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匯演有些意外,例如夏朵用盡了心機,說服節(jié)目組的人修改了節(jié)目單,由林階森彈鋼琴她跳舞,原本是夏朵的獨舞,原本該是我彈琴。夏朵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央求我的原諒,她說:
夏朵我好不容易可以和他同臺的!
我諒解她,明白她的嫉妒。
原本的節(jié)目單,在那之前已經(jīng)有了改動,林階森的鋼琴獨奏變成了和我的雙人四手聯(lián)彈。我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么問題,拒絕也已經(jīng)太遲。林階森看著我的眼神別有深意:
林階森你很討厭我?
我想起我對夏朵說的話,便立刻閉了嘴,順應(yīng)下去。
文藝匯演的當天,夏朵砸下重金去打造自己的禮服,儼然成了當天風頭最勁的人。她跑到林階森的面前說請他多關(guān)照,兩個人站在一起別提有多登對。
她提前得知林階森會穿的衣服,所以也故意穿了一樣的,好似情侶的裝扮。
夏朵的小心思幾乎人盡皆知,那些眼紅的女生厭惡她,男生則嫉妒起林階森。我站在舞臺邊上看著她翩然起舞,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林階森而跳的,她沉浸其中,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
讓我忽然覺得,不忍去打擾。
有個節(jié)目要開天窗了。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愧疚地想。我不想插足在林階森和夏朵之間。沒有了我的節(jié)目,可以由林階森一個人撐下來,沒有了愛情的夏朵,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存活。
我這樣想著,離開禮堂,校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卻有人攔住我的去路。
林階森對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林階森你要去哪兒?
我驚呆了,瞪著他滿臉笑意,脫口問道:
顧淼淼你怎么在這里,節(jié)目怎么辦?
林階森聳聳肩,很無所謂地說:
林階森因為你在這里。
心臟猛地收縮,我不解地看著他,林階森解釋說:
林階森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打算把我讓給你的朋友夏朵了?
顧淼淼我不會把屬于我的東西讓給任何人。
我堅決地說,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仿佛很滿意我這樣的答案,
顧淼淼如果是你,你會喜歡我們中的誰?
林階森想也沒想:
林階森我以為我已經(jīng)做了選擇。
顧淼淼可是我該告訴你,不管你選擇哪一個,都是錯的。
不該是我,任何人見到我都該離得遠遠的,這樣才能明哲保身;更不該是夏朵,因為到頭來,留下的只會是傷害。
夏朵找了出來,狐疑地看著我:
夏朵淼淼,你怎么在這里?
顧淼淼我來找空氣的。
我擺擺手,夸張地說:
顧淼淼我緊張死了,到底是誰在害我,搞什么節(jié)目嘛!
林階森看了我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也跟了進去。
夏朵或許已經(jīng)覺察到什么,我能感覺到她漸漸變得冷淡,常常一下自習就不見了蹤影。我不放心地跟過去,她叫了一輛出租車,熟悉的方向讓我大概猜得到,是去找林階森的。
還是那家酒吧,夏朵進去之后并沒有過去招呼,而是點了一杯清淡的酒躲在角落,偷偷地注視著林階森??此途票5氖煜こ潭龋呀?jīng)可以猜到她最近常來。
心里被翻騰的情緒擾得不安起來,我看得清楚,夏朵這回是真的動了心,死心塌地莫名其妙地愛上林階森。
我沒有心思再追下去,便離開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雨,帶著夜的冰冷,傾倒在身上,重重的難受。
魏星晨的車子滑行至我的面前,他怒氣沖沖地走出來沖我吼:
魏星晨顧淼淼,你又發(fā)什么瘋?
他將我拖進車子里,拿起干的毛巾粗魯?shù)貛臀也令^上身上的雨水,我捉住他的手央求道:
顧淼淼魏星晨,你如果要我,我給你,但是你放我離開吧。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隨機松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魏星晨顧淼淼,你不想報仇了嗎?
我一顫,才想起幾乎要被我遺忘的、埋藏在心底的仇恨。
我不愿,也不會放棄報仇。
咬緊了牙,我對魏星晨說:
顧淼淼我會自己報仇,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手機震了一下,是夏朵,我心煩意亂地摁掉。過了好一會兒,是一條短信,我打開來,卻是陌生的號碼:“明天能來酒吧嗎?”手心忍不住發(fā)汗,我知道,是林階森。
魏星晨是誰?
魏星晨一邊開車,扭過頭問我。
我把手機放回口袋里,淡淡地說:
顧淼淼同學,找我有事的。
魏星晨明天晚上早點回來。
他低沉的聲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