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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鐘聲起,前來藍氏聽學的各世家子弟皆絡繹不絕地向蘭室走去.
“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藍氏崇教,開宗明義;明本、辨問、極言、勤求,此四則,為諸子誡.”
隨著藍氏禮官弟子的話音剛落,眾世家子弟個個作揖道,就連婉君與藍忘機亦不曾例外.
“遵師命.”
眾世家子弟行完拜師禮后,藍氏禮官便開始朗誦藍氏的三千五百多條家規(guī).
“藍氏家規(guī)凡三千五百條,曰不可習歪門邪道,不可私用暗器,不可濫收學徒,傳非其人;不可私藏利器……”
隨著藍氏禮官的聲音響起,眾人立馬噤聲,安靜地退回位置上,細細聆聽著冗長而又漫長的藍氏家規(guī).
一柱香過去……
兩柱香過去……
三柱香過去了……
終于,正在朗讀家規(guī)的藍氏禮官已經(jīng)將家規(guī)迅速閱完,默默地退回一邊.
而坐在藍忘機身后的婉君聽著禮官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耳膜之內(nèi),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要知道,禮官剛才將家規(guī)讀到一半之時,婉君便有些昏昏欲睡,若不是被二師兄那副‘要吃人’的目光盯得心里發(fā)毛,恐怕她早就睡過去吧.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按照婉君以前的性格,像這樣復雜冗長的聽學典禮她是不會來的,就算是來了,也不會如今日這般……乖巧.
而藍啟仁對于自己這個徒弟也是十分無奈,罰呢,又舍不得罰,訓呢,又有自己的大侄子護著.
雖然思想老套的他,對婉君這個徒弟倒是十分的喜愛.
以至于在婉君沒有做出什么過分之舉時,倒也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禮官的聲音再次響起,高聲道.
“蘭陵金氏拜禮.”
隨著禮官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少年帶著奴仆優(yōu)雅起來,雙手交差,行拜師禮.
金子軒“蘭陵金氏金子軒拜見先生.”
金子軒“先生彌綸太虛,不屑俗物,家父特意為先生廣尋天下之經(jīng)典,編就河洛經(jīng)世書一套,并用金線編成,還望先生不棄.”
隨著金子軒話音剛落,一旁的奴仆早已將準備好的河洛經(jīng)世書遞上前,由藍氏弟子接過.
緊接著,便是下一位.
“清河聶氏拜禮.”
音落,又見另一名黃衣少年走上前,開始拜禮.
聶懷桑“清河聶氏聶懷桑,拜見先生.”
聶懷桑“懷桑代聶氏向先生進獻紫砂丹鼎一尊,孟瑤.”
他壓低聲音,對身后后喚孟瑤的另一男子喊了聲.
“清河聶氏副使孟瑤,特代表聶宗主進獻紫砂丹鼎一只,紫砂古拙莊重,質(zhì)樸渾厚,正如藍先生傳道授業(yè)之品格,還望先生不棄笑納.”
男子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倒是讓藍曦臣與婉君對此人不覺間有些刮目相看.
藍茵.婉君“好一個伶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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