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斷橋上凝望雷鋒塔所在的方向，這里現(xiàn)在還沒有雷峰塔，相傳雷峰塔是天界的鎖妖塔不慎掉落人間幻化而成的。

小白“紫宣，我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離開?！?/p>

白夭夭望著西湖的水，眼睛忍不住發(fā)酸，緊緊地握住傘柄，仿佛這樣可以汲取力量似的，她喃喃道，

小白“我原以為成了仙，這一世就可以和你在一起，沒有什么阻礙的在一起?？墒?，我卻在那日青帝教我讀書的時候喚出了萬象令，而后又不小心把血滴在了萬象令上面……”

她的眼睛漸漸涌出淚水，淚眼朦朧的世界也變得不甚清晰，她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哽咽，

小白“錯了，都錯了，我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如今，憑借仙身竟成了妖帝……相公，我真的錯了……”

她越哭越激動，越哭越停不下來，心中的委屈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到了最后她索性丟了紙傘，只一個跪坐在斷橋上，雙手捂住臉，低聲抽泣。

小白如果當初，只是老實本分的當一條蛇就好了。

可是，她悟了那么久，卻還是想要和天爭一爭，如果結局改變了呢？

紫宣循著信來到人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狼狽的一個白夭夭。她跪坐在雨里，雙手捂臉低聲嗚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水順著手指淌落。

紫宣“小白……？”

紫宣很心疼，他走近白夭夭，指尖微動幻化出一把桃花傘來，紙傘微傾如羅蓋般為白夭夭遮去風雨，他道，

紫宣“別哭了，乖。”

不問原因，不問因果，也不問她為什么在這里哭，更不問她出了什么事。紫宣對白夭夭，向來都是極為信任的。

白夭夭抬起眼眸，望著繪著桃花的油紙傘，而后她又望見了一只好看的手，再然后她看見了手的主人。

那張刻骨銘心的容顏仿佛穿越了時空，又仿佛前世和今生重疊在了一起。

白夭夭眼睛一眨，淚水就撲簌簌往下落，她囁嚅著，輕聲道，

小白“七日七夜，斷橋之約，我沒有負……”

紫宣“……斷橋之約？！”

斷橋之約是什么？紫宣已經無從得知了，畢竟，白夭夭說完話后就暈了過去。

紫宣“小白！”

紫宣一驚，連忙伸手去抱她，懷里女子通身又濕又涼，雨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滑，看起來狼狽不堪。

回到九奚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了。白夭夭仙力散盡，無法維持人形，只能化作小白蛇的模樣。

紫宣把她藏在衣襟里，睡得很香。

徒步走在山間，腳下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紅梅似血，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