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有預(yù)兆的。
江植(幼)我要瑾玉……
過了半晌,她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說這句話——
哥哥。瑾玉哥哥。
瑾玉(幼)你,還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為什么不是別人,為什么一定是我?為什么死的不是別人,為什么一定是你?
瑾玉未曾想過納蘭家的這位小小姐醒過來吧卻是哭唧唧地,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疑惑著,躊躇著,同時也為她感到悲哀。
江植(幼)哥哥,我好疼啊~
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
瑾玉(幼)哪里疼呢?
這里,這里啊啊啊——
我的心好疼啊,連你也不會記得我了……我的一生,到底是活過還是沒有活過?我的存在,到底有沒有意義?到底有沒有人會想起我?
瑾玉鼻子沒來由的一酸,她哭的這樣傷心,到底是為誰?為自己,她這樣幼小,曉得是誰害她失蹤,害她吃不飽穿不暖七天七夜嗎?
為那些想要陷害她的,置她于死地的人嗎,可是——
誰又會真正為傷害一個孩子而自責(zé)心碎?
他只能以己度她,深深為這個可憐的丫頭感到心痛……
瑾玉(幼)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回到那個地方了;不會再讓你陷入那種境地了。
江植(幼)你……哥哥,你也不知道今后會在哪一天,你們都不會同情我,我的死死生生,都不值一提……
回想自己的前一生;
不禁悲從中來……
江植(幼,前)你不是說一定會陪我到底嗎?
江植(幼,前)哥哥,你不是說不會離開我嗎?我不要了,我可以嫁,我可以不要你——啊啊啊啊啊!為什么,我為什么會失去你……
……
前塵。
江植(幼,前)可是,我也想要??!阿娘~
“不可以。江植,你不可以要。同時,誰給你的也不許接受!”
不管是面對一盤點心,還是一件好看的手飾,亦或是一件新衣裳——阿娘不許她要,也更加不許她鬧。
為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
兄長江頌平日里負(fù)責(zé)她的“衣食住行”,雖不能給她同別的姊妹一樣的;卻也在盡力給她最好的。
“也是,你阿娘怎么可能會告訴你?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若想保這一條命,就聽我的話——”
江植(幼,前)嚇——
她是真的不明白,夸張地捂住了嘴巴;注意力集中在江頌身上,也不知道身后來了另一個人。
那人站在橋尾,負(fù)手而立。
“對你來說,不好的才是最好的;而且那都是你阿娘勉力給你是的最好的。
“當(dāng)有一天,你拿到了最想要的,才是最不幸的開始。明白了?”
江植(幼,前)唔——
說完其實江頌就后悔了,怎么回事,怎么能和一個年方十二的孩子說這些有的沒的——可是,如果永遠(yuǎn)沒人和她說這些,到了那一天……她又該如何自處?
瑾玉(幼前)江植?
江植(幼,前)瑾玉哥哥?你怎么來了?又是因為陳家爺爺找你下棋嗎?
江頌一驚:不知道那些話聽到這位公子耳里又該如何……
算了算了,他又怎么可能會理會這些腌臜事兒了?
瑾玉(幼前)不是。路過貴府,便被請了進(jìn)來。你呢,不去上早課的話,愿意跟我回一趟萬俟府嗎?
前半段是對江頌說的;后半段,彎了腰,才是對江植說的。
江植(幼,前)可以嗎?
江植喜出望外,一定是去拿那棋盤的!她上回在一旁出個好主意,瑾玉哥哥就許她了這個了!
只是,這個東西是不是也不能拿?
拿了,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嗎?
“……瑾玉你——”
江頌不知道自己家這位怎么會入了這位公子哥兒的眼了?可是他看著他做什么?是覺得自己太過于苛責(zé)江植了還是……
看江頌未置一詞,江植看了看瑾玉那“玉菩薩”似的臉龐,真是覺得這是世界上無二的“仙兒人”了——
江植(幼,前)哥哥,你低頭,低下來——
瑾玉面露一笑,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令人動容;江頌?zāi)X中閃過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
“江植你——”
江植(幼,前)……我最喜歡你了,哥哥。
瑾玉(幼前)……
“江植!誰讓你如此無理了!你你你過來——誰是你哥哥?你過來!”
她怎么能如此沒有教養(yǎng),她怎么能親了人家小王爺?!
這小王爺也是,她要親你你就讓他親了?陳老爺子讓你年底娶了那陳二你怎么傲的跟什么似的理也不理了?!
瑾玉(幼前)……嗯。
其實沒有一絲感覺是假的——
更多的是——好像還不賴。
如果還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這樣一個脆弱的小人兒的話。
瑾玉(幼前)江頌,你可以走了。
江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