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程小靜洗著碗筷,想著到底該怎樣才能在這三五天籌夠錢,不要耽誤了手術(shù)。
唉!這個可悲的女人,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她的男人根本就是個挑不起大梁的窩囊廢,只會躲在女人的身后,讓女人沖在前,男人則是躲在女人的身后,等待著眾人的施舍,等待著不久的手術(shù)會救了他的命。這個可悲的女人,現(xiàn)在也沒有意識到,這個男人和他的父親本質(zhì)是相同的,都是自私到了骨子里的人,根本不知道男人應(yīng)有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可能是被蒙蔽了雙眼,可能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也可能是不認(rèn)命,認(rèn)為丈夫只要治好了病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這個傻女人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盡快籌錢好給丈夫治好病,其他的什么也不想。
臥室里,陳炳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眉頭深鎖。他連給各家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怎么敢上臺講話,還讓人們給自己捐錢?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上臺呼吁捐款?他可做不來。別說做了,一聽到就腿抖的厲害,估計到時自己人還沒上去,就會害怕的心臟病復(fù)發(fā)。想到會復(fù)發(fā),又害怕了起來,病必須得治!可錢該怎么辦?哎!小靜要是同意和母親去各家借錢就好了。讓他去?他是說什么也不會去的,反正自己有借口,就說身體不行,對,就這么辦!而且小靜比自己會說,也能擔(dān)事。再說媽媽的意思也是想讓小靜去,說怕萬一……想到這兒,陳炳茼覺得渾身發(fā)冷,自己不會真的上了手術(shù)臺就下不來吧!不由得更加害怕了,身體蜷縮在一起。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想著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自己憐惜著自己,自己心疼著自己,不考慮那個新嫁進(jìn)門的妻子和母親去各家借錢會受到怎樣的難看與白眼,不考慮那個嫁給他的女人只是個異鄉(xiāng)孤人,能有多大的面子?不考慮那還是個懷著他孩子的孕婦,不適合來回的奔波,更不考慮假如他真有個意外,她的妻子和孩子該怎么辦?如果真如他們所認(rèn)為的,借上了錢下又沒有走下手術(shù)臺,面對那么多的債務(wù),娘倆該怎么活?他只是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狹小世界里,無法自拔……
程小靜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身體蜷縮在一起,不住顫抖的陳炳茼,慌忙走上前去,問道:
“你怎么了?又犯病了?”
“咳,咳,我沒事,只是有些冷!”陳炳茼不由紅了臉,咳嗽一聲掩飾道。
程小靜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
“感冒了?可也不熱呀?”
“靜,你明天代替我,和我媽一起到各家去借錢'上,我這剛嫁過來的新娘估計只是陪襯!”程小靜苦笑著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