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諝庵幸廊怀涑庵鴿鉂獾乃幬?,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醫(yī)院的床上躺著,香織阿姨正趴在床邊睡覺。
這么說,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
不,不可能!這是我在婚禮時被秋森月和林如柔帶到“虛擬空間”后,我所看到的“玉蝶祭”那天的事——媽媽帶迎春去玉蝶湖參加慶祝蝶仙生辰的“玉蝶祭”,迎春在嘈雜聲中聽到了不相同的音樂聲,當(dāng)然,有多年戲曲經(jīng)驗的媽媽自然也聽出了不可能存在于戲曲之中的樂器的聲音。于是,二人前去尋找聲源,卻發(fā)現(xiàn)這是個“禁地”。二人想要逃出,卻發(fā)現(xiàn)已無路可逃。身后湖泊飛出的蝴蝶沖向她們……
然后,記憶到這里中斷了。我努力回想,卻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我是如何從“虛擬空間”之中脫身的,我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天還灰蒙蒙的,我瞥了一眼香織阿姨的手表——才凌晨四點。
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雖然時間還早,但我卻已了無睡意。
我走到窗口望向窗外。天上還是掛著一輪滿月。深沉的黑夜與夢里的那條小路盡頭的湖泊的天空一樣,似乎能把人吸進去。我只抬頭看了它一會兒,便走回床邊。
一邊輕手輕腳地躺回床上,我一邊思考著我記憶中斷的原因,一邊仰頭看著天花板。
記憶在那里中斷,是因為我在那里受到了太大打擊了嗎?還是因為那之后的記憶被林如柔清除掉了?又或者是我的“旅行”到那里就結(jié)束了呢……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也漸漸合上。果然,兒時的毛病還是帶在身上,只要一開始思考,就會困得不能睜眼。
說不定……夢里……會知道呢……在心里呢喃了這句話后,我睡著了。
“秋梅,秋梅!”
我睜開眼。天已經(jīng)大亮了,香織阿姨也早已起床了。
“早??!”香織阿姨和我打了個招呼,“早餐我已經(jīng)買回來了,吃吧?!?/p>
我默默地接過香織阿姨遞過來的稀飯,打開盒蓋,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物,不禁嘆了口氣。
結(jié)果夢里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啊!不管是后面的記憶,還是記憶中斷的答案,我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香織阿姨見狀問:“怎么了,不喜歡喝粥嗎?”
我搖搖頭。我拿起湯匙吃起了稀飯。這家店手藝不錯,和媽媽做的味道很像。
我大口大口吃著,不一會兒就吃完了。我轉(zhuǎn)過頭去放盒子,卻看到香織阿姨正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一和我對上視線,她便把頭扭開了。
我知道她有話對我說。雖然我暫時還不想原諒天,但看在她照顧了我一個晚上的份上,我還是不情不愿地開口問了:“那個……阿姨你怎么了?”
香織阿姨聽到后,吃驚地轉(zhuǎn)過頭來。在和我對視了三秒后,她垂下眼簾,開口了:“實際上,我和你爸爸都做了同一個奇怪的夢。是和秋梅的媽媽……夏瑞蕙女士的死因有關(guān)的事情……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p>
“……”
“果然還是不說了吧……這種奇怪的事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啊……”香織阿姨苦笑著。
“是真的?!蔽一卮?。
“誒?!”香織阿姨吃驚地看著我。我轉(zhuǎn)過頭來:“這件事……和秋森月……那個已故的小提琴家月森秋人有關(guān)?!?/p>
“所以你昨天才會……”香織阿姨顯然嚇得不輕。
我點點頭。我記得秋森月說過,這件事不能和任何無關(guān)的人說。既然爸爸和香織阿姨都知道了,那一定是“有關(guān)的人”。
或許他們可以幫我找到失掉的那部分記憶。我心想。
我下定決心,把我在婚禮時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香織阿姨。雖然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了,但是聽完后,她還是說:“我明白了,如果有我?guī)偷蒙厦Φ牡胤健?/p>
“我希望你能和爸爸一起幫我?!蔽疫@么說,“畢竟你們都是知情者。除了你們,我再也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了……”
“……”香織阿姨沉默了。
“作為交換,等我找回了記憶,我會叫你媽媽……”我害怕她不同意,于是補了這個條件。誰知她馬上露出微笑打斷我:“叫媽媽就不必了……你能接受我,我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這次該我陷入沉默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幫你的。約定好了哦?!毕憧棸⒁涛⑿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