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fēng)吹起潔白輕盈的窗簾,陽光還不見蹤影,外面依舊是一片黑乎乎。
齊涵涵從窗邊探出頭去,閉上眼睛,任憑這輕柔的風(fēng)撩起并肩碎發(fā)。
天邊還有幾顆繁星在一閃一閃,遠(yuǎn)處的晨霧將山圍得密不透風(fēng),只有山尖時不時探出小腦袋。
“你說我是不是真誤會他了?那天他問我地址并不是有所圖謀,而是問我……”
“哎呀,煩死了!”
齊涵涵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更煩了。
“那他那天晚上在哪兒住呀?”
突然有無數(shù)個畫面,用現(xiàn)在齊涵涵腦中:
第一幕。
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顧莫辰一人游蕩在街頭,突然前面走來幾位長得特丑身材特爛的中年婦女。一位走過來,在他前面俯首弄姿,一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嫵媚的說:
“小帥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蹦迪呀?”
說著,掀起那長長的裙擺,一雙長滿腿毛的大肥腿露了出來,一只手在腿上來回?fù)崦?,另一只手在特別享受地挖著鼻孔。
天吶!這畫面!
顧莫辰都快要吐出來了。但還是他傻站在原地。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是不嘍?
我的媽呀,感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齊涵涵不禁打了個寒噤。自言自語道:
“?咦,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她拍了拍自己腦袋,“齊涵涵你一定是瘋了!”
那,,,,換個淡口味的?
第二幕。
又是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
顧墨城一個人在巷子間走著,突然從拐角處沖出幾個混混,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他一頓,還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搶走了。
他只好跌跌撞撞地走到公園,看見,,一張刷著白漆的長椅在月光的反射下特別耀眼。
他跟自己自言自語說:“唉,今晚就只能睡在這兒啦?!?/p>
說完正準(zhǔn)備躺上去的時候,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用拐杖攔住了他,大吼道:
“小伙子啊,這可是我的地盤呢,還是上別處去睡吧?!?/p>
“可是……”
還沒等顧莫辰說完,乞丐的呼嚕聲已經(jīng)鋪天蓋地的卷來。
他只好找了一塊草地睡在上面。上半夜天氣炎熱,蚊蟲叮咬。
下半夜嗖嗖冷風(fēng)襲來?他被冷到瑟瑟發(fā)抖。
“這也太慘了吧,可是這比猥瑣大媽調(diào)戲要現(xiàn)實多了?!?/p>
“那么凄涼啊,那……我要不要跟他道聲歉呀?”
“不行!他昨晚居然想對我的哆啦a夢痛下殺手。哼!就算他那晚被瘋狗咬了也是他自找的?!?/p>
這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完了完了,他就在隔壁呢,我要怎么面對他呀?”
齊涵涵躡手躡腳的推開門,來到的客廳,發(fā)現(xiàn)沒有人,再到洗手間,門也是開著的。
走到廚房,齊媽正在做早餐。
我走到她面前,小聲的問:“媽,昨晚撕我哆啦a夢的人呢?”
“你說莫辰啊,一大早就出去了?!?/p>
齊涵涵長嘆了口氣,仿佛心里落下了塊大石頭。
卻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
“媽,你個叛徒,他給了你什么好處???莫辰,莫辰的,叫的那么親切?!?/p>
“你!”
說完。齊涵涵做了個鬼臉,便撒腿跑了。
吃過早飯去上學(xué),發(fā)現(xiàn)易森已經(jīng)早早的在樓下等她了。
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蹦蹦跳跳的跑上去。
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身影還是那么帥氣,只是高大了些許。只是發(fā)現(xiàn)他長大了,好像終于不用她保護他了。
齊涵涵拍了一下他肩膀說:
“早哇!”
易森笑瞇瞇的說:
“早呀,以后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去上學(xué)吧?!?/p>
“那是當(dāng)然?!?/p>
說完,齊涵涵趕快走在了前面,因為一般這種敘舊的畫面真的好尷尬。
易森愣了一下,也趕緊追了上去。
盡管齊涵涵已經(jīng)走得夠快了,可是還是跟不上他的腳步。
她依舊像小時候那樣,?跟在他后邊兒,跑一會兒,停一會兒,叫著:
“喂!易森,不是說和我一起上學(xué)嗎?走那么快誰跟的上??!”
他總是頭也不回的說:“你這速度到學(xué)校都快遲到了。再說,我走的快一些,你也知道積極上進有助于你自我提高嘛,哈哈。”
齊涵涵嘟了嘟嘴,還是無奈的加快了腳步。
終于快到學(xué)校了,一路都走的十分匆忙,可是齊涵涵還是沒有忘記盯著路邊那些小販賣的糖葫蘆。她的眼睛一刻都沒有從上面離開過。
路邊是一個籃球場,還來不及齊涵涵往抽下這邊的空回過頭張望。,場內(nèi)便傳來了一陣哄鬧。
接下來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齊涵涵頓時眼前一片漆黑,站不穩(wěn),跌倒下去。
“沒事兒吧?”
這聲音好熟悉,又好好聽。只是略帶了一絲沙啞。
她緩了半天,才睜開眼,自認(rèn)倒霉地揉著頭上的大包。
當(dāng)她再仔細(xì)看時, 一副英俊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他的手里抱著剛剛砸過她的籃球,滿臉歉意的望著她。
可這時齊涵涵內(nèi)心燃起了熊熊怒火,正準(zhǔn)備站起來,可是頭頂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顧莫辰趕緊過去扶她。
齊涵涵瞪了他一眼。向他吼道:
“什么沒事兒?”
“肯定有事兒?。 ?/p>
“顧莫辰!”
“你是不是在報復(fù)我上次給你指錯了路,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她依舊要強的站著,強忍著頭上的疼痛,盡管血已經(jīng)一滴一滴的滴下來,臉上已經(jīng)沒了半點血色。
她還是怒氣沖沖的盯著他,可是過了一會兒,隨著她的一聲嘆息,眼神變得平靜下來。態(tài)度開始轉(zhuǎn)變。
“好,上次是我錯怪你了,現(xiàn)在我向你道歉,對不起。那麻煩你下次不要這樣捉弄我了,好嗎?”
顧莫辰硬拽過她的手,扶起她。
“哎。算了,先別說這個了。你要緊嗎?要不要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齊涵涵甩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不需要你的假同情。我有朋友在前面等著我呢?!?/p>
說著,她指了指前面,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易森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冷笑一聲。說:“人呢,你說的朋友呢?易森嗎?我只能說你那位朋友還是個小孩子,根本還沒長大。”
齊涵涵朝他翻了個白眼。撇過嘴說:
“我自己能也走回去,不用你擔(dān)心,再見!”
說完齊涵涵便拎起書包?,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哼!這輩子我恨死籃球了,更恨打籃球的那個人!”
顧莫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失落的背影,愈來愈遠(yuǎn),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不禁嘆息,最后還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你說。這女生怎么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