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宋林溪,心有靈犀一點通,如果從我的視頻里感受到了什么,就請為我點個贊吧!”
這句話是我制作的每一個小視頻里面,放在最后的字幕,我很喜歡這句話,特別是有粉絲留言說,他就是因為這句話才給我點的贊,這讓我覺得,這句話十分的重要。
其實我很笨,進高中就看出來了,班上五十個人,我的成績常年在倒數十名上下徘徊,當時我并不在乎,哪怕世界上就這五十個人,那至少還有個十個人是比我還笨的。
但后來我發(fā)現,我比那十個人還要悲哀,因為我笨的同時,還自作聰明,最糟糕的是,我自己還不覺得。
同學里比我聰明的人都不愛跟我打交道,他們總是在暗地里笑我,我并不在乎,因為還有十個人呢,我可以從這里面挑選自己的朋友。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替自己物色到了一個完美的朋友,三年高中一直穩(wěn)定排位在班上倒數第四的人,張徹。
一定有人好奇,為什么倒數第四這種排名,還可以“穩(wěn)定”。
那是倒數前三的人每次考試都交白卷,所以并列倒數第一,張徹卻是那種把卷子寫滿也拿不到十分的“天才少年”。
倒數第四是嚴格的說法,不嚴格地講,他其實是倒數第二。
他笨,但是他很努力,我笨,我自作聰明。
殊途同歸,我們兩個都沒得到好結果。
完美。
我為什么會挑選他做我的朋友?那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我發(fā)現他總是看著我發(fā)呆,這不由得讓無人問津的我,心中有點忐忑。
莫非他愛上我了?
他長得很普通,但仔細看也不難看,都說談戀愛久了,讓兩個人能夠持續(xù)保持熱情的,是有趣的靈魂,但我并不是什么神婆,我哪里看得到他的靈魂?。侩y不成只能靠運氣?
我該主動出擊嗎?還是假裝什么都不懂?
正當我愁得開始掉頭發(fā)的時候,他替我解開了疑慮:“你看,這里有個成語,跟你的名字好像噢!”
我一看他手中的書,上面寫著:心有靈犀一點通。
為了怕我看不懂,他還在靈犀上面畫了個圈。
奶奶的,原來不是在暗戀我,而是我自作聰明,氣死我了!
我不停地深呼吸,同時告誡自己:我不可以生氣,我是漂亮的小仙女,我不能為了這種程度的事情生氣,我要保持仙女的儀態(tài)……
“你怎么了?哮喘發(fā)作了嗎?”張徹驚恐地看著我。
“你電視劇看多了啦!滾!”我終于還是把我的儀態(tài)給碎了一地。
我真的不知道人怎么可以笨成他那樣子,他竟然因為覺得自己惹我生氣了,跑去買了一根棒棒糖給我!他難道以為我是那種一根棒棒糖就能擺平的low貨嗎?
我去!可樂味的棒棒糖怎么能這么好吃!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不行,回去我得買個一打放在家里,當飯吃!
真香。
看到我臉上浮現出的笑容,他也笑了,秋日的午后,陽光給他的身體鍍了一層金色,微微發(fā)光,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天堂。
不行!我怎么能先喜歡上他呢?必須他先對我表白才符合我仙女的身份嘛!
不過,勾搭一下,應該不算倒追吧?
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教室里沒人,我像個女流氓似的,一屁股坐到他的課桌上,就差用一根手指頭挑起他的下巴,對他說:“周末有沒有空?陪我去西郊公園的網紅打卡地打卡?!?/p>
他吃驚的表情持續(xù)了4.4秒,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然后他爽快地說:“好??!”
“干嘛答應得這么快,不用考慮一下?”我有點心虛地說。
“因為我們是朋友呀!”他天真的表情讓我有點惡心,差點就打算改變主意了。
周末之前的幾天,我都沒有跟他再說過話,我覺得再讓我主動出擊的話,我就真的不配做一個仙女了。
可他怎么一句話都不找我說?。“。“。“?!?。?/p>
我突然想到那個表情包,那個憤怒的土撥鼠,直著身子大喊“?。 ?/p>
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就是那樣吧,而且還是鬼畜版本的,無限循環(huán)的那種!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東南西北,不停地喊著:“??!”
這種癲狂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周五放學前,我緊張得汗都出來了:他該不會忘了吧?他成績那么差,記性也應該是很差的,我是不是應該體諒一下他,“善意地”提醒他一下?
幸好他放學從來不會馬上走,而是會在學校把作業(yè)完成。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故意在他面前飄來飄去,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怎么做個作業(yè)能專注成那樣,哪怕抬頭好幾次,都沒注意到我就在他身旁。
不行,我忍不住了。
“喂!?。 币粋€感嘆號代表四十分貝。
“啊???”一個疑問號代表十公頃內心陰影面積。
他終于發(fā)現我了,我好期待他說:是你啊,不是說好明天見的嗎?怎么提前了?
“你在干嘛?”我替他想好了十七個字的對白,他只給了我四個字。
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
“我沒干嘛,我發(fā)神經了!你管我!”我扭頭就走,不帶走一片云彩。
“好的?!彼谷桓一匚摇昂玫摹?,他是活膩了嗎?我告訴你我可是會仙法的,小心我把你變成癩蛤蟆啊!
我轉身,在心中把他扔下了四樓,然后再扔了張桌子下去。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明天見?!彼詾槲肄D身的原因是因為他沒跟我說再見。
這話的意思是……耶??!他記得!
我興奮得半宿都沒睡著,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滾過來,滾過去。甚至在凌晨時分,用我那五音不全的歌聲,坐在窗邊唱起了歌……
強行植入一斷街坊鄰居之間的對話:
隔壁劉老頭:“你聽說了嗎?”
樓下周老太太:“啥事???”
“咱們單元昨天晚上鬧鬼了!”
“???鬧鬼!什么鬼?。俊?/p>
“女鬼!半夜三更還在那里唱歌,那調調,別提多恐怖了!”
“哎喲媽呀,我得趕緊去廟里求兩張平安符貼門上?!?/p>
……
現在,我們回到人間。
我也不知道我精神怎么會那么好,平時十個小時也不夠我睡的,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我就從床上蹦起來了。是真的“蹦”,鬧鐘剛響,我就一個鯉魚打挺,雙腳落到了地上。
梳洗完畢,打開衣柜,我犯愁了,今天該穿什么才好?昨晚興奮了半宿,我竟然沒花一點時間來考慮這么重要的問題!完全白興奮了?。。ù颂幱型翐苁蟪霈F)
挑了老半天,覺得還是穿漢服好了,還有什么比漢服更能體現出我與生俱來的仙女氣質的呢?可是漢服要弄發(fā)型發(fā)飾,不然看上去會不倫不類,平時有人幫忙都要弄將近一個小時,今天我一個人弄,豈不是……算了吧。
一個小時過后……
早知道就穿漢服了,衣服換來換去,一件都看不中,還是選了漢服。
“媽!在廚房瞎搗鼓啥!來幫我弄頭發(fā)呀!”
我提著裙子就出門了,一路上許多人都看著我,我知道那是嫉妒和羨慕,這樣的目光盡管來吧,越多越好!
很遠,我就看到了他,他今天穿了件居士裝,一條跨腳褲,和一雙布鞋,和他曾經發(fā)在朋友圈里的照片一樣。
難怪我一直隱約覺得今天必須穿漢服!我真是太聰明了!我竟然預見到了他會穿什么。
我信步走到他跟前,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這位官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p>
他也微笑著抱拳朝我行了個禮:“你這身衣服真好看。”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喂!你這樣說話很破壞氣氛的好吧!
我們兩個并排走在公園里的林蔭小道之中,天南海北地聊,我從來沒有意識到,會有這樣的一個人,跟我的想法如此契合。也從來不覺得,“異口同聲”是如此浪漫的體驗。
也是在聊天的過程之中,他對我說出了那句我一定會加在視頻最后字幕上的那句話。
我們拍了許多段小視頻,獲得了很多個贊,后臺留言多得我都來不及回,平時看到我視頻就罵我“裝”、“作”的那幾個人,今天都選擇了沉默,原來這些家伙只會欺負單身狗。
哈哈哈,我不是單身狗了!我好開心!
我忍不住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怎么看待我們的關系的。我該怎么問才好?我必須得到答案,否則我會發(fā)瘋的。
直接問他你喜歡我嗎?不行,太直接了,直接到說完這句話,我就能把頭直接塞到樹洞里去。
旁敲側擊?他這么遲鈍的人,怕是把他敲壞了他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有什么又不直接又能夠準確表達我自己意思的方法嗎?在線求助,挺急的。
我們一直走到一個涼亭里,才停下腳步休息,這里的風景太好了:金色的陽光穿過黃色的銀杏樹葉,照到我們身上,又暖又美,這良辰美景不拿來表白,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異口同聲。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還是你先說吧!”異口同聲三連。
我掐了自己一把,你在搞什么飛機,都這種時候了,直截了當一點不好嗎?
“那還是我先說吧?!彼_口了,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夠爺們。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病的話,你還愿意跟我做朋友嗎?”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什么???神經病嗎?沒關系,我也有,而且還挺嚴重的。
“沒關系啊,我不介意,真的!”我立刻表明立場,除了艾滋病外,我什么病都能接受。
“是一種腦部疾病,會造成我在緊張的情緒之下,無法集中注意力?!?/p>
我仿佛想到了什么:“難道你考試成績不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的,其實那些題目我不是不會做,而是考試的氛圍讓我很緊張,一緊張我就會填錯答案,甚至答非所問,這個事情老師是知道的,但是為了公平,她也只能按照我的實際得分來給分。”
我沉默了3.8秒,前三秒是用來考慮怎么回答,零點八秒是延時。
“那你其實一點都不笨咯?!蔽铱紤]了三秒鐘的回答就是這種水準,我羞愧得想要切腹自盡。
“哈哈哈哈?!彼麑擂蔚匦χ蚁雽λf,其實我比你尷尬一百倍。
接下來的建議,是我認為我有生以來,最聰明的建議:“要不這樣吧,以后你來輔導我功課,我考多少分,那就證明你也可以考多少分?!?/p>
他的臉上露出幾分歡喜,似乎他也十分認同這個方法:“好啊,就這么辦,以后放學,我們一起留校做作業(yè)?!?/p>
這算是約會的一種嗎?而且還是日常的那種,天天都能見面,天天都在一起。讓我死了吧……
萬歲?。?!
未來的日子正如他所說,我們每天放學都膩歪在一起“學習”,同學們指指點點,我也一點都不在意。
期中考試的時候,我的成績進步了幾名,我告訴他,這都是他的功勞,他也很高興,正如我所說,我的成績就是他的成績,這證明他如果不是因為疾病的原因,能比我考得更好。
當然,我們的關系也更進了一步,在一天回家的路上,我吻了他,他的樣子有些害羞,而我更是臉紅到了脖子根,說好的仙女人設呢?全被我自己給毀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隱隱的不安,因為我們還從未對彼此告白,對于注重儀式感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好幾次我忍不住要問他,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對話。
他也一樣,我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無限的溫柔,但他從不訴說,只是安靜地付諸于行動。
天氣轉涼了。
他的臉色本來就有些蒼白,因為天氣的緣故愈發(fā)明顯。我經常開玩笑地說,不如我給你抹點腮紅吧。他聽到了也只是淡淡地笑。
臨近期末,有一天,他竟然沒有來上課。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第一時間發(fā)信息給他,他卻直到中午才回:我有些頭疼,去醫(yī)院看過了,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讓我在家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這些話都是在安慰我,我緊張得一天都沒聽進去老師講的半句話。一放學,我就沖出學校,把一個同學撞到在地,我連對不起都沒有說。
直到我走出校門,我才想起來,我并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我給他發(fā)信息、打電話、視頻、語音,他一個都沒有接。但我并沒有氣餒,我不斷地嘗試,一直到手機完全沒有電為止。
“充電器,充電器?!蔽蚁駛€瘋子一樣,到處尋找充電器,生怕錯過他的回信。
但往往當你需要一樣東西的時候,你就找不到它。
我跑著回到家,不擅長運動的我,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爆炸了。但是我卻不敢停下來,我仿佛奔走在一片破碎的大地之上,身后是不斷塌陷的陸地,一旦停下腳步,我就會墜入深淵。
等電梯的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從里面走出來的住戶,看到滿臉淚痕的我,都嚇了一跳,還往我身后看了一眼,以為是有什么壞人。
打開房門,我連鞋都沒拖,直沖進了房間,插上充電器,瘋了一樣不停摁著開機鍵。
我終于看到了他的回信,或者說,某個不相干的人的回信。
那個人說:他現在非常虛弱,需要靜養(yǎng),你不要再聯(lián)系他了。
我看著這個信息發(fā)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為什么讓我不要再聯(lián)系他了?
我憑什么聽你的呀!
我想打電話過去痛罵這個人一頓,可是電話已經關機了,而我與他之間僅有的聯(lián)系,也就因此而切斷了。
我用了一夜的時間來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激動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用處,我必須想出辦法,來找到他的家庭地址。
萬幸的是我生活在信息時代,熱心的網友幫我想出了辦法,那就是去學校的檔案庫里把他的家庭資料給偷出來。
我該去做個小偷嗎?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連一秒鐘都不需要。
那必須去?。?/p>
偷資料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因為門上寫著檔案庫的那個房間,門是鎖著的,鑰匙只有校長指定的人才有。
怎么辦?再去打聽這個人是誰,不就等于告訴人家我要進檔案室里偷東西嗎?
我腦海里浮現出電影里的情節(jié),哪個小偷偷東西,非得是走正門的?
我記下房間的位置,來到辦公樓后方,尋找能夠爬上去的方法。檔案室在三樓,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檔案室的窗戶外有一根水管,沒有其他的著陸點,除了爬水管以外,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是辦公樓的后方就是教學樓,如果大白天爬上去一定會被人發(fā)現,我只能等到放學以后沒人了再行動。
這一天可真難熬啊,我一直想著爬水管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聽課。
對不起啊,我答應你要替你考個好成績的事情,只能請假一天了。
下午六點。
冬天,天黑得很早,五點多鐘,一二年級的學生們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到六點,連老師都沒剩下幾個,那些在學校讀晚自習的高三學長們這時候也基本上都去吃飯了。
這是我行動的最好時機。
往上爬之前,我搖了搖這根并不算很粗的水管,除了有些冷以外,還算挺結實的,應該能夠支持我的重量。
我把書包扔到一旁的樹叢里,搓了搓手,開始沿著水管往上爬。
順利的爬到了二樓,這時我才發(fā)現,二樓通向三樓的水管破了一個洞,用防水膠帶給固定了起來。
我安慰自己,既然已經固定好了,應該沒有問題的,我繼續(xù)往上爬。
逐漸接近那個破洞,我的動作也越來越小心,生怕它一個不高興就給我翻臉。摔下去都是小事,關鍵是這根水管要是破了,想去檔案室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要破,不要破”我口中念念有詞,真不知道我前世到底是干什么的,每當遇到狀況,我就會一直神神叨叨說個不停。
我終于摸到了那個破洞的位置,觸摸它的感覺就像在逗一頭藏獒,生怕它一個不滿意就會“咬”我一口。
還好,當我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越過它的時候,它依舊老老實實,沒有給我使壞。
可當我的腳勾住它的時候,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出現了。
“你在干嘛?快下來!危險啊!”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很快,這個聲音四周圍就聚集了更多的聲音,高三的學長們吃完飯,都跑來看熱鬧了。
我就是偷個檔案而已,至于這么多人圍觀嗎?等我偷完檔案,你們拉著我游街示眾我也不在乎啊。
管他的,繼續(xù)爬。
我知道學長們這時候肯定已經把手機什么的都掏了出來,不用多久,我的“英姿”就會傳遍祖國大江南北,大家會叫我什么呢?“爬墻姐”還是“爬管妹”?
我的手已經很酸了,冰冷的水管,讓我的四肢開始有些麻痹,我感覺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過我的頭部已經到了檔案室的窗口,只要再堅持一小會,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觀世音菩薩!請賜予我力量吧。
我又往上爬了幾步,我的腳已經可以夠到窗臺了,勝利就在眼前,我興奮得不得了,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與勇氣,我一腳踏了上去。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但是問題又來了,我另一只腳怎么過去呢?還有,我的手放哪兒呢?
我呆住了,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是把另一只手也挪了過去,站穩(wěn)以后,松開一只手,扶住了窗戶的外墻,緊接著,我又松開了另一只手……
我整個人都站到了窗臺上,我成功了!勝利就在眼前!
我伸手去拉窗戶,不動。
為什么拉不動?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窗戶沒有上鎖啊。
我又用力拉了一下,還是不動,我又加大了力氣……
“不要拉窗戶,那個窗戶壞了!!!”下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p>
從三樓落到一樓,大概也就一秒鐘的時間,根本什么都來不及想,失重感剛剛出現,立刻就被巨大的痛感給淹沒。
……
事情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一樣,每個細節(jié)都那么清晰,張徹沒過幾天就來上學了,成績始終沒能突破倒數第四名,他每天放學,還是會留在學校里把作業(yè)做完,而我就在他身邊,靜靜地守著他。
每當他覺得面前有點冷,那都是因為我覺得寂寞了,在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