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凡人的身份來到人間,還是受了鬼祭日如此大的影響嗎?
那張臉一直在落行幽眼前揮散不去。平日里,她自詡自己長得雖不說傾國傾城,但也至少不嚇人,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有些驚恐,怕是以后照鏡子都有陰影了。
兩人一路無話,各自揣著心事。
到了王府,落行幽下車就在慈初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原本心中都抑郁著,不曾想在回到自家院子時卻看見有兩人站門口,落行幽不認(rèn)識這兩人,再加上天黑也沒多想,還以為是府里的丫鬟。
可慈初卻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人是不旁人正是寧王府里作威作福的小妾,秦雪。
“小姐,秦氏來了,”她小聲在落行幽耳邊提醒。
落行幽回過神來朝那兩人看去,隨著越走越近,瞧得出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身段窈窕的女人。
“姐姐,”
落行幽還沒想好怎么跟這個人打招呼,那秦雪就先用甜的發(fā)膩的聲音開了口。
落行幽現(xiàn)在心里還沒緩過那口氣來,沒工夫和這人斗智斗勇,便只淡淡撇了她一眼,
“大晚上的我沒工夫和你裝狐貍,”
說完也不等秦雪說話就和慈初進(jìn)了屋,慈初還順帶貼心懂事的關(guān)上了門,剩秦雪一人和她的貼身丫鬟在門后咬牙切齒,
“看來池塘里那兩口水是給她嗆少了!”
“夫人,”秦雪身邊的丫鬟佩青在她耳邊小聲道,“自從前幾日這王妃落水之后,王爺便再也沒來找過您不知是不是王妃手下的人說了什么?”
“說什么?王爺會相信她嗎?”秦雪不以為意,她還以為落行幽是之前那個不得寵任人欺負(fù)的懦弱王妃。
“慈初,多點(diǎn)些蠟燭,”落行幽回答自己房間,始終覺得昏暗暗的心里發(fā)毛,于是第三次讓慈初加蠟燭。
慈初看著實(shí)在無處下手的燭臺,“小姐,放不下了,”
“這王府怎么那么窮?”落行幽心情不好,連帶著看什么也不順眼。
她暴躁的站起來左看右看,默不作聲的跑去把梳妝臺里的首飾珠寶拿出來,又到處搜刮一番,正打包的時候又撒了手,
“我他么往哪兒跑???”
“小姐你要做什么?”慈初不明所以得看著她家小姐把東西拿了放放了拿,一臉暴躁。
跑是暫時跑不成的,但一個人呆這兒她又害怕,萬一那黑影子跟著她回來了怎么辦?
于是她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慈初,“慈初,過來,坐,”
慈初本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也不敢拒絕,只得過去坐在落行幽身邊,
“小、小姐,”
“慈初啊,”落行幽一把抓住慈初的手,“你晚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此言一出,慈初像被五雷轟過了一樣,她心想,就算王爺從未和小姐同房,那也萬不該打起她的主意來了呀!
慈初從床邊彈坐起來,嗒嗒往后兩步,
“小姐,使不得,”
落行幽苦著一張臉,“可我一個人害怕啊,”
“小姐是說方才夜市上的事兒嗎?”慈初稍稍松了一口氣,想起落行幽還沒有跟她說的事。
落行幽:“對啊,”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嘛?我發(fā)現(xiàn)小姐自從醒過來以后,就變得很奇怪了,”慈初借著這件事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因為落行幽的表現(xiàn)在她眼里不像是失憶了的因為看她和夜冥紓說話就知道,但不是失憶又無從說起她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來。
落行幽撇她一眼,心想,當(dāng)然奇怪,但她穿越這件事又不知道該怎么跟這個死板的丫頭說。
“你真想知道?”落行幽看著她。
“嗯,”慈初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好吧好吧告訴你,感覺不告訴你我很多事情也不好做,”落行幽嘆了口氣繼續(xù)說,“其實(shí),我不是你家小姐,我是穿越來的,”
慈初:“穿越?”
“就是,”她在腦子里搜刮詞匯來解釋穿越這個詞,“穿越就是,我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可能是幾百年前吧,可能是巧合我就穿到你家小姐的身體里來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具身體是你家小姐的,但是靈魂不是了,”
“那我家小姐的靈魂哪里去了?”慈初顯得有點(diǎn)兒著急。
落行幽原本是想說死了的,但看著慈初這要哭要哭的模樣,一下又有些不忍心了,
“可能是到我原來的那具身體里去了吧,”鬼知道她原來那具身體到哪兒去了。
“那在哪兒?”慈初追問。
“呃,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應(yīng)該是安全的,不然的話我的靈魂也不會好好的了,”落行幽盡力的先行穩(wěn)住這丫頭的情緒,一哭起來她可受不住。
在這兒兩三天的功夫,她可算見識到女生哭起來有多可怕了,也明白那些男生對女朋友有多無奈了。
見慈初幾滴眼淚已經(jīng)嗒嗒的掉出來了,落行幽忙道,“不過你放心,我和你家王爺是認(rèn)識的,我之所以會穿越來就是為了幫他找一個朋友的,找到朋友了我就可以回去了,而你家小姐就可以回來了,放心吧,”
慈初:“那我家小姐不會有事的吧?”
落行幽:“不會,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那我可以像叫我家小姐那樣叫你嗎?”
面對著同樣的一張臉,估計慈初是改不了口的。
“當(dāng)然可以,”見慈初收斂住了眼淚,她稍稍松了口氣。
說話的功夫也把黑影子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等到最后慈初走了她才想起來,沒辦法,又不敢出去叫人,只能一把用被子捂住頭睡覺。
夜冥紓這邊,卻是沒那個閑情逸致睡覺了,只見他面色沉重的同祺華說話,“是本尊嗎?”
祺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一瞬間魔氣很重,還是殊途親自來了,而且是奔著王妃去了,看來是早就盯上了,”
夜冥紓沒回答,反問,“為何我會一點(diǎn)兒都察覺不到?”
祺華:“歷來冥界鬼帝,沒有哪一個在鬼祭日不受影響,如今坐上鬼帝的位置,自是波及最大,”
夜冥紓面露倦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揮手示意祺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