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還不知道自家阿姐早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她今天臥床不起并不單單因為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藍曦臣,還因為昨夜鬧這么一出,她當(dāng)真是頭腦昏沉渾身乏力了。
江厭離自是又心疼又氣惱,暗罵藍曦臣見色起意借酒裝瘋枉為君子。此時見魏無羨來了,連笑也笑不出來,只道:“阿羨,你來的正好,你那里可有什么治頭疼的藥?”
魏無羨驚訝道:“師妹這是怎么了?昨天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他三步并作兩步,急急到虞昭床邊俯身去看。
虞昭只從被褥下露出小半張臉,襯得她病中容色更加惹人憐惜。她費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沙啞:“啊……是師兄來了啊……”
魏無羨見她面色緋紅,一手壓上她的額頭。
“師姐,師妹她這是發(fā)燒了!”
虞昭半瞇著眼,迷迷糊糊道:“發(fā)燒了?不會吧?我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
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看到門口一道白影閃過。
虞昭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是被魏無羨略有些刺耳的聲音吵醒的。
“我?guī)熋萌绾?,就不勞澤蕪君操心了,您還是請回吧。”
藍曦臣似乎是苦笑了一聲,“不管怎樣,望舒這病是因我而起,魏公子再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可否讓我看望舒一眼,我也……略通醫(yī)術(shù)?!?/p>
魏無羨還想說些什么,江厭離卻攔住了他,道:“澤蕪君的心意,我代阿昭謝過了。不過……”
“…阿姐…”剛一開口,虞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可怕,不過眼下倒是顧不得這么多了,她擁被坐起,續(xù)道:“不關(guān)澤蕪君的事,是我自己身體太差啦,昨晚回來的路上受了些風(fēng),咳咳咳。”
江厭離忙遞了一杯水到她唇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昭昭,你病還沒好,就不要說話了,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虞昭乖乖低下頭去喝水,她眼睫濃密且纖長,此時微微撲閃著,一下一下像是撓在藍曦臣心頭。
藍曦臣不記得醉后自己說了些什么話,但現(xiàn)在的他很清楚一點,這個姑娘,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自己的心。
他上前幾步,低聲道:“望舒……”
虞昭抬眼看他。
“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虞昭片刻猶豫也沒有,或說,面對藍曦臣,她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當(dāng)然是可以的。”
她復(fù)看向江厭離,眼神中帶了些祈求的意味,江厭離讀懂了她的意思,微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帶著不情不愿的魏無羨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虞昭和藍曦臣兩個人,一時間寂靜無聲。
藍曦臣率先開口打破這令人尷尬的靜默:“望舒,我昨晚……”
“昨晚?昨晚沒有發(fā)生什么??!”虞昭緊張地打斷他,隨即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曦臣哥哥,我?guī)熜忠钦f了什么不客氣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他那人從小就這樣……”
話音未落,藍曦臣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虞昭驚得一顫。
“望舒,昨晚發(fā)生的事,我不太記得清了,但是,”他邊說邊向虞昭靠近,虞昭被他逼到了床角,呼吸不暢,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睜著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藍曦臣停住動作,居然露出一個微笑來,不過此刻這笑容在虞昭看來十分危險,他輕聲道:“我們昨晚,是不是就像這樣?”
虞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曦,曦臣哥哥,你都,都想起來了???”
她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想欺負,藍曦臣視線在她因生病而微微泛白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心里一軟,輕柔地在她額間印上一吻。
“望舒,我接下來說的話,句句真心?!?/p>
“你是個特別好的姑娘,我心悅你。”
“從那次山上一見起,我便喜歡上你了?!?/p>
“你若愿意和我在一起,待聽學(xué)結(jié)束,我即刻出發(fā)去云夢向江宗主提親?!?/p>
藍曦臣說完這一連串的話,見虞昭半天沒有回應(yīng),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望舒?”
虞昭都快要冒煙了,她“嗷”地一聲又縮回被子里。
“可是……曦臣哥哥,我才剛滿十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