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張禮安躺在地上,還未從脫力的狀態(tài)下恢復,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在地上癱了好一會才張開眼,然后映入眼的是一張臉,背景是深紅色的詭異天空。
張禮安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后意料之中的撞到了那人的頭——不對,是意料之外的直接穿過去了。
那人的半個頭被穿過,張禮安透過這人迷蒙的后腦勺看到了這片紅色的天空……原本正坐在他旁邊的男人向后挪了挪,灰白的頭顱上缺了二分之一,上半張臉上是一個人臉狀的凹陷。
這個人……不對,這個鬼的的頭部正在慢慢修補,他身周環(huán)繞著淺灰色的粉末,粉末漂浮著向這只鬼的臉部飛去。
張禮安直接愣在了原地,但身上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好雙眼一閉,認命似的往后一躺。哦,我的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啊,就算是讓我和小鉆風相依為命白頭到老,我也不想再看到這種超出我理解范圍的東西了……但說不定情況沒那么糟?說不定這是只好鬼?嗯,一定是的,這絕對是一只絕世好鬼……他默默的祈禱這個灰白色的男子其實人很好,同時心底響起了那不著調的大悲咒。
張禮安在原地躺尸,正在修補面部的鬼魂翻了老大一個白眼,他當然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當下只能緩緩的開口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你姥爺?shù)氖聝海∥业男呐K是撲通撲通的跳??!張禮安心中暗罵兩聲,但他又菜又慫,當然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了,他雙臂和腰部同時發(fā)力,從地上坐起。
此時,鬼魂的面部已經(jīng)快要修補完畢,只剩下額頭的一部分還略有凹陷。
張禮安經(jīng)過一系列的躺尸休息,力氣恢復了不少,至少可以自行站立并行動了,但如果要他跑的話,還是有些勉強。鬼魂先行向他伸出了右手笑道:“你好?!?/p>
這鬼真有禮貌,張禮安心說,同時也是伸出了右手,兩人——一人一鬼的距離還是差上幾厘米,彼此只能握到對方的四指。
“你好…呵哈哈……”張禮安也尷尬的牽出一個苦笑,為了化解尷尬,甚至傻里傻氣的笑了一聲。
但尷尬并沒有如此就被打破,直到鬼魂男子再開口介紹自己,張禮安才忙不迭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名鬼魂男子叫做錢邈離,原本在一家大公司里上著班,幾個星期前意外去世,經(jīng)過他一頓操作,被順利的困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
先將張禮安的事放一放,卻說宋裁千這邊在看到張禮安消失之后,便急著也要進入“里世界”,但一只腳剛邁出去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勁。
怎么……好像是向后退了一樣?宋裁千先以為是他的錯覺,待第二步邁出,卻是離那鐵大門更遠了些。
他突然感到背后陰風陣陣,猛的轉身就是一把蛋殼粉末撒了出去,那處空氣只扭曲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宋裁千皺了皺眉在身周布下了一圈的粉末,不遠處的槐樹隱隱約約傳來“咔咔”的聲響。
這種聲音越來越響,直到有些刺耳的時候,樹干從中間豎著裂開,接著像是有人拿著斧頭卻不懂伐木之道,深深淺淺的斧痕布滿樹干表面。
直至樹干中間的裂縫足以走出一個人……那樹得有多大?宋裁千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隨即那裂縫中就真走出一個人——走出一個鬼。
“媽的!白沙檬你他媽的是不是暗戀我啊到哪都纏著老子!”
白沙檬布下的幻陣中回蕩著宋裁千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