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仁前夜便啟程去赴清河清談會了,這幾日不必聽學,虞昭樂得自在逍遙。平心而論,姑蘇藍氏除了飯菜讓人實在不敢恭維以外,山中風景倒是頂頂好的——且涼快。
她在臥房里整日看書練劍打坐修煉,偶爾纏著江厭離學著做飯煲湯??蛇@日她的休閑時光卻被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給打破了。
江厭離驚道:“是阿羨的聲音!阿昭,我們快去看看!”
虞昭放下醫(yī)書,小聲嘟囔道:“這都聽得出來,叫起來不都一個聲嘛?!?/p>
“阿昭,快?。 ?/p>
虞昭心不甘情不愿:“來了姐姐。”
藍氏祠堂外黑壓壓圍著一群人,虞昭扯過一人問道:“這是怎么啦?魏無羨又犯什么事啦?”
那人懵懵懂懂:“我也不知道,是今早藍忘機把他提過來的?!?/p>
江厭離聽著里面?zhèn)鱽淼墓砜蘩呛?,心急如焚:“這到底還要打到什么時候?”
虞昭不禁皺眉,這藍忘機怎么單單和魏無羨過不去呢?
等江澄終于把哀叫連連的魏無羨背出來,江厭離忙去看他的傷勢,心疼道:“阿羨阿澄,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得這么狠?”
虞昭冷哼一聲:“不用說,肯定又是違反藍氏家規(guī)被藍忘機逮到了!人家藍忘機也挨了打,還不是自己走的,不見得像你這么丟人?!?/p>
魏無羨可不敢在江厭離面前大談特談他昨夜的“豐功偉績”,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撒嬌道:“師姐,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我現(xiàn)在哪兒哪兒都疼。”
江厭離嘆道:“好吧,那你先忍一忍,等回去了我給你上藥,對了阿昭,你有傷藥嗎?”
虞昭默了默,道:“好像并沒有?!?/p>
魏無羨哎喲叫道:“師妹你不是學醫(yī)嗎?怎么藥都沒有???”
虞昭磨牙道:“誰知道你會鬧出這樣的事!我這次來沒有帶藥,只能現(xiàn)配了?!?/p>
“???那等你配好,我豈不是都疼死了?”
江澄忍無可忍道:“你安分點!別動來動去的,有阿昭給你配藥都不錯了,還在這里挑三揀四的?!?/p>
四人轉(zhuǎn)過廊角,卻見藍曦臣攜書緩緩向此間走來,見此情形,他訝然駐足:“這是怎么回事?”
虞昭上前斂衽一禮:“澤蕪君,我?guī)熜职ち怂{二公子的罰,不知澤蕪君可有傷藥?”
藍曦臣看過魏無羨紅腫的手掌:“啊,忘機確是罰得狠了些。不過也不妨事,傷藥是不必用了,魏公子,后山有一處冷泉,有去淤療傷的功能,你可去那里,幾個時辰便好了?!?/p>
四人俱是感謝道:“多謝澤蕪君關(guān)照?!?/p>
藍曦臣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過,虞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虞昭心下疑惑:“那,阿姐你們先走吧,我去去便回。”
江厭離三人走遠后,虞昭方發(fā)問:“澤蕪君,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藍曦臣定定看了她半晌,直看得虞昭渾身發(fā)毛,最終道:“虞姑娘,容我冒昧問一句,你的右手臂上,可是有一處烙???”
虞昭大為驚奇:“澤蕪君怎么會知道?”
藍曦臣笑了,這次的笑卻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虞姑娘,我們從前確實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