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士仙人?”桐夜看向來人,眼底多了些防備。昨夜在獵鬽居,他清楚地看到青士仙人對(duì)瀟瀟做出那樣威脅的手勢,那一刻他便隱隱察覺,九天之上的神靈們正以自己為籌碼,做出了些許威脅瀟瀟的事情,此刻,青士仙人的出現(xiàn)證實(shí)了他的猜想。
青士仙人臉上浮起清遠(yuǎn)絕塵的笑意:“你與瀟瀟的羈絆果然夠深,哪怕你歷經(jīng)鑄身成劍,輪回滄流,墮入鬼域,皆難忘懷你與她在我棲鳳林中的歲月啊!否則,你怎會(huì)記得我的模樣?只是”,青士仙人話到此處頓了一頓,搖頭嘆道:“只怕我那棲鳳林中的仙漿玉露未能將你這株鬼域來的另類小桐凈化半分??!否則,你又怎會(huì)再次墮身成魔,為害滄流?”
桐夜不去計(jì)較為神的青士仙人對(duì)待來自鬼域的自己那種天然的傲慢,只就事論事道:“北酆遭受的一切雖與前幾日自鬼域出逃的陰靈一族有關(guān),但他們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我此番前來一則是要肅清陰靈,整飭鬼域,二則是要揪出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還北酆以安寧。”
青士仙人挑了挑眉,指著眼前的桐夜,向一旁的顧寒洲有意問道:“身為鬼域至尊,掌管一切鬼域生靈,也是鬼域中唯一擁有開闔鬼域大門的存在,他說他與此事無關(guān),你相信嗎?”
顧寒洲仿佛終于找到了可以依傍的大腿,忙不迭地?fù)u頭否認(rèn):“顧寒洲雖為肉眼凡胎,但曾兩次感受過此人冷血?dú)埍?、殺人如麻的邪惡力量,他絕非口中所言的那般好心。”
青士仙人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口中的誑語,連一介滄流凡人都不相信,又怎能騙得了九天神靈?”
桐夜不愿再與眼前人爭辯,畢竟,瀟瀟去了許久未歸,大概率是出事了,心中愈發(fā)焦急的他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煩:“我管你們信不信?!?/p>
言罷,桐夜抬腳便要離開,卻見那青士仙人手中的折扇突然飛懸而起,擲出一道月白色的光華將桐夜攔在其中。
“你是要去找瀟瀟吧?”青士仙人追問。
“與你何干?”桐夜冷言道,抬劍便破了那屏障。
“先不要急著離開,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只怕會(huì)令你倍感震驚”,青士仙人一步上前,攔在桐夜面前:“你方才對(duì)我說了謊,你來北酆并非僅有你所說的兩個(gè)目的,還有一個(gè)重要原因被你省去了,那便是復(fù)活域澄,對(duì)也不對(duì)?”
桐夜抬眼沉默地看向青士仙人,頓住了離開的步伐。
青士仙人的聲音變得冷冽:“圣帝素來與域澄不合,你以為復(fù)活域澄一事,九天會(huì)袖手旁觀嗎?”
桐夜卻也并未被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所攝,淡然而冷定回道:“好啊,那便讓圣帝親自來阻止此事,我隨時(shí)恭候他的圣臨?!?/p>
“你別忘了,瀟瀟現(xiàn)在是九天的神靈,自是要為圣帝做事的。”青士仙人補(bǔ)了一句。
聽聞瀟瀟一詞,桐夜原本冷若冰霜的眸子迸出勃然怒意,倏然抬劍引向青士仙人的脖頸,一字一頓道:“圣帝有何盤算,讓他盡管來找我,若是敢對(duì)瀟瀟有半分不利,我便殺了他給鬼域眾生泡酒!”
青士也不抵抗,只是冷笑地看著桐夜,雙手?jǐn)傞_作無奈狀:“年輕人,話不要說得這么絕,你可曾想過,若是瀟瀟自愿為九天做事,你又該如何呢?畢竟,她是神,而你呢?整日與鬼域邪祟廝混在一起,可是十分有損神格的,如今,她已經(jīng)是我棲鳳林中靈力最不濟(jì)的竹仙了?!?/p>
望著桐夜泛紅的眼眶,青士幽幽道:“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去北酆宮看看,也許,還能將你那惡魔師父的半片魂器從瀟瀟玉笛之下救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