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陰沉，太陽躲躲閃閃地不肯出來.降下來的氣溫連帶著微風都使人感到寒意.

學校后樓的水池已經好久沒有換水了.

余弦蜷縮在水池邊，右手緊緊抓著欄桿.

多年積攢的惡臭味令人作嘔.

身上的疼痛一波接一波.

余歌“行了.”

余歌止住小姐妹，把余弦從地上拽起來.她揪著余弦的領子，凌冽的臉上帶著殘忍的快意.

余弦“又拿我撒氣.”

余弦“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么.”

余弦緩緩抬頭，直視著那雙戴了美瞳的艷麗眸子.她的聲音很低，很無力.

余歌“有你發(fā)泄，我不需要控制.”

余弦用盡全身力氣笑了笑.

余弦“這么惡心一女的，怪不得蔡徐坤瞧不上眼.”

她很開心地看到余歌的臉黑了，連瞳孔都好像要噴出火來.

接著小腹被狠狠撞了一下，余歌手一松，冷笑著看著余弦像一只破敗的玩偶一樣跌坐在地上.

余歌“走了.”

余歌擺擺手，抬腳把余弦踹倒在地上.

余弦緊緊捂著小腹，血還是止不住地從褲子里滲出來.

就像是有人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深深淺淺地捅著，血肉模糊.

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在這了.

天開始落雨，沖散地上凝集的血泊.

余弦“救我……”

她低聲呼喊，眼神越發(fā)渙散.

腳步聲由遠及近，少年撐著傘跑到余弦面前，濺起的水花夾雜著血絲分外刺眼.

蔡徐坤“余弦？”

蔡徐坤蹲下，輕輕扶住余弦的腦袋.

蒼白的臉色，體溫冷得像死人一樣.

長發(fā)散亂著披在臉上，雨滴和眼淚糊成一片，身子下淡紅色的血水還在肆無忌憚地漫延.

余弦緩緩睜開眼.

蔡徐坤“你挺著，我叫救護車.”

余弦輕輕垂下眼睛.

余弦“好.”

消毒水的氣味那么濃烈.

余弦深吸一口氣，立馬被嗆得咳嗽.

蔡徐坤“醒了么.”

蔡徐坤遞上一杯熱水.

余弦小口喝著熱水，悄悄打量著蔡徐坤.

他頭發(fā)被雨水打濕，還沒有干，濕噠噠披在額頭上.衣服被淋得近乎透明，透出結實的線條.余弦臉突然就紅了，因為那襯衫……夾雜著些許淡紅.

小腹又涌上一陣疼痛.

余弦“嘶……”

蔡徐坤“還痛么.”

余弦“沒事.”

蔡徐坤“你可能正好……算了，醫(yī)生說這是劇烈撞擊造成的出血.”

蔡徐坤“我到后樓拿鑰匙，正好看到你，你做什么了.”

她能做什么啊.

余弦“幾點了.”

余弦回避了這個問題.

蔡徐坤頓了頓，沒再問.

蔡徐坤“八點多了.”

蔡徐坤“剛到醫(yī)院就拜托老師給你媽打了電話，她倒是接了，可兩個多小時了，她一直沒來.”

余弦“她巴不得我死在醫(yī)院里.”

余弦淡淡地笑著.

蔡徐坤“你媽怎么會這么想.”

蔡徐坤睜大了那雙好看的眸子.

余弦“你先走吧，我媽和我姐肯定一會就來了.”

蔡徐坤“好.”

余弦“謝謝你了.”

蔡徐坤“沒事.”

蔡徐坤起身，背對著她穿上外套.迷蒙的燈光照著他，余弦靜靜看著，背影溫暖得讓人想哭.

余歌“媽你不用看她，這丫頭命多硬，當年扔火里都死不了，現(xiàn)在還怕出個血么.”

熟悉的聲音.

余歌不耐煩地推開門，看到蔡徐坤的一剎那她呆住了.

接著目光移向床上的余弦，她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

余弦笑了笑.

余弦“姐，你說話聲音蠻大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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