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無奈,抬手扶著潤玉的后腦勺,含含糊糊斥了句“幼稚”便專心投入到這深吻之中了。
一吻畢,二人都有些氣息不穩(wěn),不過好在今夜就是洞房花燭,再不用忍耐了。
滿堂賓客還在九霄云殿等著陛下,荼姚催著他趕緊去,她可不想大婚當日就被言官彈劾,說天帝陛下被天后娘娘勾了魂,禮未畢就撇下四海八荒眾仙同天后纏綿去了。
待得潤玉回到大殿,眾人瞧見陛下微微泛紅的唇,心里跟明鏡似的,不過誰也不敢說。
有眼尖的仙人發(fā)現(xiàn),天帝陛下頭上戴著閃閃發(fā)亮的珠釵,很是疑惑。
怎么出去一趟還打扮上了?
同座的仙人恨鐵不成鋼地同他道,那是寰諦鳳翎,乃是鳳凰一族最為珍貴之物,每只鳳凰此生只此一枝,只會贈予心愛之人。
那人這才恍然大悟道,看來陛下同娘娘著實恩愛啊。
同座人離他遠遠的,并不想跟傻子一起。
等到賓客皆宜,已是半夜,太巳仙人帶頭告辭,有心之人知曉太巳仙人乃鄺露之父,深得帝心,彼時告辭,定是陛下之意。
于是蜂擁著辭行,陛下笑意淡淡地準了,不消兩刻,九霄云殿已是空空蕩蕩,潤玉這才腳步虛浮地朝著零羽宮去。
甫一進房便揮退眾人,荼姚見得他臉色酡紅,踉踉蹌蹌,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一靠近酒香之味更甚,不過清清甜甜的,煞是好聞。
荼姚略帶責備地剜了潤玉一眼。
潤玉捏了捏她的手心
潤玉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潤玉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
潤玉你不曉得,為了今日,我準備了多久。
荼姚微微一笑,能不知道嗎?
畢竟他從婚期定下那日開始,就在偷偷練習酒量了,雖然每次都背著自己,且清理過后才回到床上,但畢竟是枕邊人,去做什么當然知曉了。
猶記得第一次察覺到潤玉偷溜出去時,荼姚心中是既驚且怒,本想一掌琉璃凈火拍飛潤玉。
后來想想遇事不能太沖動,她前生可吃夠了魯莽的苦。
于是便施了個隱身訣,不近不遠地跟著潤玉。
結果這廝竟然在同鄺露一起喝酒,準確說來,是他喝,鄺露陪著。
而且酒量還不好,三杯下肚就有些搖搖晃晃。
鄺露眼疾手快地扶住潤玉,然后朝荼姚隱身的樹叢看了過來。
荼姚也不扭捏,立馬顯了身形,鄺露抱歉的看了一眼荼姚,很有眼色地將潤玉靠向了荼姚,這才解釋。
鄺露娘娘,陛下他,只是想大婚之時不出任何差錯,娘娘您也知道,陛下素來酒量淺,他怕那天他太過高興喝醉了,沒法護著您,也想給您一個驚喜,這才
鄺露抬頭瞧了瞧荼姚,見她并無慍怒之色,很有眼力地福了一禮便告退了。
荼姚扶著潤玉,瞥見他潔白如玉的臉上兩朵飛霞氤氳,煞是美艷,呼出的溫熱氣息帶著濃烈的酒香,沁人心脾。
荼姚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