無法喚出!
“怎么會這樣!”鶴然看著那被颶風所包裹的離琛,目光中滿是驚愕。
“他在吸食妖兵的妖靈與怨氣,現(xiàn)在整個鬼域都被妖兵們死魂靈的怨氣充盈,所以劍氣會受到抑制?!蓖┮雇丝滔萑氙偰У碾x琛,眉宇漸漸蹙起。
“如今唯有一種方法可以阻止離琛這樣瘋狂的行為”。凝昱將目光落到了桐夜懷中的瀟瀟身上,聲音輕柔:“她是我們這里唯一來自九天的仙人,唯有九天的仙人方能鎮(zhèn)住這滔天的魔氣,拯救一切的鬼域生靈……”
“不可!”尚未等凝昱話音落下,桐夜并厲聲打斷,他將瀟瀟護得更緊了些,看向凝昱的目光也帶了些防備:“她體內(nèi)有滯魂釘,現(xiàn)在尚不能將仙靈融入體內(nèi)?!?/p>
一向心懷鬼域的白澤望著無數(shù)的同類正在死亡,眉間露出了悲憫之色,他明白不該將壓制離琛的壓力推到瀟瀟身上,但是,他同樣無法忍心看到偌大一個鬼域的滅亡,于是,繼續(xù)勸慰桐夜道:“若是瀟瀟愿意忍受滯魂釘拔出身體之痛,那么她的仙靈強行融入也未嘗不可。”
此刻,桐夜的臉色變得異常陰沉,目光冷冽,聲音慍怒:“閉嘴!無論出于什么樣的理由,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打瀟瀟的主意!”
從未有人見過這般模樣的桐夜,那樣怒不可視的姿態(tài),周身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
見場面一度尷尬,楓堤忙打起了圓場,向眾人緩和道:“是是是,弟妹怎么可以冒這個風險,我堂堂一九野神劍,白澤,響當當一鬼域大將軍,還有鶴然,咱們的鶴羽國大皇子,大家皆非等閑之輩,怎么能指望一個小姑娘拯救世界呢!一定有別的辦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