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臺下狂風(fēng)呼嘯,臺邊?的人兒失魂落魄,她看著那曾是自己最珍惜,連入睡前都要拿出來摸一摸的寶貝,一點(diǎn)點(diǎn)被風(fēng)暴淹沒。
霎時(shí),一陣光芒泛起,荼姚似是在抬眸忍淚的瞬間見著了一片銀色流動。
是他,熟悉的尾巴,熟悉的味道。
他奮不顧身沖向臨淵臺下,任由那凜冽的罡風(fēng)劃破他的龍身,發(fā)出陣陣哀嚎,整個(gè)地面都因應(yīng)龍的喊叫而顫動起來。
荼姚本就心神不寧,這地動山搖的晃蕩讓她身子一個(gè)不穩(wěn),直直向臨淵臺邊跌去。
于是那在臨淵臺下找到了失落之物,鮮血淋漓的天帝陛下,正往上飛去的時(shí)候,見著了她的墜落。
他頓時(shí)顧不得什么剜皮割肉之痛了,只朝著那個(gè)人飛撲而去,眼神中的絕望似是要將荼姚死死扼住,再動不了分毫。
“荼姚!”九天之上,無人不聞那句撕心裂肺的呼聲。
龍身太過龐大,行動不便,根本無法完全護(hù)住她。他只得幻出人身,即便人形抵抗能力不及原身十分之一,傷口因此深可見骨,也不放開緊緊擁住那人的手。
飛上臨淵的天帝陛下不處理自己的痛處,只急急探向荼姚的脈搏。
幸好,雖然微弱,但依舊有力地跳動著。潤玉這才有心思查看荼姚身上的傷口,衣服已經(jīng)被劃破了許多,有血水順著衣物蜿蜒到地上,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潤玉呆呆地看著荼姚,即便昏迷著,那好看的眉也緊緊皺著,再不復(fù)以前的無憂無慮。
潤玉施法將荼姚身上的傷口恢復(fù)了,只柔柔撫摸著荼姚的臉,輕輕地將她朝自己擁得更緊。
他不知道,若是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他到底會是何模樣。
淚就那樣,從天帝陛下緊閉的雙眼,顫動的睫羽下掉落。
等到鄺露尋過來的時(shí)候,只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兩個(gè)人,緊緊相擁,登時(shí)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急急忙忙探身上前,所幸荼姚并無大礙,只是昏迷了過去。
潤玉的境況就不容樂觀了。
鄺露想將潤玉和荼姚分開,他們兩個(gè)這樣緊緊靠著,沒辦法給潤玉治傷,奈何潤玉的手瞧著只是將荼姚圈在懷里,但力氣之大,即便后來岐黃仙官一干人等前來,也束手無策。
于是只得施法將二人送回潤玉的寢殿,同榻而醫(yī)。
晚間的時(shí)候,荼姚終于醒了過來,神色疲倦,一言不發(fā),只想離開潤玉的懷抱。
哪怕是掰得自己指尖泛出了青色也繼續(xù),用力得緊了,荼姚痛得倒吸了一口氣,卻不想這聲一出,潤玉的手便放開了。
于是荼姚便赤腳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任憑鄺露如何呼喊,旁人如何議論,一路充耳不聞,丟魂失魄。
潤玉荼姚
潤玉荼姚
昏迷中人的囈語,終是將她從紛雜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一聲聲,只喚著她的名字,如同失去最珍愛的寶物,無助,絕望,痛徹入骨。
荼姚一步步走到他的榻前,見他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只覺得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隨著他的呼吸高高躍起,又重重落下。
卻無暇顧及潤玉傷重如此,為何無一人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