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手足無措地繼續(xù)趴在藍忘機身上,感覺自己壓著的像是一塊硬邦邦的木頭,如果不是還有耳邊急促的心跳聲提醒他這是個活人的話。
藍忘機終于開口道:“……下去。”那聲音又低又澀。
魏無羨:“???哦哦,好的好的!”
他僵硬地起身,站穩(wěn)時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藍忘機也迅速站起身,撿起掉落在一旁的燈,轉身就要走。
魏無羨忙叫住他:“藍湛!”
藍忘機聽上去像是隨時都會爆發(fā):“何事?!”
魏無羨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覺得尷尬:“……那個,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都是男人嘛……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啊!”
不知為什么,聽完這話,藍忘機反而更生氣了。
他面色發(fā)青,攜一身凜冽寒氣而去,踏過的地面仿佛都結成了冰。
魏無羨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他搖了搖頭,咕噥道:“大家都是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p>
他那么生氣,除非,魏無羨無意識咬了一下唇,這是藍忘機的初吻?
想到自己是第一個親過冷冰冰的藍二公子的人,魏無羨心底竟生出了一絲詭秘的愉悅感。不對,他有什么好高興的?這也是他的初吻啊……
這夜魏無羨如何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暫且不提,虞昭倒是一夜好眠,甚至還做了個藍夫人的美夢。一直到梳妝完畢,她嘴角的弧度都沒下去過。
近日藍啟仁為彩衣鎮(zhèn)水行淵一事大耗心力,講學的時辰越來越短。想到這里,虞昭笑意微斂,眉間染上幾分愁緒。
溫氏嫡系那群人行事是越發(fā)囂張了,溫氏今日凌駕于百家之上,他日難道就不會被百家圍攻?她心中明白溫氏嫡系與旁系之別,可不管怎樣,都冠了一個溫姓不是嗎?若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那時她娘親那一族,該如何自處?
虞昭低低地嘆口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窗沿。正沉思之際,魏無羨吊兒郎當?shù)穆曇糇陨戏絺鱽恚骸皫熋?,小小年紀的成天嘆什么氣呀?”
虞昭頭也不抬:“說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樣?!?/p>
魏無羨從窗外跳進來,笑嘻嘻道:“大兩歲也是大啊,這輩子你都只能乖乖當我的小師妹了?!?/p>
虞昭打開他的手,不滿道:“都說了不要碰我!”
魏無羨做心碎狀:“好啊你師妹,虧我今天還帶了天子笑想給你嘗嘗鮮,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師兄……”
“天子笑?!你怎么不早說??!”
終于喝上了這日思夜想的姑蘇名釀,虞昭心滿意足,她碰了碰魏無羨的酒杯,“說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魏無羨將酒杯送到唇邊,故作輕松笑道:“我?我能有什么事?”
虞昭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杯子里面根本沒酒?!?/p>
魏無羨嘆了口氣,承認道:“……好吧,我確實是有事情要問你?!彼D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一個人不小心親了他的朋友一下?!?/p>
虞昭又抿了一口酒:“那無所謂啊,親了就親了唄,反正是不小心的嘛,誰會在意這個啊?!?/p>
魏無羨半天憋出一句:“萬一他就是很在意呢?”
虞昭總算是聽出了端倪,她瞇了瞇眼睛,道:“啊,我就說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那個人不會就是……”
魏無羨矢口否認:“怎么可能!我不是!我沒有!”
虞昭饒有興致:“我也沒有說是你啊,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她在桌上輕輕一點,“是你,和藍忘機?”
魏無羨脫口而出:“你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