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蕭心吟極少笑,可謂是冰山美人這一類,一襲白衣,脫俗出塵。
此時的她目光也是冰冷的,雪白的劍體閃著冰冷的光,就如她一般。
蕭羽嫣并未回頭去看,只是開啟了神識,依舊跪在靈堂的蒲團上。
輕挑劍身,劃過一人的脖子,在劍刃沒有留下絲毫血跡。
衣裙和秀發(fā)也隨著她的轉(zhuǎn)動而開出花朵,不稍片刻便倒了一群人。
白發(fā)老人的面容看起來很和善,可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戾氣。
“呵……”聲音沙啞地像雨后垂死的烏鴉,沒有絲毫生機,他的身體也呈干枯狀,看起來真的很瘆人。
白發(fā)老人:“蕭家的丫頭真不懂尊老愛幼…”
蕭心吟:“呵,人若犯我,必誅之?!?/p>
白發(fā)老人看了看蕭心吟,接著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蕭羽嫣,他那污濁的眼神里好似透出了一絲光,帶著兇狠。
一時之間他的身體開始發(fā)生了改變,黑氣暴漲,嘴里還發(fā)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在喊著誰的名字
蕭心吟的臉上出現(xiàn)了凝重,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
先下手為強,但蕭心吟并未選擇近身戰(zhàn),而是以幾道劍氣為試探,但結果很明顯地告訴她沒用。
自愿墮魔,萬血祭天……
為了生存也是拼了,甘愿生活在黑暗之中。
恥辱的為黑暗之奴
降陰之所以名為降陰便是降盡世間之陰邪,但是針對的也只是陰邪。
白發(fā)老人到底是上古時的大遺,盡管活下來的手段不怎么精彩,從仙道墮往魔道,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取了多少血才活下來,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幾招下來蕭心吟就落了下風
“咳…”殷紅的血從蕭心吟的口中溢出,落在她的白衣上,就像一朵妖艷的花。
白發(fā)老人并未急著擊殺蕭心吟,他直接沖向了在靈堂中的蕭羽嫣。
“嘭!”
靈堂外盛放出了一道金光,將白發(fā)老人擋了出去,飛出了數(shù)十米遠,白發(fā)老人也咳出了不少血。
“為什么…為什么…你居然活下來了……憑什么啊…”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不甘啊……我不甘…”
白發(fā)老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很大,帶著憤怒,皆是恨意。
他在說誰?我嗎?
蕭羽嫣感到奇怪,她很清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怎么會和他扯上關系呢?
“我在黑暗之中待了數(shù)萬年了…憑什么我活著就那么艱難,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但卻像是觸動了什么禁忌一般,他的身體散發(fā)出一股焦味,開始化為灰燼,他的臉也是幾近扭曲。
“不……我不甘……”
老人的話讓人的心神有些不定,也激發(fā)了蕭羽嫣的興趣。
雖然這件事以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結束,但幸好只是有驚無險。
蕭羽嫣急忙去扶蕭心吟,蕭心吟則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扶:“羽嫣,你的哥哥今日必須走?!?/p>
蕭家女子和蕭家男子之間就像避瘟疫一般避而不見,因為只要二者相識必有災禍,剛剛就是個好例子。
“嗯”
蕭家男子只能隱姓埋名,換一個身份生活。
蕭心吟將陸遠召喚出來,陸遠也很驚詫地看著她。
“姑姑,你怎么了?”
“不必擔心,陸遠,你要記住這世上從來沒走存在過蕭遠這個人,你只是陸遠!”
“姑姑,路遠只是我的化名……”
“不,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本名,你不能姓蕭,這是一種保護。”
“可是……”
不需要太多的爭辯,蕭心吟也不想聽。
“沒有那么多可是,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妹妹再出事的話就乖乖聽話。”
“好吧…”他和妹妹雖然多年不見,但骨子里的血緣還在,是斷不掉的,父母已死,他不希望妹妹再出事,蕭家的禁忌他是知道的。
“嗯。今日你得離開,稍后我會替你改頭換面?!?/p>
“姑姑…我還想再陪父母一晚,可以嗎……”他的請求微乎其微,語氣中滿是傷感,蕭羽嫣也有點于心不忍了,她出言求情。
“好吧,僅此一晚,從今以后忘記自己是蕭家人?!?/p>
靈堂內(nèi)燈火通明,兩人小小的身影跪在哪里為他們逝去的父母守靈。
蕭羽嫣在乎的是剛剛老人的話。
她到底是誰?
老人為什么仇恨自己?
自己和上古又有什么關系?
靈堂內(nèi)燈火通明,燭火不時跳動一下,輕輕的鼾聲從她的身邊傳來,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陸遠,剛剛還喊著報仇的少年此刻正在酣睡,同時她也有點羨慕陸遠,曾經(jīng)有過幸福。她自幼與豺狼虎豹一起長大,每逢蕭心吟有事離開她就被丟入深山之中自己歷練。
蕭羽嫣的手中出現(xiàn)一條毯子,輕輕的蓋在陸遠的身上。近距離的觀察她發(fā)現(xiàn)陸遠的嘴唇在動:“娘…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和妹妹…”從陸遠的
嘴里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不知怎的蕭羽嫣覺得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心中游走,那是骨子里血緣,是摸不掉的。
蕭家的人無情,無心,但也是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不懂愛,不懂情,所以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么,在以后她遇見林沫霜時也不懂。
蕭羽嫣走出靈堂,感受著微涼的風吹過臉頰,揚起她的秀發(fā),在涼風的吹拂她的困意也清醒了。突然她的雙眸放大,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顆眼球,早就已經(jīng)渾濁不堪了,上面還有一灘烏黑的血。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蕭羽嫣很確定那個老人已經(jīng)死了,而且尸骨無存,但是這枚眼球又怎么解釋呢?
蕭羽嫣慢慢靠近那枚眼球,伸出手欲觸碰,突然她的面前盛放出了一道白光,她急忙用袖子去抵擋。
像是有什么東西涌入腦海一般,她的頭疼欲裂,零碎的畫面閃過。
殷虹如血的紅衣,薄唇上的胭脂帶著妖艷的大紅,朱唇輕啟:“我等你們很久了?!?/p>
緊接著又是另一幅畫面,墜著流蘇的帷幔下是一具具尸體,帷幔之后的紅色背影半跪著,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有一半散批在身后,搭在肩頭。
那名女子跪拜的是一尊金碧輝煌的佛像,佛像的手中還拖著一座小小的佛塔,那小小的佛塔從佛像的手中到那女子的手中,女子慢慢地站起身來,朱唇輕啟:“既然來了,那就下一個游戲吧。呵呵…”
蕭羽嫣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缺什么也看不見,畫面開始晃動,似乎是在逃亡,身旁的人一個個都被擊殺,畫面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清脆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似是催命咒一般:“呵呵,別跑呀,既然來了那就繼續(xù)玩下去吧,這不就是你們所求的嗎。”
畫面慢慢地黑暗下去,晃動了一下,只看到那紅色的衣裙和一名白衣男子,其實回光返照了一般,看到那名男子的畫面卻清晰了起來,那張臉深深的印在了蕭羽嫣的腦海里。
上古之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男子是誰?
已經(jīng)到了拂曉,微紅染了天邊的一片,蕭羽嫣才起身向靈堂走去,此時的蕭心吟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
陸遠也要走了。
從此之后大概也不會再見了吧。
只需要知道對方存在就好,不需要什么過多的感情。
蕭心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蕭家祖地這次被發(fā)現(xiàn)之后勢必是要轉(zhuǎn)移的,她也去找散落在三界的各位蕭女商量此事,便也無暇顧蕭羽嫣了。
蕭羽嫣從回憶中醒過來是太陽已經(jīng)完全露出頭了,映襯的山色,格外的美。不過接下來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做